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毒橫行這兩年，憋死了。

無意中遇到了，或許是天意。那天，顏炎華弟兄陪我在Z由之路上走走，看看，聊聊。走着走着就到了這個自由市場，廣場前有二三十人，站着看一個藝人正準備表演。隨性，我就坐到了邊上的長條石頭凳子上。

一開始他就逗，晃晃腰，扭扭屁股，說他喜歡雜耍，街頭表演十四年了。但病毒破壞他的計劃，過去兩年，阻止他聚眾表演。現在，結束啦。

他說：“這是中國的‘悠悠’，我學了七年，現在給大家露一手。”於是，抖空竹，將那個小玩意朝上扔了幾米高，接住了。失誤了。他說：“還有一手，從胯下晃出去。”

他耍大刀，三把，耍着耍着興致起來了，與大家互動，拍手，大叫。我也跟着狂喊。

他的技巧並不是很高明，但嘴巴子厲害，活脫脫的一個脫口秀演員，並且不斷跟大家互動。

看到一個人在錄像，他立即趴到地上，像脫衣舞女郎那樣向那位蛇行爬去，眼睛充滿了勾引的表情，說：“看我”。大家正笑着，他又轉過去了，撅起屁股，左右扭動。

他玩球了，大紅球，要放在桌子上，他站在上面表演。他先叫來一個小孩子合作，蹲下，讓小男孩悄悄告訴他：“你是從哪裡來的。”

小孩對着他耳朵低聲地說了。 

藝人站起來大聲地講：“你猜，他說他是從哪裡來的，美國！” 

他又邀請觀眾與他合作演出，兩個中年男子出來了，他們跳迪斯科，抖肩膀，扭屁股，晃腰，一會兒向左，一會兒向右，還拉起手，做波浪狀。

藝人把球放到了桌子上，那兩個大人扶着球。他讓小孩子遞給他一個馬桶吸盤和一個紅色交通錐，他把交通錐扣到了有頭髮的男子頭頂，馬桶吸盤扣在另一位頭上，然後，似乎恍然大悟地說：“他腦袋沒毛，禿子，沒有什麼可吸的。”

合作結束，他給了小孩五元錢作為獎勵，並說：“這是給你的。”指着他的父母說：“不許搶劫。也不許偷竊。欺騙就不好說了，這是智力問題。”

又扮作嬌娘態，對兩位大人說：“也給你們。”然後，一側扭身，一伸手，一個媚眼，手按住嘴唇，挪開，飛吻。

……

表演結束後，藝人拿起交通錐收錢，我毫不猶豫地扔進二十元，還有人，五十元！

當晚我對聽我講演的聽眾說：“我這次系列演講的主題是‘喜樂’，今天，我先樂了，好多年了，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地大笑過。太痛快了。太開心了。”

2002.4.19追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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