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论“废话” ——虎尘论写作之六
据说:北京寒冷刺骨,是这样吗?北方也该冷了,北京也该冷了。冷的程度是:刚掏出的鸡巴,就冻成冰棒了。刚生出的鸡蛋,就冻成鹅卵石。其实“冷”字,地球人都知道。大冬天的,不“冷”才怪。明知道冷,也明知道冷的程度,却要多说些“废话”,这就是“无话找话”。其实,即便是“废话”和“无话找话”,我也能做成一篇文章。
生活中的常识告诉我们:生活中的“废话”多于,或大于“正经话”。所谓“废话”:即对于部分听众而言,意义很小的话。指的是一段在当时情况下对事情发展没有任何正面作用的发言,又或者逻辑上矛盾的话。另外,亦指以文字或符号组成但不具备任何意义的声音或句子。所谓“正经话”:即对于部分听众而言,意义很重要的话。指的是一段在当时情况下对事情发展有正面作用的发言,又或者逻辑上很严谨的话。另外,亦指以文字或符号组成但又具备任何意义的声音或句子。
人们司空见惯的“问早”,就是一例。 北京话:您吃了吗?武汉话:您家过早 了冇沙?明明看见别人吃的,却要问。当然,这也是一种习惯,一种习俗,一 种礼貌。常言说:礼多人不怪。但是, 也有闹出笑话的时候。譬如:我于厕更衣,刚宽带尿尿,一熟人忽问:老姜过 早了冇?你看看在这个时候问“过早” ,是不是有点儿“不合时宜”?即便是想“过早”,也没兴趣了。让人联想: 一个进口,一个出口,要有多恶心,就 有多恶心。
譬如:寿宴,婚庆,抓周,来客落“礼”,鱼贯而入。主人躬身抱拳道:恭贺光临!“恭贺光临”,就是一句“废话”。“光临”就“光临”呗,还要“恭贺”。来客们明知道是一句客套的“废话”,但也要当礼节性的“正经话”对待。譬如:两个刚认识的男女不知道说什么,谁都生怕问错和说错。谁先开口,谁先说话,都要在脑子里转一下。在双方都不知道对方性情时,要么第一句说:你好!要么同样回答说:一样的。“你好”和“一样的”,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其实两个人都不知道。两者用在这里,没有实质上的任何意义,它类似于“虚词”的意义。
有的人常常可以口若悬河,天南地北,东扯西拉,而轮到慢条斯理地和思维清晰地做一篇完整的文章时,就目瞪口呆:不知道从何落笔。要想的东西太多,要写的东西太多。经过挑剔和选择,结果:没有一句能形成“正经话”的字词和句子。即使是写了出来,要么是文不对题,要么是题不对文;要么是前言不搭后语,要么是后语不搭前言。重要的“正经话”没有写,离题的“废话”儿一大堆。
你若问他“正经话”,他她就会“扯野棉花”。人们生活中常见的许多应用文(包括公文类),本来应该是一事一议,或是目的十分鲜明的,可是要他她用“正经话”表述,就犯难了和犯愁了。写出应用文(包括公文类),要么词不达意,要么模棱两可,要么啰啰嗦嗉。主要的不清,要说的不朗,该写的不明。让人阅后:头是大的,眼是花的,思是乱的。
“废话”,就是“无话找话”,就是“有话瞎说”。在人们日常的话语系统中,“废话”,几乎成为每个人生活的“话语常态”。它具有不定性和非逻辑性的特征。在不定性中,潜藏着“可变性”和“可塑性”。在非逻辑性中,暗藏着“常识性”和“常规性”。“废话”,在话语系统中是指说话不在“点”上。“废话”,在文章系统中是指文字不在“题”上。
就讲“废话”的性别而言:女人的常识性“废话”多,男人的说理性“废话”多。女人的形象思维,多于理性思维。男人的理性思维,多于形象思维。女人喜欢具体化,男人喜欢抽象化。女人在形象思维的具体化中,又显得过于庸常化的琐碎和无聊。“过于庸常化的琐碎和无聊”,就会导致“废话”连篇。男人在理性思维的抽象化中,又显得过于逻辑化的琐屑和无。“过于逻辑化的琐屑和无效”,就会导致“废话”累赘。
如何少说“废话”,多说“正经话”?对于这个问题,我很难给出一致的答案。为什么?在我个人看来:每个字词,都有它们适合和适应的语境。如果能恰好和恰当地运用了,就是变“废”为“宝”,就是变“废话”为“正经话”了。本文若是被读者看后而无用,也是“废话”吧。
1:52 2014-12-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