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物齊爭狹路逢, 黃泉道上萬般空。 千年不變存亡律, 鳥食人財自古同。 搬進了山邊路130號後,楚筱雅有時也會突然觸景生情,想起了那個只見面短短四天的生父肖正澤。人生真是無常啊!生與死只是一步之遙。生命的消失不過分秒之間。父親到肯尼迪機場去接她們時談笑風生的情景似乎還歷歷在目,誰能料到剛見面四天就天人永隔了呢?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生命的真諦是什麽?恐怕無人能解答清楚。父親這一生在世上留下了些什麽呢?對楚筱雅來說,父親留下的不過是一段短短的回憶。而且,在那短短的四天中,父親有三天都是躺在病床上。說老實話,楚筱雅根本紀不清楚父親長得什麽樣子,甚至連照片都沒有留下一張。唉,實在是太遺憾了! 經常這樣想著想著。在山邊路130號住了幾年之後,楚筱雅決定想辦法和素梅阿姨聯繫一下。記得十幾年前離開新澤西時,素梅阿姨曾經在她的電話號碼本上寫下過他們的加州房屋的地址。那時候,好像是素梅阿姨的父母住在那兒。於是,她靈機一動,給素梅阿姨和肖自鵬寫了一封信,寄到了那個加州的地址。 楚筱雅在信中敘述了一下自己這些年來的生活、學習、工作狀況。也感謝父親和素梅阿姨當年給她的那張5000美元的支票。說自己依靠他們的幫助,加上自己打工,才能順利地在奧斯丁德州大學完成了大學本科的學業。 在信中,楚筱雅還特別強調自己這幾年一直有一個穩定的、待遇很不錯工作。然後,告訴素梅阿姨,自己目前也創辦了一個公司,業績頗佳。本來,楚筱雅並不是一個喜歡自吹,賣弄成就的人。之所以這樣說,是以免被他們誤認為此信的目的是因為她在美國混不下去了,才寫信向他們尋求幫助、來找麻煩的。楚筱雅特別看不上台灣人對大陸人的那份小心眼。心想,我才不會找你們呢,要不是我想要一張父親過去的照片的話。 於是,楚筱雅又寫道: “其實我早就想與你們聯繫。但因為上學時又要讀書又要打工,實在太忙太累。每天除了作工和上課以外,別的事幾乎都無暇顧及。後來畢業了,到紐約工作之後,還到山邊路130號找過你們好幾次。無奈時過境遷,屋主已經易人。我猜想你們已經移居到加州去了。但這兩年中,由於我自己的家也是搬來搬去,物品雜亂沒條理。一直找不到那本記下了你們加州地址的小本子(昨天突然發現了它!)。但素梅阿姨和自鵬弟弟的印象,一直深深地印在我的腦海里,抹之不去。還有在台灣的從未謀面的自鯤妹妹,也時時在我的念中。畢竟是骨肉親情,血濃於水啊! 我也不知道這封信是否能寄到你們手裡?如果收到的話,請於百忙之中抽空回我一字,以慰思念之情。此外,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能否寄給我幾張父親生前的照片,我想留作紀念。 另外,告訴你們一件有趣的事:我現在又住進了山邊路130號!我在這兒租了一間房間。 楚筱雅敬上。” 真沒想到,信發出去沒有多久,楚筱雅就收到了回信。還是由弟弟肖自鵬寫來的。 肖自鵬隨信也給她寄來了一疊照片,有十幾張咧。其中,有父親一人單獨照的,也有他們全家人過去照的。看起來,大多數的照片都是當年全家住在新澤西這個房子裡的時候拍的。另外還有兩張是父親年輕時候的照片。 看了這些照片,楚筱雅似乎才第一次對這個家庭產生了一丁點兒認同感。因為她發現自己的相貌和肖正澤年輕時候是很像的,特別是眼楮。妹妹肖自鯤也有一雙這樣的眼楮。肖自鵬呢,則像素梅阿姨的成分更多一些。 肖自鵬在信中說,他媽媽身體還不錯。現在大多數時間都住在台灣。有時候,也來加州住上一、兩個月左右。 從信上看起來,肖自鵬似乎改變很大。雖然字寫得歪歪扭扭不太像樣,但基本上還能念得通。據他自己說,他目前在一個什麽很大的公司工作,一切情況都很好。 “我公司里的人好多都是大學生,還有博士!”肖自鵬在信上寫,顯然是在炫耀。 楚筱雅真心為肖自鵬的進步而高興。但願十幾年的時光能使他改掉過去少年時代的惡習,成為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這也才能慰籍父親的在天之靈啊。 不過,肖自鵬在信的最後寫的一段話,有些讓楚筱雅迷惑不解,琢磨不透。 肖自鵬信中說: “其實這兩年,我也在到處打聽你的下落哦┅┅” 奇怪,他打聽我干什麽?楚筱雅心裡想。她不相信這個肖自鵬會懂事到關心起她這個姐姐來了。 “真沒想到你自己寫信來了!這就應了那句什麽‘尋人千百度┅┅’的話┅┅” 楚筱雅心中暗笑,知道他想寫的是‘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那段話。唉,看來這個已經三十歲的弟弟還是不學無術,沒多大長進! 肖自鵬又寫到:“真沒想到你居然就住在我們原來新澤西那個房子裡!” 看到這兒,楚筱雅心中又暗笑了一聲。 “對,這就叫做十年風水輪流轉。看吧,最後我會把這棟房屋買下來!” 楚筱雅心中的確有這個想法,還和房主齊業家說好了,如果齊業家什麽時候想賣掉這棟房子的話,一定要首先通知她。 信的最後,肖自鵬問楚筱雅,父親臨終前是不是給過她一張圖?他在信中說他記得那一天父親給了楚筱雅一個什麽東西,看起來是個長長的、細細的,用來裝畫的那種紙盒子。 “那裡面裝的是不是一幅錦緞圖啊?”肖自鵬在信中問。 楚筱雅覺得在肖自鵬的信中,有關錦緞圖的這一段不象是肖自鵬自己寫的。這段話讀起來很流暢,語氣也和前面一段不一樣。估計是別人寫好後讓肖自鵬抄的。 “如果是一幅錦緞圖的話,請你把它轉讓給我。” 信中又寫道:這幅圖對肖自鵬很重要,對肖自鵬的公司很重要。楚筱雅可以出個價錢,肖自鵬會和公司商量,不會讓她楚筱雅吃虧的。 “咦,什麽古怪的公司呀?與一張圖有什麽關係?”楚筱雅想。看到這兒,楚筱雅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他到處打聽我的原因!原來是想要得到什麽錦緞圖。 此外,楚筱雅感到奇怪的是為什麽會有人幫他寫這一段信呢?難道肖自鵬受什麽人的指使正在尋找什麽錦緞圖?父親留下的那幅畫與他們要找的錦緞圖有關係嗎?楚筱雅有很多事情還不明白,但對肖自鵬的這封回信產生了懷疑,提高了警惕。 我哪有這圖啊?楚筱雅在回信中說,父親臨終時的確給了我一個東西,但沒有給我什麽錦緞圖! 趙自強開車到山邊路130號,幫仍舊住在康復中心的楚筱雅來拿東西。六年前剛出車禍後,楚筱雅要趙自強與房東齊業家說好,她要保留她在這兒的房間,她會照常每月付520美元的房租。按照楚筱雅的經濟情況,照常付房租應該沒有什麽問題。並且,康復中心的治療及住房費用,都是保險公司付的。但趙自強想,楚筱雅的康復恐怕不是一年半載短時間的事情,房間空著不是白浪費嗎。於是,趙自強的大腦袋轉了轉,把楚筱雅的東西整理了一下,收拾好放到了地下室里。然後,到附近幾個學校和中國超市貼了一張房間出租,租金為510美元,只招單身女性的廣告。 因此,這六年間,這間房間被趙自強轉租給了一個在新澤西理工大學讀博士的中國女孩。這樣六年下來,也為楚筱雅省下了一筆可觀的數目喲!一個月之前,中國女孩的博士學位讀完找到工作走了,這間房間才又空了出來。這次,趙自強和楚筱雅商量好,為了便於研究那些與車禍以及‘錦緞圖’有關的秘密,就不用再轉租這個房間了。今天,趙自強便是為此事來這兒看看的。 稍微清掃了一下房間,正要出門時,卻在樓下碰見了齊業家。齊業家說:“嗨!趙自強,我還正想找你呢?” “什麽事呀?” “我想把這棟別墅賣了,以前楚筱雅曾經說過她要買,可現在,她┅┅” “我想沒問題,她仍然要買!其實,早在出車禍之前,楚筱雅就對我說過,她已經準備好了買這棟別墅的資金,但那時不知道你是否想賣。她準備好的錢主要也就是那次她賣掉她的公司時所得的現金部分,大約有70萬左右,存了一張美國銀行的定期帳號。我想數目應該相差不大吧?” 齊業家笑嘻嘻地說:“差不多,差不多。過去,半年前吧,我曾經找一個房地產中介人來估了一個價,說是65萬左右。只不過,我擔心的是,照楚筱雅現在這種身體狀況┅┅” 趙自強知道齊業家的意思是在考慮像楚筱雅現在這樣糊裡糊塗,什麽都不懂的狀態下辦這件事情是否合適的問題,便盡力對齊業家解釋道: “其實,她的身體情況和精神狀態都是時好時壞。情況不好的時候吧,好像連我都不認識,情況好的時候,和正常人沒有什麽差別。醫生也說這是正常現象。因為車禍後腦袋裡還存有積下的淤血嘛!醫生還說,在腦子裡的淤血消失之前,這種間歇性的 症是很難避免的,甚至有可能要伴隨她的一生哦!” 趙自強說的這些話中,前部分說‘楚筱雅情況不好的時候連他也不認識’是假的。但後面部分的醫生說的話卻是真的。楚筱雅的醫生的確曾經如此對他分析解釋過楚筱雅的病情。儘管楚筱雅車禍清醒之後並沒有表現過任何 症的病狀。‘不認識老朋友’這點也是她為了保護自己而裝出來的。但是,‘腦子裡的淤血’卻是的確存在。一個月之前,楚筱雅又作了一次CT掃描,仍然發現有淤血。醫生說顱內淤血很難完全消除。楚筱雅自己不怎麽在乎這點,她從來對自己的身體就是大大咧咧地,不以為然。趙自強倒有點擔心,覺得那畢竟是一個隱患。趙自強又聽別人說,腦袋中的淤血時間過得太長的話,有可能鈣化,也有可能變成腦瘤,或腦癌。因此,趙自強還和好幾個醫生討論過,詢問是否能開刀清除淤血的問題。但是,幾乎所有的醫生都持否定態度。因為那塊淤血所在的位置,是一個非常敏感的部位,手術的危險性太大了。於是,趙自強只好作罷。 齊業家也說:“哦,原來是這樣!這點我明白。我母親上次得輕度腦溢血之後,也發生過類似的情況。我想,因為腦袋有淤血存在,血塊說不定什麽時候壓到了某根重要的神經,就會出現一些反常的情形,諸如行動障礙、言語障礙、失憶等等。如果血塊有時候移動了位置,不壓在這根神經上了,那不就又正常了嗎?” “對,楚筱雅的表現就是這樣。近來幾天就比較好。今天上午,我還帶她來過這兒,幫她整理了一下過去的東西。正好美國銀行寄來了她那筆70萬美元的存款即將到期的通知。我問她需不需要到銀行去幫她將這筆錢再延期兩年。她搖搖頭,手拿著通知,對我指著這個房子。那意思不是很明顯嗎?就是說想考慮用這筆錢買這個房子┅┅” 聽趙自強這樣說,齊業家很高興。“那我就放心了,房屋賣給熟人比較省事。這樣就不需要再去找房屋代理商,還可以省下百分之六的中介費哦!特別是賣給楚筱雅,我就更放心了。從她搬到這兒住的時候算起,已經是十幾年的朋友了。我了解她,她和我一樣,都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唉,真遺憾她出了這種事┅┅” 齊業家又和趙自強聊起了十幾年前楚筱雅剛搬來時,幾個房客的熱鬧情景。他們談到‘夫子’孔原,‘高跟鞋’高莉莉,劉軍,埃倫和謝菊,王步遼,等等。 “唉,這些人現在都各奔其程了!” 齊業家感嘆了一會兒又說:“我知道楚筱雅的事都是你全權操辦的,費了你好多的心思和時間,她真幸運,有你這麽一個知心的好朋友。”趙自強一時未出聲,後來,又淡淡一笑說:“也許,這也是另一種緣分吧。” 齊業家又說:“趙自強,你能否幫我一個忙。因為我太忙了,明天又要去中國,兩星期之後才會回來。你可否先去找2-3個人將這房子重新估價,然後,我們採取、擬定一個合理的中間值。這樣,我回來之後就可以辦手續了。目前,這棟房子裡除了筱雅那間之外,還住了四個房客。如果筱雅願意出租,他們可能還會再繼續住一段時間┅┅” 齊業家又想讓趙自強大概知道一下現在住著的四個房客的情況。 “過去,我這棟別墅的出租都是由謝菊幫我代管著。可是,他和埃倫三年前就回中國發展去了。” 趙自強問:“他們在國內哪個城市啊?以後回去時得去拜訪一下他們。” “他們倆在深圳,謝菊在一個德國的外資公司當副總裁!據說是公司中國人中最大的官。埃倫仍然搞電影音樂。我國內的公司也在深圳,所以回國時經常去他們那兒。謝菊是個非常能幹的人,我這棟別墅以前多虧有她管著!她走了之後,我就沒辦法啦,原來的老房客也逐漸搬走了。我只好到報紙上登廣告,招來了這四個人,其中兩個女的是韓國人,兩個男的是美國人。現在沒有中國人了!” 齊業家停頓了一下又說: “這四個人還算不錯哪,每個月都按時交房租,從不拖欠。房間也保持得很乾淨。他們住進來一年以後,我當時因為想圖方便,就給他們簽了比較長的合約。他們之中,有三個人都是簽到明年年底。另外一個叫吉姆的,就住在謝菊和埃倫原來住的那間,他的合約簽到後年年底了。如果筱雅願意的話,房屋轉手之後可以讓他們再住下去。每月的房租收入就有2100美元,也還不錯的┅┅” 趙自強說會讓筱雅考慮這個問題。 ┅┅ 就這樣,一個月之後,山邊路130號就轉手成交歸楚筱雅所有了。 這天,是買下了這棟別墅之後楚筱雅第一次來這兒。 趙自強因為是在新澤西的州立大學物理系實驗室里管電器設備,工作時間是靈活的。只要維持實驗室里的一切,每天都能正常運行,老闆就很滿意。其實,趙自強遠不止是在維持實驗室的正常運行而已。十多年來,憑著他的小聰明和動手能力,趙自強對實驗室的儀器、設備,進行了不少改進,還搞了好幾個實現實驗自動化的項目。這些都深得實驗室主任,德威特教授的好評。去年開始,德威特教授給趙自強招了一個助手,叫泰德。這樣,實驗室的一般日常事務,就交給了泰德,趙自強在時間上就更自由了。所以,他選了今天,星期二上午,應該是無人在家的時間,和筱雅來到了山邊路130號。 趙自強將楚筱雅從汽車上扶下來坐到輪椅上,然後,推著輪椅進了門。整棟樓中看似無人。大白天嘛,四個房客有上班的,有去學校的,想必都各奔各的忙乎去了,誰會待在家裡呢?雖然好幾個月以來,這幾個房客每月都按時付房租,楚筱雅卻還從來沒有見過他們。趙自強倒見過他們好幾次。趙自強見到的次數比較多的是倆個韓國女孩。她們是表姊妹,看上去都是二十多三十歲上下。年齡大的那個叫李有美,小的叫金也香。他們原來都是附近一個州立大學的學生,現在李有美已經畢業了,在附近一個中學作代課教師。金也香仍在大學讀書。韓國女孩住在離楚筱雅房間比較近的這一頭,兩個美國男人則住在另一頭。中間還有兩個小房間空著。一個美國年輕小伙子叫安德魯,大學剛畢業,在紐約華爾街的證卷交易所工作,早出晚歸,顯得忙忙碌碌的,趙自強只看到過他一次。另一個叫吉姆的美國男人,據說也在紐約工作,詳情不知,趙自強也沒有見過。 筱雅今天和自強來這兒,是為了要給他看看父親留下的、和那個秘密有關的幾件東西。自強首先推著筱雅的輪椅,按照筱雅的指點,繞著整棟房子周圍轉了一圈。 緊靠著房子的牆邊,的確如同楚筱雅對趙自強描述的那樣,埋有一圈瓷磚。每個瓷磚都是一平方英尺大小,是美國的房屋建材所通用的標準尺寸。在房屋前後的兩條瓷磚是深灰色的,平坦的沒有花紋,看起來是種比較普通的瓷磚。而房屋兩個側面的兩條瓷磚是淡灰色的。每塊瓷磚的中心都有很小巧精緻的花紋。粗粗一看,會以為所有瓷磚的中心花紋都是一樣的。但仔細研究一下,就會發現他們並非全都是一樣的花紋。有些瓷磚的中心花紋是精巧的圖案,有些瓷磚的中心花紋中還包含了一個小小的楷書漢字! 趙自強將筱雅的輪椅放在旁邊的草地上,爬在地上仔細地研究、辨認著那些中國字。瓷磚的大小是一英尺見方,中心花紋的大小大約是0.5英尺見方。但是,楷書漢字的大小就大約只有0.5英寸見方。此外,因為這些瓷磚位於戶外,有些表面被泥土、草皮覆蓋著。必須逐一地小心清理才能分辨出來上面的字跡。 趙自強數了一下,每條側面的瓷磚中都分別有14個瓷磚上刻有漢字。因此,總共有28個漢字。當然,這28個漢字都是繁體字。 別墅朝西的那一條瓷磚上刻的是: “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 別墅朝東的那一條瓷磚上刻的是: “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三更到客船” 這正是那首寫在肖正澤給筱雅的那幅畫右上方的那首唐詩。 筱雅對自強說過,當她在七、八年前發現這些瓷磚上有著和那幅畫上寫的同一首唐詩時,激動得整整一晚上都沒睡著覺。 接著,筱雅又從脖子上取下一串項鍊給自強看。那正是楚筱雅的父親肖正澤那天到肯尼迪機場接她們母女倆時,送給筱雅的那串項鍊。項鍊大概是24K金的,中央掛了一個精緻的、圓鼓鼓的金色小心,面積大約1平方厘米。自強仔細研究了一番,發現這個心實際上是一個可以打開的小盒子。他看了一下筱雅,並問道:“可以打開嗎?”見她點點頭,意思是他的想法是對的。打開一看,心形小盒子裡嵌著一個心形的玉石,上面似乎刻了兩條極小的字。自強用眼楮看不清楚,找來一個放大鏡,才看明白了。的確是筱雅告訴過他的兩句話: “寶圖地下埋,謎底詩中藏。” 然後,自強推著筱雅來到那個中心燒著‘’字的那個瓷磚旁,蹲下來研究了一會兒。這個瓷磚嵌在地上,看起來與別的沒有差別,除了上面是個‘’字以外。但當自強用小榔頭敲擊每一個瓷磚時,就能明顯地聽出不同的聲音。別的瓷磚被敲時,能感覺到下面是實心的,牢固的土地。唯有這個瓷磚發出的聲音是一種敲擊空腔發出的聲音。 自強花了一會兒功夫,小心翼翼地挖開了這塊瓷磚,空腔里有一個密封得很好的塑料盒。自強從盒中取出那幅圖,那是一幅二尺高三尺寬的錦緞圖。用黑色的絲線,細細密密地繡在淡黃色的錦緞上。看得出是一件已經年代久遠的東西,錦緞已經沒有了任何亮麗的光澤,但錦緞的質地較厚、韌性較強,顯得細膩潤澤,織工非常細密。黑色絲線的繡工勻整,針線細密,雖然圖案簡單,看起來卻仍然極工整精美。 (圖二網址:http://www.tianfangyetan.net/fangke_tu_2.html) 圖上黑色絲線繡的就是一個圍棋棋盤。也就是說,就是19條橫線和19條豎線交叉而已。圍棋棋盤位於圖的正中央。此外,圖的右上方用黑色灰色間雜的絲線繡了一個小小的長方形框,框子大小大約1英寸高,5分之1英寸寬。框中隱隱約約地看出是豎著寫了幾個中文字,但無法認出來是什麽字。在圖的左下方,也有這麽一個長方形框,不過是橫著放的。框中也有難以辨認但和右上方框中顯然不同的字。 說得更清楚點吧,這個錦緞圖看起來就像是在一張泛舊的黃紙上,清楚地畫了一個圍棋棋盤,然後,在右上方和左下方都蓋上了一個看不清楚的印章。圍棋棋盤上有13顆黑色的圍棋棋子,放在一定的格點上。趙自強從帶來的書包里拿出一張紙對照了一下,13顆黑色圍棋子放的位置與自己五年前從筱雅口袋的紙條上那19個數字畫出來的圍棋棋盤圖完全一致。 趙自強在別墅東側研究那個錦緞圖時,楚筱雅將輪椅移動到了後院的草地上。在那兒欣賞後院沿著游泳池的欄杆種的一排小菊花。這些小菊花有好幾種顏色,開得非常茂盛。趙自強拿著錦緞圖走過來說: “對了,這13顆黑色圍棋子放的位置就是文物埋藏的位置啦!這幅錦緞圖只是兩幅圖之一。另外一幅圖嘛┅┅看起來應該像是某一片區域的地圖。我們可以把它叫做錦緞圖1,這一個圖就叫錦緞圖2。如果只有錦緞圖1,就是說,只有那塊地的地圖的話,你無法知道文物的準確地點。但如果只有這個錦緞圖2,沒有‘地圖’的話,不能說明任何問題。所以,只有有了這兩幅圖,把它們重疊在一起,才給出了文物埋藏的地點┅┅” 趙自強把自己的想法說給楚筱雅聽,目的是要驗證一下自己的想法是否與楚筱雅所想的一致?楚筱雅聽了後不停地點頭。 趙自強正說得起勁,突然聽見樓上“呯”的一聲響,兩人嚇了一跳,不約而同地朝樓上一望。樓上平台旁邊,那個沒有住人的房間,正好有一個窗戶對着後院這一邊。趙自強好像看見有個人影一閃。再定睛一瞧,又沒有了。問楚筱雅,她卻覺得什麼也沒有看到。 趙自強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趙自強趕快回到別墅的東邊側面,那個中心燒著‘’字的瓷磚旁,蹲下來仔細地將圖、盒子和瓷磚放回了原處。又在上面撒了點草和泥土,讓一切看起來好像都恢復到了原來的模樣。 上一篇: 憶往事成煙,迷愛情如花 返回目錄頁 下一篇: 觀各路幫派,爭地下寶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