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美梦永远也做不成了 范学德
惊讶,怎么那么甜,从未在梦中感受到一个东西的甜味,那个东西是桃子,我刚刚在梦中吃了一口,醒后还觉得甜滋滋的。 下雨了。穿上女儿送我的防雨服,带一把伞,出门。 雨很小,吧-嗒、吧-嗒,隔开一两秒才敲打一下帽子,帽子左边,帽子右边,一同敲,此起彼伏,把梦境敲打出来了 。 在一个院子里。(后来回过味,仿佛是小学一二年级时的教室,鄂家大院,四合院,平房,我很久很久没有想到它了)我们在一个旅馆房间里说什么事,有人说,那边卖桃子了。我走到院子斜对面的房间,原来我打算出门,回家乡。但现在想进去找个筐。没有。墙角有个塑料水桶,红色的(后来想,它是我住在芝加哥时买的,搬家时捐出去了),水桶底卷起几道黑条。拎着桶刚要走,寻思,把窗户关上。其实是一面墙,但又不见墙,我拉上了落地窗帘,成了墙。墙那边有人,还有桌子,我上小学时用的长条桌,抽屉没有挡板,也不用拉,敞开的空间。 我的屋内还有些衣服,堆在地上,两堆,都冒个尖顶,该洗了。 出门后又返回,锁好门,钥匙放进了裤兜里。钥匙是用一段白色塑料绳穿起来的。 我多大啊?模糊,但肯定不是小学生,也不是现在这个老头。 没有过渡,下一幕的场景变成了我们生产队的菜地,就在我老家后面。看到我妻子了,她递给我一个桃子,好大的个,粉红色,我咬了一大口,好甜啊。 我醒后一再想,梦中感受到的甜味,是真实的吗? 我顺着菜地间的小路朝东走,迎面,一老头赶着马车过来,问话,忙啊。继续前行,地里几个妇女正在干活,哈着腰,间菜。生婶抬起头对我说,就在前面。(我十八九岁时,和她们一起在地里干活) 前面是地头,隔着一条土路,立着丝绸二厂的大墙。红砖,两米来高。我不知道怎么就穿墙而过了。车间里,站着一些工人,男性,蓝灰色工作服,吊带式的。都没有干活的,冷漠的目光都盯着我,说这两个字:前面。 前面是一道墙,或者门。正发愁怎么过去,来了一个工人,用钥匙打开了门。我还回手拉了一下,别关死了,留道缝,一会儿回来。 又一个车间,没有机器,也没有人干活,一个长条大货架,灰白色,铁制的,放在车间中央,上面没有桃子。片刻后,出现了一些白菜、黄瓜,几个妇女从旁边走过来,她们似乎发出一个明确的信息,桃子会有的,过会就来。 我醒了,梦结束,永远也做不成了。 看手机,7:23分。天亮了,天气预报,有雨,15分钟后转大。走,还是不走? 我出门了,回想着梦,琢磨这梦境意味着什么?弗洛伊德说,梦是对被压抑的性愿望的满足。于我,其实是吃的。儿时几乎吃不到水果,就连桃子也很少能吃到,买不起。对了,梦中的桃子个头好大,粉红色,水灵灵的,鲜美,就是年少时在年画中看到的大桃子,看着它,我时而会流口水,你真馋!我脸红了,偷偷吞下口水。 2024.11.14 记事
慑于故宫珍宝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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