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别想当然 “想当然”实际上指人看待事物的主观片面性。认真的讲,这并非错误,更谈不上荒谬;因为人对客观世界的认识总是有局限性的。举例来说,几千年前,人类对天体的认识因观察手段有限,几乎是一无所知,但又急于求得世界存在的答案,那只好想当然地进行了种种的最初的推断。不过,随着人类观察天体手段的发展,其认识也便逐步深化。人们可以从“天方地圆”到地球中心说;从地球中心说到太阳中心说,随后是宇宙的无垠;现在天文学家们又说宇宙是“有限”的了。每次深化的认识之后,都可以是对此前认识中的想当然部分的一些否定。这样的否定之否定是人类正确认识天体物理的过程。 如果人们都本着这种否定之否定的辩证精神看待人类对天体的认识过程,历史或许将变得平淡无奇。当波兰的天文学家哥白尼发现并确定太阳中心说的时候,他面对天主教会的极大压力,直到老年才敢发表他的学说;几十年后,意大利的天文学家布鲁诺为捍卫哥白尼提出的太阳中心说,竟然被天主教会判处火刑!罗马天主教会的主教们的内心深处有太多的想当然;他们墨守成规的信仰便导致教廷步入了反动的黑暗。对天体的观察刚刚进入太阳中心说,大主教们就受不了了。幸而人类中总有一往无前、“异想天开”和前赴后继的英雄们,否则谈何思想进步? 其实作为人,观念中总有“什么东西都该一成不变”的惰性,这种惰性就是“想当然”的基础。我小的时候就不由自主地认为,“人类三分之二的人民没被解放”(后来有了“苏修”就成了四分之三),“毛主席他老人家至少活一百四十岁”,“阶级斗争一抓就灵”,“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为人民服务当中去”,等等、等等;直到后来渐渐地醒悟到“这是让您当猪”。当然,任何事物都有个认识过程,上述“‘圣经’语录”,至少在“文革”之初被百姓,特别是年轻人,绝对信服,如醉如痴地崇拜。由此可见,对布鲁诺处以火刑的罗马大主教们当时是怎样的权威。我想火刑的严惩一定会让中世纪虔诚的天主教徒们欢声雷动。想起“文革”开始时的往事,我总在暗自惊诧,为什么毛泽东可以在十几年间就建立起神一般的权威,上上下下的人们都顶礼膜拜?好了,这里不讨论这个问题;或者说这类问题已经讨论得太多。 中国历史上,当一个专制大王朝崩溃之前,末代统治者们也在想当然,那就是只要统治得法,便可长治久安。这个“统治得法”有个绝对的前提,就是国家仍然是他们在进行统治。其实在那种时刻,百姓这个“可以载舟”的汪洋大海已开始覆舟,皇权已根本被动摇。这种情形下谈不上“统治得法”;必然趋势是改朝换代。 用以上事例来为“想当然”提供事例好像有点不着边际。说点儿我们身边的事情吧。我记得妻子当年坐月子的时候,曾一个月没洗澡、没洗头。她当时可是个大夫,也相信中国传统坐月子的传说?我猜测她当时是用这种想法来让自己服从传统:如果这些讲究无效,为什么还祖祖辈辈流传下来?可西方人就没这种传统。女人们生了孩子,很快就下地走来走去,还嚷嚷着要去淋浴。我妻子所在医院的妇产科病房从来都是封闭得严严实实的,因为大家都相信“产妇不能见风”这种传统说法。可偏偏有嫁给中国人的洋媳妇,生了小孩后觉得房间里太气闷,于是擅自把窗户都打开透气。当时吓得同屋的中国产妇们都尖叫起来,缩进被窝把头蒙起来大声呼救。事后心有余悸的中国产妇们七嘴八舌议论此事,就用“洋人的种和咱们不一样”来解释。言外之意,那坐月子中“想当然”的规矩是有道理的。看看,“想当然”这种概念就这么顽固。到了美国您会发现,妇女生孩子根本不坐月子。在美国可是什么人种都有。不过我还听到中国人维护坐月子的“想当然”:他们说美国这地方水土和中国不一样;再说了,饮食也和中国不同。 眼下薄熙来事件在网上有着很多议论。有“倒薄”者认为薄熙来在重庆搞的就是“文革”那一套,信誓旦旦,好像他就在薄熙来“反动统治”下的重庆不堪忍受地生活了数年。其实他们对薄熙来的判断只是“想当然”,其根据基本上是道听途说。另外,“倒薄”者的另一个“想当然”是:薄熙来是个“坏人”,所以干的事情都是“坏事”。我不想过多的分析这些论调的荒谬;因为这种逻辑经不起起码地推敲。 现在中共决策层正在千方百计地“搞臭”薄熙来。他们知道中国百姓头脑中有很多“想当然”――“坏人”干的所有事情都是“坏”的,甚至“不拉人屎”。只要薄在道德上是个绝对的“坏人”了,百姓们就会唾弃他。我不知道中共决策层的这种可笑伎俩有多大市场?如果几十年前的“毛泽东时代”,您还可以如此地愚弄人。现在都什么年月啦? 我并非薄熙来的拥护者,因为我不认同专制,而他恰恰是要维护中共的专制统治的。甭管他为重庆百姓干了多少得人心的事儿,他会放弃手中绝对的权力吗?有人问了: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大喊大叫?因为中共口口声声说要“依法治国”,可现在还搞下流的宫廷政治。到今天这个年月,容忍中共搞如此肮脏的东西,就是中华民族的耻辱。我还要说,如果薄熙来确实如中共高层所云,是个极端的“坏人”,那么他们就比这极端的坏人还要糟糕。薄熙来这样的人都能为百姓干点事情,而他们又为百姓做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