正常人会希望自己必须信任的医生是什么质量?自己得到的医疗服务是什么价位? 医师报 小樵大夫在美国 医生会不会是穷人? 2/2019 周末查房不是很忙,组里的医学生提了个意想不到的问题:“将来我们(医生)会不会成为穷人?” 美国穷大夫?很多人听了大概都会失笑。当然,住院医和专培医生例外,他们的身价很可能是负值,因为他们的收入还属于培训人员阶段,可是为了获得MD(医学博士)的头衔却已经在医学教育上付出了巨大的(举债)投资。“大夫”指的是具有主治医生资格的,这些大夫没有穷的,至少迄今为止还是这样。 可这个问题又并非空穴来风。如今医疗经济问题越来越受关注,感觉前景欠佳的医生越来越多,问卷调查显示63%的医生对职业前景感到悲观。整个看来,现在的预备队医生们都觉得自己的经济前景比起前辈同行会差很多。 开出的理由各种各样,但最基本的一条是医疗服务能收到的付费会不断下降。 在政府不断设法限制开支的大环境下,总有一天医疗保险(尤其最大的政府保险)所提供的付费会持平甚至下降。到那时,不管蛋糕怎么切,分到每个人手里的一块都只能会越来越小。 可什么算“穷”? 定义需要前提,这里讨论的焦点是纯粹经济上的穷。假如你是个全职医生,离了三次婚,一边开着十二万的车,一边却抱怨每月工资都剩不下来,那只能说你生活方式不怎么样,手头也可能确实拮据,但经济上却算不上穷人。很简单,经济上的“穷”有数字定义。 美国2018年的贫困线是:3口之家,年收入20780(美元);6口之家,33740以下。而在最近的调查中,医生年收入是 $204,000-$443,000 , 其中差异来自专业间的不同。很显然,除非非要自认为牺牲品,美国临床医生跟贫困沾不上。 但是如今美国医生的压力很大也是事实:MD被戏称为 – Much Debt(多债),而医学院的学费还在逐年见长;即使毕业开始行医,面临的现实是专业付费越来越少,而同时职业保险的成本却越来越高,使学医与行医的经济成本与结构都越来越不利于医生。此外,还有很多也许更让医生感到挫折的其它因素:美国政府对医疗服务的干预管制越来越多,医疗事业越来越集团化,都使得医生在医疗决定中的自由度越来越小;本应该作为医生助理的各种中低级的医疗人员(例如护士业者)不断试图脱开医生监管去独立行医;就是和患者打交道的方式也在不断削弱医生对工作的满足感。 可尽管逆风阵阵,仍然无须担忧医生的职业前景,因为在进步的社会里医生应该在经济的阶梯上处于享受一定特权的阶层。 这个道理并不复杂,对于正常的社会正常的人,质量与价格应该是正比关系。人对于生活质量最基本的愿望除了别得病,就是真病了能得到高质量的医疗。 据此,正常社会里的患者应该愿意期望自己的医生收入不错。正因如此,历史上医生一直享受着较高收入。 试想,按照别人的指示去咽下很贵而副作用又可能很大的药片,乃至于放心让你在身上开一刀,这里面所包含的信任非同一般。正常人会希望自己必须信任的医生是什么质量?自己得到的医疗服务是什么价位? 更重要的是,医疗事业也会服从市场原则。从职场的角度看,如果医生职业收入入不敷出,这些有能力,高资质又非常勤奋的专业人员就会离开医疗而改向别的专业。所致的人手短缺最终会导致工资与福利调整以吸引优秀人才(这个周期不会很长)。即使将医疗视为服务市场,医生的位置也直接处于第一线,所有医疗收费(包括大项的医院设备设施的收费)都必须也只能通过医生的工作才能实现。 所以,我告诉那位医学生不用担心,应该考虑的只有专心让自己在专业上上进,你从事的专业不属于暴富横财,但肯定不会穷。美国是这样,世界各处都应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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