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你在街上行走,忽然发现人群中不远不近的有那么一个人影,同你自己看起来那么相似,对于这种让你感到吃惊地相像,你会有何反应?你会走上前去,主动打一声招呼?还是远远地看着,用眼光追逐对方?甚至开始暗中搜寻对方信息?
昨天看的《敌人》(Enemy) 是2014年3月发行的电影。故事背景是多伦多。
多伦多某大学历史系教授亚当.贝尔充满激情地在讲台上谈论着黑格尔,谈论着专制政权,谈论着辨证法的发展史。 学生们认真地聆听。这是一系列课堂镜头的第一个。在后续的镜头里,贝尔重复着同样的字眼,但声音已失去了往日的热情。当第三次听到黑格尔和专制这样同样的“台词”,你会立马察觉亚当的一丝低落的情绪,会感觉到亚当的年复一年在课堂上演说朗读着同样的讲义的教授生涯索然无味。一日在午餐室与另一同事有一搭无一搭地聊天,谈到了某个电影,于是亚当在经过录像带租赁店时停留了一下,拐进去,找到了同事提及的一个电影片的带子,带回家里。
夜里,借着忙碌着给学生判卷为理由,将美丽的同居女友玛丽打发先睡,在看完作业后自己独自有一搭无一搭地看起那张租来的影碟,在片中忽然在男女主角的背景里注意到一个旅店小厮,就是那种替住店客人提箱子推行李车的男青年。亚当把影碟又是倒退又是快进,反复多次端详,因为发现那人与自己长得一样!世界上还真有这事!? 好奇心趋使,本来对电影并不感兴趣的他,上网四处搜寻扮演者的信息,甚至找到了对方的电话号码。电话打过去,接电话的人不由分说认定就是他要找的人,尽管他语气迟疑。接电话的是三流演员安东尼.克莱尔的太太海伦娜,已怀孕,显然对于演员丈夫对于婚姻的忠实度十分不放心。
亚当的搜索行为与跟踪行为,引起对方也开始反过来对他搜索跟踪。几个回合下来,两个人同意见面。见面之后,发现两人的确是长得一模一样,不但声线一模一样(当然,两人都是由同一个演员演的,都是杰可.叶冷火尔(或者象大家都那么发音的“解冷火尔”:Gyllenhaal;这个姓名据说是瑞典姓名。杰可就是那个在李安拍的《断背山》里与希斯.乐杰演对手戏的那个)。
在会面期间,演员叶冷火尔披露(剧中名字是安东尼.克莱尔)自己腹部有一条疤痕,教授叶冷火尔决定退出这场由好奇引起的交际,先自离去。可是离去之后,他不能停止继续想着这回事,在独自面对镜子时,他让银幕下的观众看到他有着同样的腹部疤痕。他与母亲的关系不很亲密,但为此事,他去找了母亲。母亲是英格丽.褒曼的女儿伊莎贝拉.罗塞里尼演的。母亲对杰可斩钉截铁地说,你是我唯一的孩子,我是你唯一的母亲。那么如果不是同卵双胞胎(出生后分开),两人怎么可能会100% 的相同呢?如果不是母亲在撒谎,那么是谁作的这个克隆?
都说好奇害死猫,那么这个好奇心开的头,会不会有死亡来做结尾呢?教授叶冷火尔退避三舍了,演员叶冷火尔会不会也不再跟进追逐呢?故事里,演员安东尼与教授杰可的个性不同,看来他的妻子对其不信任是有来由的。在这对彼此相像的男人生活里的其他人,比如女人,因为这样的好奇和搜寻,又有怎样的反应和波动?或者对之毫无所知又会有何种结果?这样的剧情很难让人打瞌睡(比如我,这次一刻也没有闭眼)。
在stalking 杰可的女朋友玛丽之后,安东尼再次找到杰可提出了一个非份的要求:他可以答应以后不再来找他,但是要满足他的一个要求。(为了不扫别人兴致此处省略N行字)
“敌人”是根据葡萄牙的1998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奖作家约塞 萨拉马果(José Saramago)在2002年写的小说“
复制品”改编的电影。
敌人是谁呢?
谁是我的敌人?
我自己就是我的敌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