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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很想去壶天镇走一遭,尽管我不能解释这是为什么。那里其实和我没什么关系,甚至连我母亲也不是出生在那。母亲告诉我,我很小的时候其实是去过那的,只是我没能留下任何记忆。我是要去缅怀我不曾见过的外公,将心底深处那份记忆刻意补充完整么?我不知道。只是后来因为忙碌,去壶天镇走一遭的愿望就彻底的不了了之了。
这次我却是莫名其妙地乘上了去壶天镇的大巴。长沙到遥远的壶天镇居然有直达的大巴,而且还是双层的,那份豪华气派,真让我觉得惊异。一路的石子公路,弯弯绕绕,车子一路颠簸,飞起的尘土掩盖了车辙,一路上我仿佛都在飘在摇。不多久大巴就驶过了东台山和泉塘。若是岁月有知,能铭刻下我当年的足迹,能风雨无蚀,现在我下车就能将它们一一找出来。石子公路是沿涟水的曲折蜿蜒而蜿蜒曲折的,河边间或能见一些窈窕的女子在洗衣裳,擂槌在石板上敲得啪啪直响,然后远处的青山又将擂槌声挡回来,复传到我的耳朵。只有那些女子的笑声在蓝色的水面上缭绕着,不曾散去,因为它们是轻柔的,飘散后就容易成碎片。
只有我在壶天镇下车。那天恰逢乡民们拐塘 (就是赶集的意思),不宽的街道几乎挤了个水泄不通,只有塑料布做成的遮阳蓬在风尘中摇曳。我从来不曾到过这,而且下车后头还有点恍惚,但我知道往哪里走。耳际似有一种神秘的召唤,我写不出,也唱不出,但是我知道那是值得信赖的。我顺从着召唤,穿过小街和一个小巷,就像走在我幼时在泉塘曾谙熟的那条小径,我至今记得。
小巷和一个水塘连着,水塘岸边种了一些垂杨,有些许疏影绰约;水塘养有荷花,亭亭而立。一些人冲我笑,我也冲他们笑,但他们是去拐塘的,是路人,是那些本该就陌生的,而我始终是独行。一阵微风吹来,一朵白云遮住了毒阳,光线突然一暗。我抬眼一望,水塘对面是一栋古色古香的大瓦房,琉璃瓦,青色的大砖;我依稀能看清有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在门廊上闪耀:芦屋场。荷风总是伴随着幽凉的,它让我深邃,也使我宁静。我生本无垢,掸去灰尘,我就能撷取小女孩时代的时光片羽。我仿佛蒙以恩赐,得以祝福。我加快脚步,朝琉璃瓦房奔去。我都几欲飘飞。
壶天的芦屋场和泉塘的芦屋场是不一样的。泉塘的芦屋场,有碾米机、有字画、有书法和木刻,有舅舅的威严、舅妈的慈祥,还有表哥表姐表弟的戏闹。那种威严和慈祥是来自于劫后余生,比书中描绘的更加隽永流长;而这个芦屋场则是空旷的,寂静得让人害怕。我不敢迈步而入,于是绕道到后院。这里也没有我曾经依依不舍的金桔子树,只有一片衰草和一些瓦砾。我突然想到了要哭,但我压抑着,我不熟悉这芦屋场,惟恐我的哭会让我置身一个更加陌生的环境。我突然觉得自己是与生俱来的孤单无助,如同那些永远长不大的金桔子树。
在衰草的尽头,我终于发现了一个人坐在地上,深绿色的上衣,靛蓝色的裤子。不用想,也无须细看,我都知道那就是我母亲。我忙跑过去,在母亲的身后停住。母亲的头发更加灰白了些,那些最细最柔的发梢就在风中轻飘着。母亲正聚精会神地用双手折叠着精致的彩色纸船,身旁有一把小剪刀和一些细线。
“妈,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呢?”我站在母亲的身后,泪水终于滚滚而落。那些泪珠儿,滚烫的、冰凉的,悉数滴落在母亲的脖子上。母亲缓缓回过头来,朝我一笑:“你这不是来了么?”我哭道:“我是一个人坐大巴来的,一个人走到这里来的,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的。我知道外公就葬在这里,外婆则葬在泉塘,他们之间有千山万水相隔,不能相聚。”母亲复转过头去,继续折叠那艘精美的彩色帆船,喃喃自语道:“是的,你外公就在你的眼前,你是来看外公的吧?可惜你姐姐在荷塘的另一边,我过不去,我要叠这艘帆船给你姐姐呢。”母亲的声音里混杂着迷茫、悲伤和喜悦,还有一份憧憬,像一个小女孩清晨睁开双眼、痴痴看着窗外漫山遍野的绿。
我终于醒了过来,窗外已经大亮。几滴泪珠,又冷又粘,湿漉漉地,流到了脖子上。母亲和舅舅知道外公死在壶天,却不知他到底葬在哪里。那个真正的芦屋场自然早已不复存在,被一把大火烧得精光,泉塘的芦屋场只不过是舅舅后来被平反后修建的。
我理了理头绪,尽量将梦中那些碎片收集起来,然后才起床。起床后也不顾洗漱,拿起电话就往家里拨。电话那头是母亲熟悉的声音,我可以永久依赖。我也不告诉母亲我刚才其实是从梦里惊醒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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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评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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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紫荆棘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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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时间:2014-05-14 07:23: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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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by 烟浅浅 -------------- 故乡的歌 是一支清远的笛 总在有月亮的晚上 响起
故乡的面貌 却是一种模糊的怅望 仿佛雾里的 挥手别离
离别後 乡愁是一棵没有年轮的树 永不老去 ——席慕容【乡愁】
阿紫的文章【梦里,我那不曾去过的老家】一贴出,便深深地打动了我的内心,被她的文字揪着一颗心,一直想写一篇赏析的文章,却一再不能动笔。原来不单是“近乡情怯”,连在乡愁的文字面前,我也是慌张的,深恐自己走得进走不出。 而这一种情怀,席慕容廖廖数句便勾勒出来,堪称经典。那么阿紫的文字是以何种方式打动了我?且让我说给你听吧。
小时候曾去过一回并没留下太多的记忆的壶天镇,只知这是外公的家,母亲也并不在此出生成长,却不知为何地牵绕着笔者的心,让她日思夜想的地方。其实,这个不知为何,笔者其实明白,就是乡愁。一种对自己的长辈亲人的怀念,辐射至他们的气味、衣钵、村落、城池、国藉等的怀念。 思念太甚,所以就上路了。车子一路颠簸飘摇地来到了思念的地方,蜿蜒的河边有洗衣的女子,用擂槌在石板上敲洗衣服,传来笑声和槌衣声,远处的青山再作回声。那么美好而清晰的画面在眼前铺展开来,然后笔者就顺从着心底的召唤一路信步,那是一种说不出道不得却令自己信赖的感觉,为什么恍惚?为什么有种熟悉感信赖感?然后笔者仿佛有如神助一样飞奔而去芦屋场,童年时的零星记忆,诧然止步于全然的陌生,一片衰草和瓦砾,仿佛阔别多年的家突然变成瓦砾场,又仿佛梦想中的百草园已被火焚尽一片漆黑。 笔者压抑着痛苦和害怕的情绪,如此孤独,然后无助的孩子突然看见一个人正在河边叠纸船,灰白的发梢在风中飘,原来是自己的母亲,终于卸下所有的情绪,泪水滚滚而落。看到此处,我浑身发颤,再重头至尾重新看过,才明白,作者从始至终是用一支笔在描写一个梦境,因为想念才回到了家乡壶天镇,外公外婆埋葬的地方,梦见母亲在用纸船折叠悲伤和怀念,寄一片哀思让纸船载向思念的彼岸。 终于梦醒,发觉自己睡在千万里之外的泪痕里,窗外清风朗日,一派安好。
阿紫的文字非常多元,才情智商是我所见人中之少有,且品质纯良刚直,是我非常欣赏和敬佩之人!此篇文章是她少有的感性之作,或许这一主题令她柔弱的内心曝露,令人揪着心,那种无声的呼唤是来自内心深处的神秘感应,是否就是一种最本能的血脉相依的亲情,一种与生俱来的乡愁?召唤着在梦中完成这一归路。 文章主题感人,写法别致,文字自然清新,常有佳句,撷取片段: “那些女子的笑声在蓝色的水面上缭绕着,不曾散去,因为它们是轻柔的,飘散后就容易成碎片。” “我生本无垢,掸去灰尘,我就能撷取小女孩时代的时光片羽。我仿佛蒙以恩赐,得以祝福。我加快脚步,朝琉璃瓦房奔去。我都几欲飘飞。” “我突然想到了要哭,但我压抑着,我不熟悉这芦屋场,惟恐我的哭会让我置身一个更加陌生的环境。我突然觉得自己是与生俱来的孤单无助,如同那些永远长不大的金桔子树。” “我理了理头绪,尽量将梦中那些碎片收集起来,然后才起床。起床后也不顾洗漱,拿起电话就往家里拨。电话那头是母亲熟悉的声音,我可以永久依赖。我也不告诉母亲我刚才其实是从梦里惊醒的。” 乡愁是很多作品永恒的主题,尤其是每一个漂泊游子心中永远的伤痛。所以在这样的文字面前,脆弱的情感很容易被牵动。 前些日子,在四姐的空间里突然看到几张照片,有一张背影走在乡间的田间小路上,慌张颤抖地问过去:是爸爸吗?是老家吗?正是我八十多岁的父亲,走在他出生成长的泥螺村,自我出生后离开,只回去过一次的地方。年轻时从来不曾在意过的地方,却在年华渐老的岁月里变成了我的乡愁和遗憾,我真怕我来不及,我真怕家乡等不及,那些从未见过的乡亲,那些沧桑半生的瓦房、篱笆、猪圈、老梨树、还有河边的芦苇丛、田里的蚂蚱和荠菜。。。。。。
其实,这并不是一篇赏析文章,我只是想和阿紫唠唠嗑,谈谈女人的年纪、家里的爹娘、拨不完的白发,那段孕吐而夜夜梦中怀念家乡烧饼油条的日子,被泪浸湿的长夜,醒来虚空的怀抱。。。。我想,阿紫一定会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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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紫荆棘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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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时间:2013-07-30 05:46: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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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牧羊人。我可能能算万维700黛 ---- 开玩笑了。另,你的作业早已缴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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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紫荆棘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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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时间:2013-07-29 06:43: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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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五香豆、杂花、酷男。Charls叔叔什么时候评选了个“七黛”?有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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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coolbo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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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时间:2013-07-26 23:39: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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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鸟的这篇散文写得真的是很美,很感人。我估计有些人读了之后会产生类似于“魂飘断肠”的感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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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杂花生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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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时间:2013-07-26 16:50:4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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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今世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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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时间:2013-07-26 16:20: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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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鸟啊,紫鸟。。。 万维这林子有点小了,难得你不骄不躁,佩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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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紫荆棘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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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时间:2013-07-26 14:22:3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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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特,客气话不说了,以后多提意见... 多思,谢谢鼓励,我这就计划去码几篇散文看,希望不“崩盘”,呵呵 山泉水在...我这株禾苗只怕是难以存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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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山泉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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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时间:2013-07-26 13:31:5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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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鸟确实是万维的一道风景线!我不但同意上面的所有赞美,再加一句,全能才女也是天赋的。祝你周末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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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多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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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时间:2013-07-26 12:36: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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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儿遗漏了如此精彩的博文。在短短的文章里,乡情与亲情、现实与梦境、心情与场景,水乳交融,揉合的如此天然浑成!文笔美!意境美!思绪美!真是精彩!感谢分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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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特有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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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时间:2013-07-26 10:39:4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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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一见紫鸟的情感抒发! 文采自不必说,那种细腻和深刻又有那挥之不去的理性的影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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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紫荆棘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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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时间:2013-07-26 10:0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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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山哥老乡。 芹泥可是是散文大拿,以后得学你一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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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芹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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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时间:2013-07-26 08:22:4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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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儿MM的这篇散文读来如清风拂面,文字温婉有致,意境悠远。
“那些女子的笑声在蓝色的水面上缭绕着,不曾散去,因为它们是轻柔的,飘散后就容易成碎片”
喜欢喜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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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山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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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时间:2013-07-26 08:07: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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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紫荆棘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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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时间:2013-07-26 06:24: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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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两由之。这个实在不敢当,WW 的好文每天都一箩筐呢。 也谢冬儿、pia,豌豆。 白桦木是新朋友,发在5味的那组回忆录很8错,还是建议开通 blog,方便大家去你菜园子翻箱倒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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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粒铜豌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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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时间:2013-07-26 05:39: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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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白桦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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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时间:2013-07-26 00:15:5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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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浓的抒情味,文笔细腻流畅,简直就是神来之笔。俺仿佛看到了--浓郁的江南气息扑面而来,白墙黑瓦木窗木门的乡村民居掩映在葱绿的树木中,宅院错落有序,小桥流水潺潺,鸡鸭信步于果树林中,自在安逸的《梦故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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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pi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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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时间:2013-07-25 22:52:3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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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老冬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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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时间:2013-07-25 21:38: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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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两由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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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时间:2013-07-25 18:47: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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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 我被你这优美的文字, 浓浓的乡情, 记忆深处的思念深深地感到着。 也仿佛把我带进了故乡的土路, 土砖瓦屋。
可以这么说, 这是我在万维读到的最美的文字。
谢过了, 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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