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火车 近年来国内的客车是越跑越快了,好像已经有过好几次提速。现在我又听说了“动车组”,不明就里,上网一查,解释为:“动车组”是铁路自己根据列车的特牲起的代名词,比如、什么是车组、什么是车列等,路外的人士大都不懂,但,路内人基本都懂,动车组就是由带有动力的车组组成的车列并配有不可分割的车头、配有列车标记,又称为列车。所以简称为动车组(其它车列是无动力的)。180KG/小时为准高速、200KG/小时以上(包括200KG)为高速。这是世界惯例(运行速度的规定)。 这么说坐“动车组”就是更快!嘿嘿,还有更快的。妹妹讲,现在北京至天津的“高铁”只需半小时就可在两个城市间运行。车票可以接受,五十多人民币。半小时!记得1963年我和母亲前往天津,坐了好几个小时的火车。那是我第一次坐火车。 坐火车…当年是“知青”的时候没少坐火车。整个1970年代,火车的行车速度没有什么变化。北京至齐齐哈尔这段路程,直快列车需要二十四小时。那时我们北京“知青”探亲假过后回农场都坐这趟车。晚上十点多钟开,第二天夜里到齐齐哈尔。火车到终点站已经是人困马乏,那也得打起精神,扛起手提包就跑(一般是两个,中间毛巾系着,好让两个手提包搭在肩上),打仗似的。为什么呀?有趟齐市前往加格达奇方面的慢车,不到半小时就要开啦。跑呀,越过两座天桥,上气不接下气,虽然天寒地冻,可浑身淌汗;黑灯瞎火地看明白了,就是那趟慢车,赶紧上去抢座。拥上列车一看,到处都是人,好不容易找到个窝(或许就是席地而坐),手提包放到行李架上,好啦,等着列车慢慢驶向我们的目的地嫩江县。一坐就是大半夜,清晨左右终于到了嫩江县。慢车嘛,您还能指望个啥? 下车走到山河农场办事处随便吃点东西打发肚子后,就赶紧打听有没有车去自己所在的连队。再不想回农场干活,这会儿也得积极着点儿,不然在办事处,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您就困在那儿啦。农场那会儿没有客车专门送“知青”去各个连队。到农场汽车队到嫩江办事的司机师傅大老爷们点头哈腰地递好烟吧,一定要满脸堆笑啊,要把笑容刻在脸蛋上,脸上的肌肉“笑”得发酸了也不能放松。终于连滚带爬地到了连队算是松口气。情不自禁地骂:“我是所有司机他祖宗(只包括火车、汽车司机,赶大车的‘司机’不算)。” 哼,冬天放探亲假回家比这儿还困难。军垦、农场都大冬天的放长假,几十万各地“知青”一起挤火车,要命!我有把手冻伤的时候。怎么呢?列车还没进站,站台上已人山人海。大家都怕挤不上这趟车,列车还没停稳,车门那儿已经“格斗”,上面的人下不了,下面的人上不去。为什么不钻窗户。多聪明呀,可是车窗没一个能打开的,都冻住啦。咱个儿矮倒霉呀,搞对象姑娘们不拿眼夹,上火车更困难。怎么办?我一跃而起,用手死死地抓住列车上下门的把手。顿时责骂声四起,在我身子下面的人们挥拳乱打。我呢?只能以黄继光、董存瑞为榜样了。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我终于上了车。可手指头因攥着车门把手时间长了点,冻起了水泡! 到了齐齐哈尔又焦虑啦。乘直快车需要买加快票。可您看买票口那个长队,好几百,甚至上千,都排到售票大厅外边来了。这要买不上,当天的直快列车就甭想坐了。那还不在次向革命英雄们学习,冒死冲上去,加先?我是这么想的,而且表现得奋不顾身,因为同行的还有几位北京女“知青”,她们的车票都在我手里呢。可我刚在买票口往队伍里一钻,后背就被什么东西砸得“咚咚”的。回头一看,是位戴着红袖标的铁路民兵,他拿着冲锋枪(就是雷锋叔叔用的那种)正往我身上砸哪,一脸凶神恶煞,他学习雷锋,“对待敌人要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我呀,逃吧。“帝国主义夹着尾巴,拄着拐棍逃跑了”。 这可怎么办?有了,把北京女“知青”杜天生叫了过来,告知情况危急,如此这般地分析了“战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现在必须“出奇兵制胜”。“花木兰”出场(不是“替父从军”),杜天生,女中豪杰,拿着我们的车票,夹在买票口的队伍中“刀山敢上,火海敢闯”。那雷锋般的工人民兵问曰“排队否”。我们的“花木兰”只瞟了他一眼。这家伙一看,眼前不是红岩上的“江姐”嘛?顿时诺诺而退。我远远盯着“江姐”胜利完成“革命任务”,长叹一口气,心想我几乎成为浦志高。 在齐市剩下的时间心情不错,我还吃到了久盼的草帽饼!可下午上车之前我又开始血压高,因为车站前的广场上,登这次直快列车的人们(大部分是“知青”)都开始排队,听说是铁路部门要求的。这队伍顿时在广场上排成长龙,而最前边是个巨大的“龙头”――很多“知青”都想排第一个捷足先登。负责管理排队的铁路工作人员无奈,只得领着“大龙”在广场上不断地走。好家伙,没到正月十五,这儿已经耍开“龙灯”啦。我当时见此情景,忽然怀疑自己的加快票是否失效。这本来一人一个座的事儿,怎么好象没了对号入座似的。当然,这都是虚惊一场。嗨,所以乘车者都已是惊弓之鸟了嘛。 当年的列车呀……我想起自己曾“金鸡独立”,单脚站在车厢里长达十小时;我也紧紧靠在窗户玻璃碎了的车窗口被寒风吹了一路;严寒中列车上没了暖气,渐渐到处都上了白霜,后来“大地微微暖气吹”后,车厢里的霜都化了,滴滴答答地“下雨”。最“过瘾”一次,我上厕所,从椅子背上终于挺进到厕所门口。好不容易进去,却踩了“地雷”,一大滩屎。尴尬呀,出来时我又得一路拼杀回去,到自己的座位上一看,鞋子上的“地雷”已经在一路上都被擦干净了。嘿嘿,算是一点点“忆苦思甜”吧。 又得一路拼杀回去,到自己的座位上一看,鞋子上的“地雷”已经在一路上都被擦干净了。嘿嘿,算是一点点“忆苦思甜”吧。 后记: 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写的段子了;大约六、七年前?现在读一遍,忽然有了当年挤火车的感觉,紧张的心都不由自主地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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