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致起,翻開了《現代漢語詞典》,查查與大地更新的字眼,復甦、復活,復生。
古代詩人盡情地謳歌這生命的再生:
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 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杜甫) 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白居易) 不知細葉誰裁出, 二月春風似剪刀。(賀知章) 還有許多許多。




眼下,芝加哥,春天剛剛開始,但春風已經綠了大地,花開了,大樹抽芽。 轉眼就是二十七年,1995年的今天,4月16日,一個與復活兩個字連在一起的日子,我五點多就起來了,天還黑着。洗漱、整裝、開車。到了目的地,黎明,晨曦、破曉。與見面的每一個人問好,彼此傳遞着一個古老的信息:Hehas Risen。 太陽出來了。 天亮了。 歡欣,喜樂,放歌、頌讚。 從那以後,這成為新生命慶典的一個標誌,充滿了喜樂和希望。大前天,門前樹下的水仙花開了一朵,一夜春雨後,幾多新花。
鄰居家前是紫色的花。迎春花,一身黃衫,有點胖。紅臉的,是橡樹嗎?紅枝子上,綠芽。蚯蚓鑽出地面,野鴨子在溝里戲水,大雁兩兩飛過長空,它們“哦!哦”的歡叫聲,我聽成了愛情宣言:“我們要生孩子啦!” 看那年門前種的大柳樹,如今已經參天了,柳絲條條嫩黃。 於是讀庾信的《枯樹賦》,反其意而用之,昔年種柳,依依美地。昨日風狂,柳絲揚揚。樹且如此,人何以憂? 2022.4.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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