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于1950年11月末到12月初的这场战役,是中国人民志愿军和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在朝鲜战场上的第二次战役的一部分,即东西两线战役中的东线作战。与其它战役相比,这次战役因为极其惨烈而鲜为作战双方阵营在公众化的军史中所提及,但在严肃的军事战略战术研究中又极为重视。因此,它既带有一些神秘色彩、又具有高的军事研究价值。本文的素材来自于网络中的有限的文字资料和一些视频报道,特别是中国中央电视台和凤凰卫视各自拍摄了一部电视纪录片,分别由当事人之口叙述了那次战役的惨烈与悲壮,极大地彰显了中国人民志愿军为保家卫国、维护和平而建立的不朽功勋,重笔书写了和平的来之不易。 笔者在阅读和观看这些文字和影像资料时,刻意与这场战役的始与终,即它的发起原因、战役准备、战役进行过程中双方的战术运用和兵力资源、战役的结束,希望从中了解到关于双方各自达到的政治目标和军事目标。从笔者所读到的评书文章中,多有根据各自的资料和各自的标准来判定中方和美方的胜败,说法不一。以笔者看来,所谓胜与败,绝非是一个字那么简单,它包含的意义还是需要有一个更详细的更准确的表述。因此,闲暇无事时,试图从上述几个方面简述一下个人的理解。
一 战役发生的背景
关于抗美援朝战争的概念往往在认识上有些偏差。 战争的起因最初来自二战的太平洋战争结束时,波斯坦会议后盟国敦促日本无条件投降被拒绝,随即美国在日本本土使用了原子弹,苏联出兵在远东打击日军在中国东北的军队、灭亡伪满洲国,随即向当时为日本殖民地的朝鲜推进。日本无奈宣布投降。美军在占领了琉球群岛后占领日本本土之后,与苏联、英国、美国等商讨达成协议共同占领日本。对于曾为日本殖民地的朝鲜,以地球北纬38度线为边界,由苏联和美国分别占领,并约定在时机成熟是建立一个统一的、双方都能接受的朝鲜民族国家。这对于双方来讲,都是一个过度的办法,在东西方两大阵营即将泾渭分明之前,就是一个缓兵之计。一旦双方腾出手来,一场硬碰硬的较量在所难免。
虽约定了北南两边的朝鲜要统一选举产生一个共同的政府,最终却各自为政了,南边李承晚、北边金日成,并且成了敌对的冤家。还是按照约定,北边的苏军撤回了国,南边的美军却留下了一部分。但这并不意味着北边的军事劣势,正相反,北朝鲜的军队兵强马壮,无论是苏联一手带起来的军队,还是从中国东北野战军中剥离出来返回国的几个陆军师,都是从枪林弹雨中锤炼出来的。于是,金日成一声令下,朝鲜大军越过了38线,把南朝鲜(大韩民国)的军队和美军顾问团硬是挤压到了东南一隅的釜山地区,眼看就该跳海了。
笔者几年前曾经去过韩国数次。第一次是从汉城的金城机场出发到南边的济州岛,正好飞越整个韩国的中轴线,到南部的釜山地区上空时向下俯瞰,满眼都是山峦。后来去过釜山两次,高山是一个挨一个,居民住宅都是挤在群山之间的一片片空地上,就连釜山国立大学也是在山坡上。联想到当年被赶到海边的韩军美军和老百姓是何等的狼狈样子和绝望。
天不灭韩。联合国干预了,联军在麦克阿瑟元帅指挥下仁川登陆,将朝鲜军拦腰斩断,也是旋风般地败退、追击,胜负逆转。当联合国军越过了38线时,中国政府坐不住了,发声明警告、委托第三方外交使节传话,这些丝毫挡不住麦帅饮马鸭绿江的决心。于是,中国军队以中国人民志愿军的方式出动。
首批参战的部队是由原第四野战军的几个精锐军38、39、40、42组成的东北边防军,打了第一次战役,小胜一把,也有失误。关键是对于双方的决策者,都没有起到警醒的作用。特别是联合国军方面,麦帅认为不过是小股的共军来犯,是为了保护鸭绿江边的一些电力设施,没有其它意图。故而仍然制定了一个东西两线齐头并进的作战战略,一个左右钳形攻势在鸭绿江国境线上会师,然后依据肃清金日成的军队。
在志愿军第一次战役之前,联军已经攻陷了金日成的首都平壤,据说已经有大批的朝鲜军政人员撤离到了中国境内,金日成的临时首都推到了北朝鲜东北部的靠近中国吉林和苏联的一个城市‘江界’。江界的东南方向是由战岭山脉和狼林山脉组成的高海拔丛山峻岭。在山区的南端的黄草岭地区,发源一条河,即长津江,向西向北流过这些山脉最后汇入鸭绿江,期间形成一个山间的水库,即著名的长津湖。
当初,在美军未军事干预朝鲜战事之时,中国的战略家们已经仔细研究了美军可能的军事干预方式,并断定最大的可能是在西部海岸的仁川登录。这个判断现在是地球人都知道了。但是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因为在东海岸还有一个更适合登陆作战的港口,就是元山港。也许金日成判断出了美军可能要在元山登陆,故而在港口以外沉了不少水雷。即便如此,麦帅还是部署了一支劲旅海军陆战第一师在元山登陆,然后北上直取鸭绿江边。
这样的战略布局当然也没有逃过中国军事家们的第六感觉,所以在进行第一次战役时,主要的兵力几乎全部压在西线对付来自仁川登录的联军,也在东线的黄草岭一线放了第42军的一个师警戒来自元山的敌军。
但是,依靠区区一个师是远远挡不住的。这就是抗美援朝第二次战役的背景。在这个危急关头,中国军队的另一支劲旅就该拉上去了,就是原华东野战军的一个主力兵团,第九兵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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