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蒙蒙 (Homard) 大学的第一个暑假,俺和小谎坐火车回老家。少了小穗的路上少了些说笑,多了一点点寂寥。车窗外起伏的山峦飞快世去。到家了,俺和小谎各自回到自己的家。过了两天,阿姨找俺说让俺到车站去接小穗,俺别提多高兴了。俺叫上了小谎,一起到车站把小穗接回家。暑假很快就过去了。 回校的火车上人挤人、人挨人。俺们家到学校,需要转一次车。前两次转车,人虽然多,上车还没问题。这次,人们堆在车门口,体力稍微差点的根本就别想挤上车。俺和小谎虽然不怕挤不上去,可还有俺媳妇不是。这么多人,俺可不愿意俺媳妇费劲巴拉的往上挤。再挤得喘不过气来,俺和小谎都会心痛的。看到这情况,俺和小谎商量。俺一个人先挤上去。俺体育是强项,往人群里挤不是难事儿。 俺告诉各位老乡一个往人群里挤的窍门:往人群里挤,光靠体力好不行,你的会朝人缝隙里钻。所谓钻,就是肩膀侧过来对准两个人的中间,脚要从两个人的腿中间先插过去,然后侧胯,胯骨和肩膀同时侧着向两个人的缝隙里使劲挤,这时候肩垮还要有点波动。这样就能一点一点的钻过去。 俺轻松地挤上火车,找了个窗口,把窗玻璃推上去卡好。小谎从车下把行李一个一个的递上来,俺找地方把行李放好。然后,俺媳妇伸出双手,俺先把她从窗户里拽上来,再把小谎也从窗户里拉上来。俺们就这样轻松地上了车。 大学二年级了,大学里紧张的学习环境也适应了。况且体育系对文化课的要求不高,虽然俺学习上不大灵光,可也不费劲了。这样,俺就有了富余时间。正好那时候开始时兴跳交谊舞。因为好奇,俺就到舞厅转了几蹧。那时候的舞厅,说是舞厅其实也就是把大一点的教室腾出来,弄个卡式录音机放支舞曲。要说俺学习不行,可交谊舞,俺不用学就会。大概体育好的人和舞蹈都多少有些缘分。体育需要身体的柔韧性、协调性,更重要的是动作的节奏感。所以交谊舞对体育好的人很容易。就说舞曲吧,每支舞曲都有“舞点”,跳舞就是要“跟着点走”。不论是三步还是四步,只要你的步子踩着点,花样可以自己随便来。桑巴、伦巴的节奏性更强些。看那么多同学认认真真的学跳舞,认认真真的教跳舞,俺心里觉得有点好笑。不过,人的能力不同,爱好也不一样。俺对跳交谊舞很好奇,看了两回,俺就会跳了。还能跳出自己编的花样。其实跳花样还是需要女方配合的,女方如果明白男方的手势和意图,会主动配合,那样跳着就自然流畅。如果跳舞的人乐感强些,交谊舞跳出来就有韵味、优雅。再进一步,跳舞的人如果还懂得音乐欣赏,跳舞的花样能配合音乐、表达情感,舞蹈就能够“上档次”了。 瞎扯的有点远了,呵呵。 说实话,俺对跳交谊舞没有太多的兴趣。会跳了,跳的可以了,也就算了。俺倒是对音乐欣赏更感兴趣。大二的下学期,李德伦到学校讲“交响乐”。俺可高兴了,俺和小谎早早到阶梯教室占了三个位置,边看书边等着晚上听李德伦的交响乐欣赏讲座。还有十几分钟讲座就要开始了,教室里的同学已经很多了。俺看俺媳妇还没来,心里有点急。俺已经跟她说了一块听讲座的,怎么还没来啊。 “小谎,看着位子啊,我去找找小穗。” “你去吧,快点回来啊。”“不快点回来位子会丢的。” “好,我会快点的。” 俺一路小跑到了俺媳妇的宿舍。她宿舍里就一个人,小归,正准备去图书馆。俺问: “小归,小穗呢?” “去跳舞了。” “跳舞?” “对啊,就是A教楼的大教室。” “谢谢啊!” 俺就一溜小跑地到了大教室,俺看见俺媳妇正和小刚跳舞呢。俺找了个座位坐下来,等着曲舞曲结束。看着俺媳妇和小刚跳舞,俺觉得他俩真是一对,可谓是“金童玉女”。小刚的舞跳的好,教的也耐心。俺看着他们,一个教,一个学。俺真为俺媳妇感到高兴,那么多姑娘追都没追上的帅哥,让俺媳妇逮着了。呵呵,俺媳妇,嗷对不起,不能再叫“俺媳妇”了,免得产生误会。嗷对了,应该是“小穗”,嘻嘻。小穗真有福气!俺为她高兴。俺看着、看着,忽然想起来了。俺是来找俺媳妇,啊、啊,是找小穗听“交响乐欣赏讲座”的啊。讲座时间都到了,这舞曲怎么还没完啊!小谎占的那两个座位是不是已经让其他同学坐了?俺心急如焚地看着小刚和小穗跳舞,暗暗地叫“舞曲啊,快结束吧。”恰好一曲完结,小刚目光如电地狠狠的看了俺一眼。俺心里咯噔一下,这小刚,这是咋了?俺没若着你小刚,干嘛象要打架似的。 “小东,来,咱俩跳一个。” 俺媳妇,不,小穗,一句话拉回了俺的心思。你瞧瞧,俺这是想哪儿去了,俺怎么会想到“打架”上了。小刚对小穗这么好,就凭这,俺也不能往打架方面想啊。 “俺不跳,你也别跳了。”“咱们快走吧,讲座就要开始了。” “来,跳舞吧。什么讲座不讲座的。” 俺没办法,只好陪着俺媳妇,不,是小穗。叫习惯了,改口还挺难的。俺只好陪着小穗跳舞。无奈俺心里还想着听讲座呢。俺就边跳边劝小穗,别跳舞了,听交响乐欣赏讲座吧。小穗说交响乐太严肃了,还是跳舞好。俺看没办法说动小穗,况且讲座应该已经开始了。等到跳完一曲,俺再次想拉小穗去听讲座。小穗就是不去。俺有点生气,就说了一句。 “那,你跳吧,俺走了。” 说实话,俺这是第一次有点生俺媳妇,嗷,不,是小穗,的气。各位别误会,俺只是有一点点生气而已。 从A教楼出来,天上有点蒙蒙细雨。深秋时节,天气有些凉了。看着学校的教学楼,图书馆,在蒙蒙的雾里,每个窗口都亮着灯。俺有时空错位的感觉,校园有了恍恍惚惚的陌生感。俺慢慢地走在小路上,偶尔一片树叶落下,几声水滴砸到落叶的滴答声。去阶梯教室的路,比以往漫长了许多。通往前面的路时隐时现,俺感到些许的迷茫。 俺走到一座教学楼的跟前,碰到许多同学从教学楼里往外走。俺象从梦里惊醒一般。一问同学才知道,音乐欣赏讲座结束了。 “你跑哪去了!”小谎问俺。 “俺去跳舞了。” “说好听讲座的,怎么又去跳舞去了。” “是不是你媳妇也去跳舞了?我说怎么小穗没找来,你也不见了。” “别瞎说!”“唉,讲座都讲了些啥?” 俺不想谈论跳舞,就把话题岔开了。 俺打听到,过几天李德伦在省城的另一所学校还有一场“交响乐欣赏讲座”。俺就一个人到那个学校听讲座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