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橘北枳 题目和下面要讲的人似乎不沾边,姑且如此。 “荒友”中的H现在是熟悉他的人们的笑料。大家背后里说到H的不着边际的,荒唐之极的吹牛有时都觉得不可思议。H的有些“段子”简直赛过相声,听起来会让我们大笑不止。不过人们也没有要揭穿他的意思。他大不了是个极其可笑的人,又何必让他难堪呢? 我们在农场当“知青”时就知道H是个特别爱吹牛的人;或许是本性?那时我们都十六、七岁,还是半大小子呢。听到H又胡说八道,有时会当面驳斥。H也不恼,笑笑,“也有那么说的”这么说一句给自己一个台阶。“也有那么说的”的意思大概是说他胡说八道的事情“莫须有”。另外,H很虚荣;这也是他爱吹牛的原因之一吧?记得有一次分场里房屋失火,北京“知青”们救火尤其奋勇,浑小子们个个弄成大花脸。可H并没有冲在最危险的地方救火,大部分时间他都在看热闹。等大家救完了火,他悄悄地在什么地方弄了点炭灰抹在脸上,以示他也拼命救火来着。过后,他便神吹自己当时如何在火场中出生入死云云。这也过分了点儿。救火时大家都在现场看着哪,他这样吹牛让人们窃笑不已。 因为H太爱吹牛,大家都有点看不起他。他是有残疾的,从小意外摔伤失去了一个眼球;以后就安了个假眼珠子。因此浑小子们没轻没重的给他个外号“H瞎子”。当时你这么叫他,这位也不生气,随口应着。从我的话语中你可以想象他在农场北京“知青”中是个很被轻视的人。 “知青”返城后,他在街道办事处找到份差事。这在当时来说不是什么好活儿。可我们这些“六九届”的“知青”当时能找什么所谓的“好工作”?那些年H在街道办事处大概混得还不错(不知和他爱吹牛有没有关系),也从一般工人阶层转为国家正式的小干部。不过那时大家都忙着讨生活,彼此来往不多。 到了这些年互联网大发展,我们“荒友”们都联络上了,大家来往密切起来。不但北京“知青”,各地“知青”们都互有往来。过去在农场时各地“知青”相互间很多都不那么认识的,现在倒渐渐熟悉起来。现在各地“知青”差不多都退休了,有的是闲工夫,结果别的城市的“荒友”来了就会有这样那样的聚会。这下,H的吹牛有了市场。你还别说,他没边没沿的神吹还真让对方听得晕头转向。 H对他的听众暗示,他在农场时是北京“知青”实际的头儿。当时分场里北京“知青”中的所有事情他都参与的;所以,北京“知青”中任何一位的情况,他都了如指掌。更神的是,他说自己在退休前是北京市市委某位领导干部的秘书。哈,在那时他那个忙啊,每天都忙得睡不了觉。实际上呢?他还真在从所工作的街道办事处借调到北京市委工作过几个月,确实是干秘书类的工作。嗯,那么说他吹的这事儿算是有点影子。那下面的事情就不知从何说起啦。 他说太忙都出了车祸。司机开着车从立交桥上翻了下来,让他受了很严重的伤;不但腿摔断了(那些年H确实有一次摔伤了腿),眼睛也因此瞎掉一个,所以只好动手术安了个假眼。当H的“因公受伤失去一个眼睛”的说法传到熟知他的人们耳朵里时,大家只是放声大笑,想象着一辆车从立交桥上“飞”下来是什么样子。 我笑够了暗自琢磨,H为什么变得越来越爱神吹?前边说了这或许是他的本性;除此之外呢?或许国内神吹的人总会有他们的“市场”吧?自从中国对外开放,经济发展以来,不知发生了多少诈骗案件,而诈骗者成功的原因就在于神吹。各种各样的事例就不必说了吧。 说到诈骗者的“市场”,当然是很多被诈骗的人们盲目地相信了神吹。为什么相信呢?当然是中国自古以来到现在的社会的“官本位”,权钱结合成为必然。这就是骗子神吹自己是个“人物”就有人信。或许有人会说“甭老拿中国说事儿,美国还不是照样”。美国?咱孤陋寡闻,一时想不出来有什么样类似中国诈骗的具体案例;假如有,我会说“美国这种法制严密的国家仍发生非法诈骗的事情,那就更不要说法律形同虚设的中国大陆”。 那我们这位H是否干过什么诈骗的事情?请别这么揣测。我大体上相信他还是没那么大胆儿,仅仅是神吹而已。这种神吹恐怕给他带来某种幻觉和快感,因为他神吹的时候发现,听众们中有些人眼睛都直了,相信了他的胡说八道。假如他要是在美国呢?我觉得没什么人会听他不着边际的神侃。那他大概也不会变的越来越爱吹牛吧?这就是我为什么给这个帖子标上“南橘北枳”这个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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