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早就算定你們該出現了,就這幾天的事。不過,前幾日大草地正解凍,路太泥濘,我走不進去。 今天路幹了許多,我一走到土路的涵洞前,立即找它們。這裡是它們活動的場所。 一股清水從涵洞裡流出來,流過水泥板,進入鋪上了石塊的小小水坑,然後,順着一條小溝,流進了草地深處。
就在水泥板的邊緣,我看見了這傢伙。我打小就叫它蝲蛄,到了美國才知道,它還有兩個名,一個叫小龍蝦,拉丁學名叫Cambaridae。英文名字,略過,俺就在外國,無法媚外了。 小龍蝦一看見我來了,向上伸出爪子,舞了兩下。我笑了,說:“你張牙舞爪幹啥呀?我不會逮你煮了吃的。” 小龍蝦信了。它向前伸出了爪子,逆流而上,向着涵洞邊上爬去。水流不大,也不太急,但清澈,太陽光照上去,一條條金線不斷地晃動,晃成種種不規則的形狀。小龍蝦在金線中爬行,走幾步我就看不見它了。再看清楚它時,它已經翻白了,大大小小的腳全朝天,被水流衝下來了。 幾下後沖回了原地。翻過身來。 也是奇了,這樣的細流,又如此柔弱,竟然能沖走小龍蝦。 小龍蝦不甘心,又上了兩三次,但同第一次一樣,都失敗了。 看它不動了,我起身走了。在野地里走了半圈後回來,再看,小龍蝦不見了。







第二日氣溫繼續升高,攝氏零上18度了。我再一次路過老地方,順便看小龍蝦。
好傢夥,這次有三隻了,它們就是沿着邊上轉,在水中爬行,再也沒有一隻要逆流衝進涵洞裡面了。 有一幕我看得連連發笑,兩隻小龍蝦快碰頭了,都伸長了前面的兩隻大爪子,虎口長開了鉗子狀。我正等着它們死掐,哪想得到,就在快碰到一起的瞬間,它們都收了,兩隻爪子碰了一下,就各自東西了。
那二位碰爪子的那個瞬間,讓我想起了疫情期間的一個見面禮,替代了握手,我們撞一下胳膊肘。 那個爪子如果叫腳也行,還是新式禮節,碰碰鞋子。 另一隻小龍蝦趴在一邊看着,心想,折騰吧。 2022.3.18 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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