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余冠之岌岌兮,長余佩之陸離。 (王念孫曰:“岌岌為高貌;則陸離為長貌。” 第171頁。屈原真是特立獨行,我行我素。他要戴上高高的的帽子,將玉佩的帶子增得長長的。恰如王逸所云,“以異於眾也。”)
芳與澤其雜糅兮,唯昭質其猶未虧。 (王逸曰:昭,明也。……言我外有芬芳之德,內有玉澤之質,二美雜匯,兼在於己,而不得施用,故獨保明其身,無有虧歇而已。朱子曰:“芳,謂以香物為衣裳;澤,謂玉佩有潤澤也。言獨此光明之質,有退藏而無虧缺。”
第171頁。屈子就是牛,他毫無愧色地公開宣告,我內外皆美,帥爆了。)
忽反顧以游目兮,將往觀乎四荒。 (意譯:我忽然反顧自身極目遠望,觀看遙遠的四方。這是何等沉重的心靈渴望與嘆息,以天下之大,可有一人知我懂我似我。屈子還沒有說到那最重的兩個字:愛我。第176頁)
佩繽紛其繁飾兮,芳菲菲其彌章 (意譯:佩帶着繽紛華美的眾多裝飾,散發出芳菲香氣,何等明顯。第177頁)
民生各有所樂兮,余獨好脩以為常。 (人各有所好所樂,“而我獨好修潔以為常”(朱子語)。屈子真了不起,不管世人如何,我唯獨堅持我之所喜好。使之成為我的常服,常態,常行。始終如一。第179頁)
雖體解吾猶未變兮,豈余心之可懲。 (體解,支裂也。朱熹等皆將“懲”訓為“悔”。朱子曰:“雖以此(特立獨行)獲罪於世。至於屠戮肢解,終不罰創而悔改也。游國恩說,“言吾雖體解而猶不變好修之初志也。” 第180頁。初志,即今志,我誓死也不改變。) 

屈子反省歷史的正反兩面教訓:
夏桀之常違兮,乃遂焉而逢殃 (反面例子,桀王。“汪瑗曰:常違,謂屢背乎道也。……遂焉猶忽然。” 夏桀因一貫背道而忽然滅亡,被殷湯取代。第226頁)
……
湯禹儼而祗敬兮,周論道而莫差。 (正面例子:商湯夏禹文王,王逸曰,他們“皆畏天敬賢,論議道德,無有過差,故能獲夫神人之助,子孫蒙其福祐也。” 第229頁 )
舉賢而授能兮,循繩墨而不頗。 (頗,偏頗。朱子曰,舉賢才,遵法度,而無偏頗。第230頁)
皇天無私阿兮,覽民德焉錯輔。 (偏愛曰私,徇私曰阿。上天對一切都公正無私。朱子曰:“猶言唯德是輔也。” 游國恩:“言有德之君,天必從而助之,俾其國詐綿延。” 第231頁)
夫維聖哲以茂行兮,苟得用此下土。 (“劉夢鵬曰:茂行,盛德也。用,猶有也。茂行有德者,故天輔之,得有此下土也。” 享有天下的土地。第233頁)
瞻前而顧後兮,相觀民之計極。 (游國恩:“計極即極計……覺察往古與興亡之事,以推斷成敗之極則也。” 但這終極之計是什麼呢?第235頁)
夫孰非義而可用兮,孰非善而可服? (“朱熹曰:唯義為可用,唯善為可行。”吳世尚曰:“決未有非義非善而可用可行。” 第237頁。這就是極計,終極之計,是屈子對君臣為政與興旺的總結。)
阽余身而危死兮,覽余初其猶未悔。 (“閔齊華曰:阽,亦危也。言置身危死之地也。初,初志也。未悔,終無所悔也。” 第238頁。縱然置身於死亡之地,我也毫不後悔自己最初的志向。“不悔”,大夫一再提及,相關的詞:初志。)
……
路曼曼其脩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脩:長也。屈原要“求索”什麼?王逸認為是尋找賢人,朱熹認為是賢君,當代人認為是真理,是理想。皆謬。游國恩認為王邦采的解釋是對的。王說:“求索,求天帝之所在也。天帝廣莫,沖居無朕,屈大夫……欲令羲和弭節,暫稽日輪,庶天衛雖遠,猶得從容求索天帝之所在,而一見之也。第261頁)
又到深夜了,還沒有讀完,寫完。 2022.6.4,11:30 PM 於家中






— THE END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