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楼空,而是被镂空了 范学德
早一天没有,晚一天也没有,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那天早上出现了这一奇景。那天是一月八日早上,我与狗狗娜拉在绿道上散步,七点四十八,我到了小区入口。娜拉停下来了,揪着鼻子向上,闻到了什么味道?是野鹿吗,在林子深处。 就在那时,我低头路边的那条红土 ,它没长草,一团,一块,一条。前一天夜里下了小雨,凌晨,气温降到摄氏零下四五度,水汽结成了霜花,贴在泥土上。而土,不知道什么原因,中间空了,就好象巧匠把木头或石头镂空了一样,于是红土绽放窗花,每个都不一样,近于圆形,椭圆形,花儿朵朵。不,其实这是一条红褐色的膀臂相连,正欲动,跳锅庄舞。 附在这泥土之舞上面的霜花也各不相同。有的一小片,有的一小根,一小撮,宛如银坠子。对了,那正是跳着锅庄舞的藏族姑娘们佩戴的银器,叮当作响,在月光下闪耀着银色光芒。 还有的霜花生在枯干的草茎上,两片橡树叶也分别躺在霜花丛中,自己在黄褐色的身躯上也开出霜花,在叶脉上,在叶子边缘,一小截一小截的微型玉柱,雪白雪白的,一个紧靠着另一个,长出银白的护林带。 多么鲜活的窗花儿,多么厚朴的泥土之舞,轻轻摸一下,红土的冰凉是坚硬的,那是大地的骨气吗? 我想起了在宏村、西递看到的那些窗花,个个精美绝伦。但与眼下相比,还是多了一点雕琢气,人赞其巧夺天工,错!错!错!是被天工巧夺了,不,也许该用一个“拙”字,造物主塑造的这一景色,自然,拙朴,又灵机鲜活。 下午天气回暖,这一景色没了,以后也不会有了。感谢主,我看到了,拍照了,并把它们刻在心里,今晚又写出来了。 2025.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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