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笑不得 在海外万维中文网站上看了篇法国博士刘学伟先生的学术论文。绝大多数跟帖者表示赞同或理解他的政治观点。反对者当然会有。但有位立场鲜明的反对者并不阐述自己的政治观点,而是……等一下,我先把刘学伟先生的文章摘要贴在下面。 附录:“革命不是请客吃饭”,民主却需温文尔雅(摘要) “民主政体的成功实施运转其实需要相当的条件” 辛亥革命的时候,当时的世人显然还没有这个明确的觉悟,就是:“民主政体的成功实施运转,其实需要相当的条件”。中国当时欠缺的条件太多。最首要的当然是城市化工业化还微乎其微。只有太少的产业工人,太少的城市资产阶级、中产阶级。全民的平均生活水平,受教育水平都还极为有限。中国当时绝大多数的人口,都是生活在自给自足自然经济的农村的农民。 战争终有胜负,政权总是可以由胜利者掌控,但民主则始终没有机会。因为民主制度必须在一个相对祥和的,多个势力能够和平相处的社会氛围中才能形成。在剑拔弩张的战争或准战争的气氛中,或只有一个势力独大的政治现实中,民主转型成功的几率都微乎其微。 “台湾民主转型是和平转型成功的光辉范例” 你这个概况还真的相当准确。在那个时代,人们的确还没有充分地认识到,1949年的中国的社会形态,战场胜利后共产党一党独大的政治局面,再加上意识形态上的共产教条,就注定了民主还不可能降临到中国。 台湾的民主转型成功是在威权体制下先发展经济,等水到渠成瓜熟蒂落之时,和平转型成功的光辉范例。蒋经国先生对此当然居功至伟。如果没有国家认同问题,台湾的民主转型还会更顺畅。这个成功的转型当然是不需要战争的典型。还有南韩和南非的和平转型也是。这种在成熟的历史条件下进行的政治转型,成功的几率自然很高。 “以暴力推翻暴力只能产生新的暴力,很难产生民主” 战场决胜负之后,必然会产生一个甚至几个强大的军事势力。这些军事势力能不能受政治力量的指挥控制,常常是可疑的事情。尤其这些背后有军事力量做后盾的政治势力,会不会尊重民主/选票原则又是可疑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在民主事业中,选举中,最好没有枪杆子的一点地位。但刚刚从战场上打下江山,那些枪杆子会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地接受选票的重新裁判吗? 打下来的江山还需要民主吗?这就是问题的症结所在。或者说得客气点:打下来的江山可以通过民主程序被批准,却很难通过民主程序被推翻。 妥协是不同势力和平共处是民主的最基本要义。一个势力通吃是前工业社会政治制度的基本特征。共居一体而又互相监督互相合作,非常需要技术。一派通吃,当然不是民主。一拍两散,四分五裂,各自为政,依然不是民主。 “中国应建立一个揉和了东西方制度长处,摒弃了两者短处的政治制度” 关于中国应当如何政治转型。我也有过很多的思考。我的基本思路就是要寻找一条渐进的,和平的,自上而下的转型之路,而最终的目标是建立一个糅合了东西方制度优点,排除了双方缺点的,足够创新的折中政体。 更具体一点说,我以为,在中国大陆搞民主,100年以来,一直不成熟的历史条件,在改革开放以来,尤其是本世纪以来,已经慢慢地开始成熟了。中国搞民主的第一条件,就是财产私有制的主导地位,已经在大陆全面恢复。当然我并不主张全盘照抄西方的制度,我主张的只是折中,只是朝着更多共和要素的方向实质性地迈步。 我们要探索的新的路径,如果概括成一段话,似乎应当是:这个政体始终有一个强大的,并不轮替的核心力量。但它必须受到足够的监督,必须让社会各阶层有足够的参与,必须是足够的透明,足够的流动,足够地法制化……总之,这个核心主导力量必须做出一切足够的让步,以交换他的不被轮替,这样才能符合这个政体的整体长远利益,才能长治久安。我假设的这个终极目标模式的最大精髓概括成一个词组应当是受到有效监督的行政主导。 如果您看了摘要,对刘先生的政治观点该一目了然。他的观点并非标新立异,而是越来越多的人的共识,只不过由他比较完整地道出。不过我对他的论文有一定看法,因为他没有强调文化因素;而我认为,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很多东西也制约着西方民主在这片古文明的土地上传播。 有反对刘先生的政治观点者我不奇怪。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嘛。但我注意到这位大肆反对者的理由。下面是他的帖子: 1.用一“法国博士”之名加上“学者”马甲,先入为主地以“爱国”,“知识分子”,“理性”定名。 2.大家要以文雅,臣服的思维等待当局良心发现,内部改良,把权交出。 3.也可以发出一些声音,但需要以跪在人民大会堂前,拖儿带女上访,绝食等等温文的方式表达。 照我的理解,此君这三条的意思是:首先,文章作者徒有其名,拉大旗,做虎皮,是假爱国学者;第二条,文章要点是要民众做奴才,等着“明主”自我反省,自动放弃权力;第三条其实和第二条差不多,就便是申诉也要绝对的可怜相,奴才一般。 我真的不解,仔细通读刘先生的论文,为什么没有感觉到上述问题呀?真的是咱们这位反对者政治嗅觉格外敏锐?他接下来讲“你们就老老实实地‘反正我信’吧,忘掉历史吧,一切都会自动好起来的。当中国那些用和平方式陈述自己观点的人,刘晓波,艾未未,高智胜……被共产党一个个非法扔进监狱,与世隔绝,大刑折磨时候,当共产党自己的大小官也一样被‘双规’后就不再是人的时候,你想与虎谋皮,温文尔雅?还有,老夫几十年在学校工作的经验总结:那些一上来就‘X士’的人‘士’不了哪去”。 好吧,好吧,就算您过去在中国大陆被折腾得“七死八活”,可我们要的是您对刘学伟先生论点的驳斥,并非您对中共的控诉;这反驳中要有自己的论点、论据和论述;最终起码让我们明白您的政治观点的由来。难道您有“几十年在学校工作的经验总结”,就顺理成章地断定“那些一上来就‘X士’的人‘士’不了哪去”?好吧,您的“经验”也算是“金科玉律”,所以该如此盛气凌人。可说实话吧,就我的感觉,您说的话总是绝对正确的口气,任何与您政治观点稍有不同的人,都是“中共的帮凶(也可称为五毛党)”。很客气地讲,在您的话中我体会到了“封建家长”的味道。难怪呀,开口、闭口都是“老夫、老夫(有时还自称‘老父’)”的。但我想诚恳地告诫您一句:民主的特征之一是允许不同观点的存在。您听说过西方民主制度下只有一种观点“绝对正确”的吗?我知道您的回答是否定的,可为什么在网上您就是百般诋毁不同意见者呢?呵呵,我也知道您的辩解:他们是“五毛党”。退一万步讲,就算您说的不是凭空撒谎,但西方民主社会并没有禁止共产主义思想的传播。可到您这却“水火不相容”了。而况,您的不同意见者没一个相信共产主义的。您这是哪儿跟哪儿呀? 最让我忍俊不禁的是,向“老夫”这样的人居然是最崇拜西方民主政治者。这等人崇拜了半天西方民主,然而在实际行动中竟然都是独裁的“武大郎”。我体会,“老夫”们是很善于辱骂的,很善于诋毁、诬蔑他人的;他们也从来不避讳自己的如此言行,而且还特欣赏自己的卑劣行为。根据是“只要目的正确就不择手段”。殊不知,这豪言壮语出自当年越南南方著名女共产党人阮氏萍之口。嘿嘿,“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嘛。我曾被“老夫”冠以“盗版大王”的头衔,有一阵子我的帖子后面都有他给我的“标示牌”――“盗版大王”,“对一个作家来讲,最好的奖赏不是诺贝尔奖,而是盗版”。后来他的诽谤不攻自破,他居然跟没事人一样。这只能说明他认为所有的人都没有被尊重的必要,包括他自己。但我体会,在西方民主制度下,人的尊严的位置至高无上;对此他该如何解释? 我劝“老夫”多听少说。上帝让人长了两个耳朵一张嘴就是这个意思。您虽然年纪一把,仍可学习,多听多看是学习的必要态度;古人云“朝令夕改”,咱不想要求您不断地根据现实修正自己的政治观点,只想让您对别人多一份尊重。您要懂得不同政治观点的存在是民主社会的必然现象,不要一见不符合您的想法就跳到半空诋毁之。这不民主呀。或许您也可以说,我就是“封建脑袋瓜”。那我也不会说什么了。 “老夫”这样的“民主教”者我在网上见到不少了。记得多年前,我在一网刊上做义务编辑。当时有另一位非常崇尚西方民主的先生加入进来。他因在义务工作中屡屡因政治观点辱骂同行,结果被我警告,希望他能尊重他人,允许不同政治观点的存在。结果他愤然退出编辑部,日后有机会就在网上对我大肆辱骂。当别的网友看不过指责他时,他就说我用卑鄙地组织围攻,对他口诛笔伐。可叹的是,这位先生是多么崇尚西方民主的人啊。他居然是永远地“伟大、光荣、正确”,不许他人说他半个“不”字。连尊重他人的政治观点都做不到,谈什么民主?或许他们认为凡是不能与之“保持政治一致”的人都是“不配享受民主”的,和当年阿Q一个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