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人的狗不叫 我過去在農場幹活兒的那些年養過狗,它們的脾氣和秉性多少了解。狗最大的特點是惟主人意志是從,再兇悍的狗也是主人的奴才。當然,狗和狗之間也有着極大的不同;有的狗可以表現出很強烈的自尊感,它們還真是很高傲,有着比其它狗更多的自主性。我就養過這樣一隻狼狗和普通狗混血的公狗,它高傲得受不了我和它親昵,而且特別殘忍。而我養的另一隻完全沒有自尊的狗是肥頭大耳,只要誰給它吃的就點頭哈腰。我拿着個剩饅頭用筷子一指,它立即心領神會,肥胖的身子“撲通”倒地,然後四肢朝天,蜷着四條腿,閉起眼睛“吱吱”哼哼。這時我過去用筷子敲打它的爪子;它則更憨態可掬的樣子,引得眾人發笑。完了,那個饅頭就屬於它,這愚蠢的傢伙喜滋滋地三口兩口吃下去。這隻“菜狗”的命運還不錯,我用一顆步槍子彈立即讓其到了另一個世界,免遭被吊死的痛苦。這種狗也就配被主人吃掉;嗯,很好的下酒菜。 我養的那隻半狼狗喜歡夜裡跟着我出去溜達。清冷的月光下它格外活躍,總是躍躍欲試地沖向黑暗的深處。每次它要出擊之前,脖子上和尾巴上的毛就都豎起來,喉嚨里發出很恐怖的“魯魯”的咆哮,但音量很小。一旦發起攻擊,它會迅猛地撲上去,那是你會聽到黑暗中被攻擊者驚恐的哀叫。它和我一起夜間釣魚時撲到過小狍子,並一次全部吃光。和我一起放牛時還撲到牛背上狠狠地咬。那次是我在草甸子裡找野鴨蛋忘記了看牛群,結果貪吃的牛都跑到麥地里狠吃麥苗。我發現時就像這條半狼狗強烈地發出攻擊的信號。這傢伙一聲都不叫,飛速地衝過去,一下子跳到一個牛背上就咬!我真的被嚇了一大跳,沒想到它的兇殘。它同我一起去偷西紅柿,在地里與另一夥偷西紅柿的“知青”不期而遇。我蹲在暗處要這條半狼狗別作聲,可它領會成攻擊的信號,衝上去就咬,聽到那邊慘叫我急得直跺腳。事後發現,它把一“知青”的大腿根咬了四個洞,幾乎就咬到“命根子”。 而我養的別的狗都喜歡叫,就是我對它們發出攻擊的信號,也是虛張聲勢地更大聲咆哮,很少真正去咬對方。前邊我講的那個肥狗,還特別欺軟怕硬,見到有單個的小孩子過來,就狂吠着衝上去,它其實胖得跑不快,可嚇壞了的小孩子跑得更慢,有時就摔倒在地上。這時大肥狗就得意洋洋地上去,用前爪不輕不重底按着魂不附體,哭得半死的孩子。它還往主人這邊使勁張望,誇張地大聲吼叫,好像有了多大功勞。我雖然知道它並不會咬人,但孩子的家長來了看見這情景會非常氣憤。於是過去大喝一聲“誰讓你闖禍的”,那傢伙就一下子倒在地上等着我來懲罰它,嚇得要死的樣子;但它不懂,這種媚態是不討主人喜歡的。 正因為如此,我對“咬人的狗不叫”太有體會,而且現在在網上看到些氣勢洶洶的帖子,往往會想到四十年前我養過的那些不同性格的狗們。嘿嘿,這種聯想恐怕會讓對號入座者不太舒服,那好,不再說下去。 現代的人們養狗多半是寵物,它們的用處就是讓主人高興;取悅於人是其最主要的本事。但過去養狗多半不是當寵物養的,它們的主要用處並不是逗主人發笑,在主人狩獵時要幫助主人圍獵動物,在家時要看家。狩獵和看家的時候,狗要是光叫,裹足不前,這便是沒什麼用了。有人講狗看家時狂吼還是有用的;那如果外人知道這狗就會叫,不會咬人,主人還不如養幾隻鵝。鵝見到生人也一樣大聲叫呀。但狗確實因個性的原因有的像我養的那隻半狼狗,有的則像那個肥狗。既然有的狗是個吃貨,那也只能被主人吃掉。 清朝剛剛建立時,明朝降將吳三桂建立了汗馬功勞,他領兵一直打到雲南,絞死了南明最後一個皇帝。這時另一明朝有名的降將洪承疇到雲南見到吳三桂。這二位對清朝評定天下可太有用了,為此吳都被封為親王。您猜洪悄悄和吳說什麼?他的意思是邊疆不可無一日無事。這老先生肯定是想到“狡兔死,走狗烹”。作為主人的鷹犬,如果被認為沒用了,那就完蛋啦。有用的狗尚且如此,沒有的則先“烹”。不知我如此說是否貼切,洪和吳二人都是清朝皇帝最有用的“狗”;而且他們心裡對自己的地位也相當清楚――得時刻保持有用。 “六四”後形成的“海外民運”就是不如洪承疇和吳三桂聰明。他們首先不懂自身和“老美”的關係。吆吆喝喝光唱高調,動不動就辱罵之能事,覺得好像辱罵中共了,美國政府的人們聽着心裡舒坦就會永遠養着他們。殊不知他們如此一來,漸失海外華人的支持,美國政客還會認為他們有用嗎?得,不養了,自謀生路吧。聽說魏京生後來在加州辦了個農場,嗯,也不錯,不玩兒政治,當個老農民自己養活自己,至少不用總想着自己該如何在美國政客那兒顯得“有用”。 那當前網上這些個動不動就辱罵中共者該如何給個說法兒?這個……我認為多是些自己養活自己的主兒,不會有“民運”人士的生存窘境。再說,魯迅先生早就去世了,聽不到“喪家的資本家的乏走狗”的尖刻挖苦的。然而辱罵也只能是辱罵,絲毫也損害不了中國共產黨人的一根毫毛,也就是罵街發泄,或用小道消息自娛而已。中共有可能是堡壘從內部被攻克的結局,但和網上反共者的辱罵和自娛無關。喲,我怎麼又要得罪人呀?打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