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读历史,印证今天 --戊戌变法与慈禧新政 这是篇根据历史资料摘编的帖子。从几万字中摘出再加以整理颇费时,也匆忙。恐怕有欠妥的地方。不过这些资料读起来很有意思。 ***************************************** 戊戌变法指1898年(戊戌年)以康有为为首的改良主义者通过光绪皇帝所进行的政治改革,是中国清朝光绪年间(1898年)的一项政治改革运动。这次运动始终遭到守旧派的强烈反对,这年九月慈禧太后等发动政变,光绪被囚,维新派康有为梁启超分别逃往法国和日本。谭嗣同等六人(戊戌六君子)被杀害,历时仅一百零三天的变法终于失败。因此戊戌变法也叫百日维新。 1895年4月,日本逼迫中国在日本马关签定《马关条约》的消息传到北京,康有为发动在北京应试的一千三百多名举人联名上书光绪皇帝,痛陈民族危亡的严峻形势,提出拒和、迁都、练兵、变法的主张。史称“公车上书”。这次上书,对清政府触动不大,却轰动了全国。“公车上书”揭开了维新变法的序幕。1898年六月,光绪帝根据康有为等人的建议,颁布了一系列变法诏书和谕令,目的在于学习西方发展资本主义,建立君主立宪政体,使国家富强。 新政措施虽未触及清朝统治的基础,但代表了新兴资产阶级的利益,为保守势力所不容。戊戌变法之时,在西方列强加紧对华蚕食、民族危机空前深重的情况下,国家利益和王朝利益的冲突自然而然的引到了满汉冲突这个核心问题上。那些满族官僚虽然昏聩无知,但对权力的变化却极为敏感。在他们看来,维新变法的实质不过是要把权力从他们手中夺走罢了。他们坚决反对变法是必然的。1898年九月二十一日凌晨,慈禧太后突然将光绪皇帝囚禁;然后发布训政诏书,再次临朝“训政”,此谓“戊戌政变”。之后,慈禧太后下令捕杀变法官员,将谭嗣同、杨锐、刘光第、林旭、杨深秀、康广仁六人杀害,新政措施,除7月开办的京师大学堂(今北京大学)外,全部都被废止。 戊戌变法失败原因如下: 有人说戊戌失败是因为“主观方面,中国资产阶级发展不彻底,具有软弱性和妥协性。客观方面,中国封建反动势力太强大,严重阻碍。”这个是教科书的标准答案,但却是不符合事实的。其实,这里的主客观因素日本和清代都也有这个问题,日本的封建反动势力的反抗甚至比中国还强大,比如日本改革之后,日本九州的封建势力就发起对新政权的武装进攻。 1895年的甲午战争失败后,1898年由光绪帝帝主持的戊戌变法维新应运而生。在教科书和主流媒体的影响下,人们基本上认为戊戌变法运动是慈禧太后镇压的,慈禧太后是阻碍中国进步的祸根。但真实情况并非如此。甲午惨败,老佛爷岂能无动于衷?据费行简《慈禧太后传信录》载,早在变法之初,慈禧太后即对光绪帝说:“变法乃素志,同治初即纳曾国藩议,派子弟出洋留学,造船制械,以图富强也。”“苟可致富强者,儿自为之,吾不内制也。”光绪帝素怕慈禧太后,待到慈禧太后坦露心迹,抑郁顿释,也就在几个书生的簇拥下放胆行动起来,恨不得把一千年的任务在一个礼拜之内便大功告成。欲速则不达,反而适得其反,得罪大批既得利益者。光绪帝和维新派全变、大变的急进变革主张,造成整个社会结构的强烈震荡,使许多与现存社会有利害关系的社会集团和政治势力觉得受到了威胁。百日维新期间,上谕达一百一十多件,令人目不暇接。各地方官员都怨声载道。光绪帝严惩阻挠变法的官员,树敌太多。至于废除八股改革科举制度,又在庞大士人群体中引起普遍恐慌。几个书生的所作所为就要导致清朝的崩溃了,慈禧太后不得不走出来稳定政局,吞下“血腥政变”的恶果。 其实慈禧太后对改革是不反对的,(她也支持刀枪不入的义和团)这个由她自己主导的新政证明了这一点,“前因中外积弊过深,不得不因时制宜,力加整顿。而宵小之徒,窃变法之说,为煽乱之谋。业经严拿惩治,以遏横流。至一切政治有关国计民生者,无论新旧,均须次第推行,不得因噎废食。”但处在那样一个社会大变革的时代,她不具备有一个最高统治者应有的知识素养。她没有主动吸纳新知识的渴求和行动,因而在不少问题上表现出惊人的无知,如认为修铁路破坏风水,火车要用驴马来牵引等等(但这也不能全怪她,那个时代的知识背景就是如此)。她的无知影响到她所支持的洋务运动和同治中兴的实绩。更为重要的是,因为受教育水平和时代的局限性,她对事态的严重性、改革的进程和目标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和通盘考虑,在外力的刺激下被动地调整政策。在新政实行后,还是犯了光绪帝主持的戊戌变法维新的冒进的错误,日本的维新用了二十年完成,而慈禧太后用了八年。由于改革的步子太大太快,导致政局不稳定,导致权力下放,最明显的例子就是保路运动。这里强调一下,清朝的灭亡的直接原因不是因为通常说的什么腐败,而是自己的改革大跃进。 当然,维新派后来是企图兵变的。变法运动,从戊戌年四月二十三日(即1898年6月11日,以下均用旧历)光绪下《明定国是》诏谕开始。接着新政上谕,如雪片飞下,频频颁发,而守旧派推宕拖延,全力阻挠。新政无法实行,诏谕全成空文,两党形同水火,势不两立。七月三十日,光绪帝颁密诏给杨锐,嘱维新派妥筹良策,推进变法。密诏中说:“朕位且不能保,何况其它?”光绪帝意识到将有变故,自己处在危险地位,流露出焦急心情,要维新派筹商对策。八月初二日又由林旭带出第二次密诏,令康有为“汝可迅速出外,不可迟延。”康有为、梁启超、林旭、谭嗣同等维新派的核心人物跪诵密诏,痛哭失声,誓死搭救皇帝,不得已铤而走险,决定实行兵变,包围颐和园,迫使慈禧太后交权。八月初三日谭嗣同夜访法华寺,会见袁世凯,说袁举兵杀荣禄,围颐和园,对慈禧太后则或囚或杀。此后事情的发展有不同说法,传统说法是:袁世凯是个两面派,一面假意和维新派周旋,骗得光绪帝封他为侍郎,另一面看到慈禧的势力根深蒂固,决定投靠旧党。他用假话哄走了谭嗣同。八月初五日向皇帝请训,当天乘火车回天津,向荣禄告密,出卖光绪帝和维新派。当夜,荣禄赶回北京告变。八月初六日晨,慈禧临朝训政,囚禁光绪,捕拿维新派,杀六君子,百日维新遂告失败。 清末慈禧干政后的数十年,上演了一场由洋务运动、戊戌变法和新政三步曲构成的改革运动。那时慈禧太后垂帘听政,一言九鼎。她的性格、心态和识见,对这场改革运动的进程和结局,干系十分重大。 慈禧以其美色和慧根成为咸丰皇帝的宠眷,又以果决和心计取得垂帘听政的权柄。此后这位宫廷头号女人不能不使出浑身解数,以撑持风雨飘摇的老大帝国。很难设想,如果没有慈禧太后的支持,以“自强”、“求富”为宗旨的洋务运动能迅即拉开序幕,又在强大守旧势力的阻梗下延续三十多年。洋务派每办一事,必招致顽固派和清流党的攻讦,朝廷上无一日安宁。面对顽固派和清流党的嚣声,慈禧太后巧妙地施展其政治手腕,逐渐地减少来自他们的阻力。 慈禧不仅对曾、左等洋务运动的“老班子”念念不忘,而且颇有后继乏人之虑。郭嵩焘作为洋务运动的新锐,是中国首任驻英法大使。郭极力主张向西方学习,动辄与老朽们争论,得罪了许多人。在顽固派眼中,郭不啻是士林败类,名教罪人。“出乎其类,拔乎其萃,不容于尧舜之世;不能事人,焉能事鬼,何必去父母之邦。”这首刻薄的对联便是顽固派送给郭嵩焘的礼物。慈禧说他“挨这些人的骂也挨够了”,实际上在为郭嵩焘鸣不平,同时对曾纪泽也是一种激励。 慈禧无疑是支持改革的,但处在一个社会大变革的时代,她与一个最高统治者应有的知识素养和精神面貌又有一定的差距。她无主动吸纳新知识的渴求和行动,因而在不少问题上表现出惊人的愚昧,更为重要的是,她对事态的严重性、改革的进程和目标从未有过足够的心理准备和通盘考虑,而是在外力的刺激下被动地调整政策。 甲午战争后,戊戌变法维新应运而生。上面已说了变法失败的前因后果,过程不再赘述。现在说一下慈禧的心情。维新派有针对她的兵变计划,直接威胁到她的地位和生命。这能不让她勃然大怒吗?在权力之争中,慈禧最为心狠手毒。如果改革要以牺牲她的权力为代价,那是万万不行的;所以慈禧太后下了毒手,废止变法,镇压维新派。 戊戌变法运动虽被镇压,但改革毕竟已是大势所趋,症结只在由谁主持改革,以及如何进行改革。精明的慈禧太后通过戊戌政变确证自己的地位之后,旋即主动发出继续改革的号召。慈禧的这一举动,给政变后万马齐喑的局面注入了兴奋剂,使主张变法维新的社会力量重燃希望之火,这实为她政治上的高明之处。 正当慈禧意欲缓进地推行改革时,义和团运动爆发。一帮顽固派昧于大势,极力怂恿慈禧利用义和团“排外”,酿成庚子国难。自作自受的慈禧携光绪仓皇西狩,一路困顿风尘,颜面丢尽。痛定思痛,慈禧一面惩治坏事的顽固派官僚,一面急切地表达自己在更大规模上进行改革的决心。一九○一年一月二十九日,慈禧在西安发布“预约变法”上谕,要求王公贵族,部臣疆吏“各就现在情形,参酌中西政要,举凡朝章国故、吏治民生、学校科举、军政财政,当因当革,当省当并,或取诸人,或求诸己……各举所知,各抒己见,通限两个月,详悉条议以闻。”上谕发布后,各处反应强烈,其中尤以两江总督刘坤一、湖广总督张之洞二人联衔会奏三疏最为完备。慈禧阅罢,认为“事多可行,即当按照所陈,随时设法,择要举办。”同年四月,清政府设立督办政务处,命奕劻、李鸿章等六人为督理大臣。至此,清末“新政”正式上演。 与戊戌变法相比较,清末“新政”实际上是一场更具近代化性质的改革。政治上,它在承袭戊戌变法裁汰闲衙冗官的思路的基础上,设立外务部、商部、学部、巡警部、邮传部等新的政府机构,使传统的六部体制不复存在;经济上,肯定了戊戌变法时奖励工商、发展实业的各种措施,还颁布《商人通例》《公司律》、《破产律》《商会简明章程》等多种经济法规,为工商业的发展提供必要的法制保障;军事上,戊戌变法时的主张为整顿团练、令八旗改练洋操,并着手改革军制,而新政则致力于用现代化军队建制编练新军,军队成分、武器装备和指挥水平明显改善;文化教育上,戊戌变法时提出改革科举制度、设立新式学堂、奖励游学,新政则宣布废除科举制度,大规模地创办新式学堂和派遣士人出国留学,并参照日本模式制定出中国最早的学制——《钦定学堂章程》和《奏定学堂章程》。 从戊戌变法到新政,是一个否定之否定的辩证发展过程。改革的洪流在经历一番曲折后,又重新回到原来的航道,并以更加奔涌的态势向前推进,实在耐人寻味。作为最高统治者的慈禧,对新政寄予厚望。她在接近古稀之年,忽对魏源的《海国图志》、徐继畲的《瀛寰志略》等介绍外国历史地理的书籍产生浓厚兴趣,时常阅读以广见闻,这在以往是从未有过的事情。新政推行过程中,虽有种种弊端,但决非无善可陈,更不是什么“假维新”。新政的推行,确实在为中国逐步积累着现代化资源,为社会的转型准备着物质和社会方面的条件。 不过,当时的国内外环境没有再给中国提供一个稳健改革的机遇。一九○四年,日俄战争爆发,蕞尔小国战胜了庞然大物俄罗斯。国内外舆论认为,这是立宪国战胜专制国的铁证,“皆谓专制之政,不足复存于天下。”于是国内立宪的呼声,由微弱转为高涨。慈禧在强大舆论压力下,不得不将新政归于宪政改革一途。宪政改革,意味着要突破政治体制中最核心的部分。这一重大跨越,给清末改革带来功能性紊乱,也给慈禧招致难以承受的压力。 几年后慈禧死去,清朝政权内外要求速开国会、速立宪法的呼声更趋高涨。立宪派的鞭策和清廷的拖延,导致两者合作的最终破裂。满清王朝在革命派和立宪派的呼喊声中土崩瓦解,清末改革以失败而告终。 慈禧末年开始的新政改革,一是在于庚子奇辱,一在于统治危机。其目的,正是为了维护清王朝的统治。但仅仅如此,还不足以完全评价慈禧主持的改革。古今中外,无论是主动性较多的改革还是陷入被动局面下的改良,都是为了维护统治阶级的统治,从彼得大帝改革到明治维新,无不如此。从目的来探讨问题,只是一面。从另一面而言,在被动形势下开始的改革,慈禧在新政中表现出更大的主动性。 清末新政的失败丝毫没有降低这次现代化运动的意义,这次改革的成败经验都弥足珍贵。作为清廷的最高统治者,慈禧对于新政的进程起着不可忽视的作用。无论从新政的启动,还是从其转向预备立宪并进而付诸实施来说,慈禧都起着主导性的积极作用。但是,仅有改革的意念、富强的意图是远远不够的,改革受着时代条件、政治环境乃至于个人品格等多方面因素的制约。某种意义上来说,颇遭咒骂的慈禧不过是时代的牺牲品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