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老店德国著名的出版社Springer上个月出版了一本题为Complexity in
Economics: Cutting Edge Research的书,它是一个叫做New Economic Windows 系列丛书的第38卷,在该书的第117页到136页是我的题为“Chaotic Order: A
Consequence of Economic Relativity”的文章(本博客有该文的中英文版)。
我过去虽然发表的文章不多,但在中科大读研和在中科院做助研的时候都在不同的杂志发过文章,后来在麦吉尔读博士的时候也在什么统计物理或一些proceeding之类的发表过一些文章。虽然那些文章有时我也是第一或第二作者,但是我从未象这次看到我的文章在正式出版物上被发表时感到这么高兴和欣慰过。一来过去的那些文章都是我的导师或工作时的组长(该组长早已是中国的科学院士)拿去发表的,所以我没有什么感觉,二来因为那时是为了混饭吃,拿了钱干活,写文章是应该的,而且老实说没有一篇的水平够得上我现在随便写的任何一篇较长的文章的水平。但是最主要的原因还在于这次是我的哲学文章,是过去十多年来我的哲学第一次被主流社会拿去发表。
自2005年我开始正式写“公平分析(当时的题目叫公平人生)”至今,我曾自费出过两本书,一本就是那“公平人生”中文版,一本是“解密老子道德经”。尽管我自认为两本书都是一流水准的书,但是却丝毫没有销路,当然其中一个主要的原因是我的读者市场是对哲学不感兴趣而又重视名气的华人市场(我甚至在网上免费送电子版,来要的人都不多)。
后来我就尝试着写英文文章给包括我的母校麦吉尔大学在内的美加英的大学及社会上的商业出版社投稿,也找过所谓的agent,给他们寄我的稿件,但是没有碰到一个能够读得懂我的文章的,更别提感兴趣了。而对方一读不懂就挑剔我的英文。一开始只要对方拿出这个杀手锏我就感到自卑,可后来当我读英文哲学专著多了,发现我的文章的英文可读性比那些名著高多了甚至比流行读物都不差的时候,我就再也不买那个所谓的英文不好的帐了。
其中最可笑的一次经历是纽约的一家夫妻店小出版社居然和我签合同,说要出版我的公平分析。那时我还只有中文的全书和英文的proposal,所以有了那份合同之后我就花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完成了英文版的全书。可是当我写完寄给他们后,他们根本读不懂,连基本的意思都理解不了,居然提出一个建议说让我出钱雇他们认识的ghost writer来用我的书名来写书。我听了之后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当即和他撕掉合同。现在想来,那家夫妻店对我还是有帮助的,因为如果不是因为那份合约,至今我也不会把我的公平分析写成英文贴在网上。
后来,不断地有人寄email给我邀我给计算经济学方面的会议投稿,而且都在欧洲,偶尔会在非洲或美国的加州,没有一次是在家门口的纽约,所以我总觉得可能有人在和我开玩笑。不过本着宣称新哲学的宗旨,除非对方的要求过于局限,我一般都会回复说,“我不是搞计算经济学的,我是freelance philosopher,你们要不要哲学文章?”还真有一小半的人会回复说“要”或者“寄来看看”,我就把我写的和他们的会议基调基本上是不搭界的哲学分析文章寄去(了解我的网友对于我的这种做法可能并不陌生,因为在我的博客我也常会在别人的跟帖后面借题发挥乘机宣传我的哲学)。结果虽然有的会议会很客气地说我的文章虽然很好但是与他们的会议不合拍而加以拒绝,也居然有若干次接受我的文章而且邀请我去对方参加他们的会议,有意大利的,有法国的,也有德国的,还就是没有美加英这几个我最初投稿的目标国家的。
去年年初接到一个email比较特殊,说是要我给他们编辑的关于非线性动力研究在经济学中的应用的书贡献一章。我想可能又是玩笑,而且开的有点大。但是,我始终不放弃任何可以宣传我的哲学的机会,所以就当又拿了一份象上次夫妻店那样的合同吧,尽管这次因为是人家找上门的让我感到莫名其妙而已。当然,我在给对方的回复中还是开门见山地说明,我既不是搞非线性动力学研究的,也不是经济学家,我只是一个freelance
philosopher,所以我只能贡献哲学文章,没想到对方回复说“很好。”于是我就动笔运用我的公平分析法对市场经济的相对性及其导致的无序现象进行了分析,然后寄去了。
写完之后觉得自己费了这么半天的劲,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给不认识的人寄去,万一真是玩笑我不就亏大了吗,干脆就把它改写成中文,连英文一起贴在我的博客上。该书原本说是去年6月要出版的,结果到年底都了无音讯。我有些得意了:哈,我的判断没有错,就是有人在和我开玩笑,让他们开去吧,他们开一次玩笑我就出一篇文章,他们反而成了我宣传哲学的助手了。可是,今年年初居然收到他们的email说出版社把书的出版耽误了,延至今年夏天出版,而且还寄来了某两教授给我文章的评审意见。我心说,咱们接着玩。就按照他们的评审意见对文章进行了修改。六月初的时候收到email,要我最后审核我的文稿(这里还有个小插曲就暂时略去),我就答复说没问题。上个星期,我有些耐不住好奇心,就给对方发了一份email询问该书到底什么时候出版,结果得到的答复是上个月20日已经出版了。我忙到Barnes
Noble去花一百多刀订购了一本,本周一接到电话说我订购的书到了,我就非常兴奋地取会了书。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是确认那第117到136页上的确实是我的文章,只有亲眼看到我自己的文章我才能相信这不是有人在和我开玩笑。
哈,这回还真不是有人和我开玩笑。而且这时我才想起应该到网上去查一下那两位编辑是什么人。去年收到email的时候我一看是两位女士的名字还以为是两个秘书,后来因为觉得是玩笑也没有认真去查。这次一查才知道这两位巾帼豪杰中一位是意大利的资深的大学教授,另一位是在同一大学里的研究人员,两人合作的书不止这一本。
匆匆把这本书读了一遍之后,颇多感慨。这里就来归纳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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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文章是该书中的唯一一篇既非非线性动力研究的,也非专业经济学的文章,而且也是唯一的一篇哲学分析文章。该书共245页,所以117到136是正中间到位置 :-)。前面一篇是中间偏前,后面一篇是中间偏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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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来,我写的中文文章最多,结果从未有中文的出版社或编辑主动找我写文章。倒是有过几个中国的出版社要我花几万人民币将我的“解密老子道德经”再自费出一遍。我给英美加包括大学在内的那么多的出版社寄过稿件,结果没有一个人读得懂我的文章,最后还是近代西方文明的发源地意大利的教授看到了我的文章的价值(至于她们怎么找到我的,至今也不明白,而且对我来说也根本没有必要去弄明白了),而且是近代西方哲学的重镇德国的老牌出版社出版了有我到文章的书。在此之前,寄email给我并接受我的另外的关于公平分析的文章参加会议的也是意大利,德国,和另一个近代哲学的重镇法国的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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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该书的15篇文章的作者中,我是唯一免费为人类做贡献的。所有的其他作者都是世界各国(包括中国)的教授,也就是拿钱专门写文章的人。只有我是完全自费,没有得到任何方面的任何一分钱的资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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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感到欣慰的是,读了该书的所有15篇文章后,我发现我的文章的英文可读性和趣味性是最好的,而且内容也最有价值(你可以说这是我自我感觉良好,不过这就是我没有半点觉得是勉强吹牛的自我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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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那两位巾帼豪杰是怎么找到我的,我必须要在这里除了向她们致谢(可惜她们不会来这里J)之外,还要对她们的胸襟表示钦佩!这不但因为我本是一个不在她们的学术圈中的无名之辈,而且我的文章是唯一的一篇哲学文章,更因为a)她们是搞非线性动力的专家,而我的文章指出目前的非线性动力研究的主要缺陷是没有搞清问题背后的哲学原因,b)她们的所在国和出版社所属的德国都是欧元区的主要成员国,而我的文章有很大一段就是对欧元区所存在的一个先天逻辑不足进行分析(读过我的那篇文章的朋友对此可能有印象)。也就是说,按照中国人的文化习俗来说,我的文章不是迎合她们的专业和文化口味的,她们却仍然把这么一篇她们觉得有价值却与整本书风格不完全一致而且也不是迎合她们的口味的文章,又是一个无名无势连赞助商都没有的作者写的文章编入她们的丛书中。为此我向她们表示由衷的感谢和敬佩!
我的文章发表之后,又收到几分email,一份是让我给一篇关于美国中学教育的文章审稿,虽然我觉得这是件很有意义的事,但是觉得目前对此心有余而力不足;一份是当初接受我的文章参加他们会议的法国教授也来邀请我给他们编辑的书贡献一章,是关于货币政策(Monetary
Policy)的文章,我暂时答应了,因为这与我的“信息守恒律”及公平分析有关,但我还真不知是否能有时间和精力写,另外还收到一份下个月在芝加哥的一个经济学会议的通知,我想我肯定不会去的,毕竟我不是圈内的人,而且也不像他们那样是拿那份钱的。我免费写文章除了是要宣传哲学之外,我自己也觉得我在短短几年里的哲学造就能够突然达到让我目前还没有看到rival的地步本身是个奇迹,是上帝的恩赐,所以在体力精力和时间允许的条件下做些能造福于大众的事,即便是免费的贡献,也是件高兴的事。只是目前为了生计实在没有多少精力和时间来做这样的免费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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