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固执 周末和朋友约好在纽约见面,因决定坐公交车,就走着去车站(离我们住的公寓很近),在居民区的路上忽然遇到一位黑人老太太。那小老太太估计有八十以上,背都驼了,拄着个拐棍,在便道上站着朝我们呼喊“Help,help”。我和老伴儿过去问,她说要去教堂,可那个教堂所在街道的名字我根本没听说过。我们问她从哪儿来的,她根本不回答,只是嚷嚷去教堂,跟着又说它是个护士,她那做开小铺的母亲搬家前曾带她去那个教堂。她母亲?八成早到上帝那儿去了。那她估计是有些老年型痴呆,从家里出来便走失了。既然问不出什么,那我们只好拦车,希望驾车者给警察打电话。终于拦下个白人中年妇女的车,便打了“911”。在警察来之前,那好心的白人妇女请老太太到车里坐,黑人小老太太死活不肯上车,就是要去她想去的那个,附近根本不存在的教堂。看来她已经累坏了,两条麻杆腿在颤抖。据我在Nursing Home干过活的经验,她说趴下就趴下,而且说不定会大小便失禁。我只好连架带搀地把老太太弄到车里。 老太太在车里首先肯定我俩和那位白人妇女是好人,但总是在问否拉她去教堂。我们要她别着急,一切事情都不会出岔子。见她不断地哼哼着“去教堂,去教堂”,我们告诉她是准备去教堂,这才使她的焦虑才有所减轻。 我们把小老太太托付给那位好心的白人妇女后赶往车站,可还是误了一班车,让我们的朋友们在大都会博物馆门口等了我们半个多小时。 老朋友们和我们一样,是奥巴马参议员的支持者。在大都会博物馆吃饭时议论到希拉里的极端,说她到现在还不认输。她的支持者――很多都是家庭妇女――更是了得,纷纷从外州前往西弗吉尼亚州助选,那里正下着大雨,不屈不挠的女人们来到路边,在寒风冷雨中举着支持克林顿夫人的标语牌喊叫个不停。几个年轻人不忍见到她们如此湿漉漉地站在雨中,停下车来高喊“希拉里完了,她早该结束了,戏已经演完了,灯都关了,快回家吧”。女人们回答:“不,永远不会完结。我们最终会胜利。克林顿夫人会胜利地走进白宫。” 我则想起美国电影“往日情怀”(The Way We Were)中的女主角。她是个社会主义者,为了她的理想,她抛弃了一切。最后的场景是她的前夫碰巧在街头遇到她,说“你还是没有改变”。她苦笑一下说:“我不怕输(I’m a good loser)。”她的前夫看着她又高喊中去散发传单了,无可奈何地轻轻摇头,眼神中充满着深情。写到这儿,我不知道是否该给与克林顿夫人一点同情。可是我还是认为她应该及早认输。我的朋友们则说:“这个不肯认输的希拉里,是不是又去找奥巴马的什么可以攻击的隐私去了?”嘿嘿,我可真说不准。 女人的固执在于她们总感情用事。前边说到我曾在Nursing Home干活。在那里的老人,五分之四是老太太,多数老年型痴呆。老先生们痴呆会老老实实地在床上躺着,或者坐在轮椅车上打瞌睡。老太太们常常喊叫,说她们年轻时的事情,凭着幻觉做事情,总是往外闯。有时她们中的一个还真的会在大家都忙活的时候跑到街上去。那时是我们最惊慌失措的时候。唉,你说我们遇到的那位黑人老太太是不是从Nursing Home里“逃”出来的呀啊? 昨天是母亲节,我想到一年多以前过世的母亲。她的晚年过得不好,因为怎么也不认可自己退休后的生活,总是说自己是个于社会无用的“废人”。渐渐的她变得焦虑,看到我就拉着我无数遍地说“我没有归宿感”。她为什么总是想着自己年轻时的能干呢?在她生命的最后阶段,精神上完全失控,大小便也失禁。在北京的“松堂医院”(类似美国的Nursing Home)服用大量镇静剂也无法控制她的精神状态,终于有一天一下子昏迷了,走了…… 女人们别不爱听,你们就是比男人固执。 ………………………………………………………… 八年多以前写的这个帖子;我怕女同胞们看了不爽,当时没贴上来,以后就忘记了。前几天看见克林顿夫人还在抛头露面,还是那么精神抖擞的样子。她为什么不想想会输给一个毫无从政经验的商人,然后好好地写些回忆录呢? 我女儿特别反感川普。我对她说“你应该相信美国的制度”。她气冲冲地嚷嚷:“我就是受不了川普这个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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