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冒出了這麼多才女、美女——側記4 范學德
從第一天下午報到開始就傻眼了,隨後,越來越傻。陰盛陽衰,承認,但也不能衰到這個份上,參加第二屆世界華人作家筆會的,大都是女作家,且著作即便不等身,也到膝蓋處了。我隨便跟幾個人走,就成了“黨代表”。於是,退後,再退後。一開始我就躲在大廳的角落裡,美其名曰:給手機充電。 好歹遇到了一個熟悉人,美女作家,還是作家美女?施瑋就是了。幾年前就讀過她的大作——《叛教者》,我說,這是不是中國版的《沉默》還有待於歷史評說,但它絕對在中華文學中開闢了一塊新天地,從來沒有作家用這麼大的力度和深度,書寫了一群不配生活在這個國度的人。 施瑋問,《殉道者》和《獻祭者》你還沒看? 我說,你沒寄給我啊。還有,你的畫畫得越來越好了,流動的色彩中,多了幾分空靈,也許,還有淡雅。 陳瑞琳是海外,錯,為什麼用“海外”這個詞?以哪個海為界,不會是中南海吧?怎麼說?全球或世界華語文學研究的旗手,或,領軍人物,領路人。一年前就讀過她的散文集。這次再見面,來句套話:“領導,辛苦了。” 這次見識了陳瑞琳的另一方面才華,主持人,名嘴。車行在落基山脈,大山有時沉重,有時煙霧繚繞,車內的氣氛有事也如山如霧,但陳瑞琳往往一句笑話,至少就讓我見到了青天,並且,不姓包。就連她說的多彩笑話,最後也鮮紅火紅通紅的。比如抓泥鰍,車上的人都懂的,社員們下田摸泥鰍,一娘們大喊,我摸到了。一爺們發飆,那是我的泥鰍。大嬸立即政治正確,什麼你的,就連你身子都是公社的,或,國家的。 聯想,是啊,我成長的那個年代,什麼不是國家的? 去過澳洲多次,但沒去過布里斯本或布里斯班,這次,從那裡來了一對母女,母親叫韋敏。她還有個兒子,但年輕輕地就過世了,那天,她講到這裡時心情很沉重。兒子12歲時問媽媽一個問題:“媽媽,在這個世界上,是買豪車豪宅的人多,還是能寫得出一部能夠傳世的歷史小說的人多呢?” 媽媽只能說前者,並且她也是前者中的一位。兒子接着說:“對啊,那你就別整天想着掙錢了,我們一起好好寫作吧。” 我聽了大驚,這麼聰慧的少年。 幾年後,小說問世了,但這已成為母親完成兒子的遺願。 散會時她韋敏靠着雪白的大牆站着,似乎正在觀察入會者,我則不遠不近地觀察她,有些冷峻,還有些堅毅。敬而遠之,我沒有打擾她,僅僅跟她說了一句話,非常敬佩你們母子。 拉近我們距離的是一堵牆,溫哥華中國城的一座樓,據說是世界上最窄的樓。看到韋敏幾日為女兒不斷拍照,我說,我給你們拍張合影。母與女的笑容讓蓬蓽生輝。 旅遊出發時,她們拉着兩個大箱子,我搭了一把手,立即明白了兩個字:沉重。韋敏說,我們從六月就出來了。 明白,這是時間。還要加上空間,從澳大利亞的冬季,到溫哥華的夏天。 旅遊結束後,我們幾個人遊覽了漁人碼頭,然後吃飯,我們一再詢問了韋敏的故事,聽得我驚心動魄,太厲害。燕姐和我都一再勸說,把你自己的故事寫出來。 我等着讀書的那一天。 本來還要寫藍江,沈怡萌和張琴,但篇幅太長了,打住。 2023.7.11—13記事 完成於2023.7.23
前記:這是第二屆世界華人作家筆會側記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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