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列-哈马斯战争进行超过一个月了,今天写个小长文简单回答一个问题:为什么简中社区这么多人支持巴勒斯坦?要回答这个问题并不容易,因为这不仅仅是局限于巴勒斯坦-以色列问题这么简单。而是一个涉及西方世界文化内核的非常严重的社会问题。 要讨论简中社区,当然我这里说的是自由世界的简中社区,肯定不包括那些大陆粉红,毕竟他们的脑子和嘴都不是自己的,不讨论他们。我今天主要谈论为什么一个生活在自由世界的人会支持巴勒斯坦。 第一个问题,也是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就是伊斯兰极端主义问题。关于这个问题我曾经和两个人有比较详尽的讨论,一个是李剑芒,另一个是雷克。他们都比较有代表性,就是不承认伊斯兰教有任何问题,不承认一个宗教可以对其信众有巨大的负面影响。 当然雷克和李剑芒在【保卫伊斯兰教】方面的方式也是有区别的,其中一个主要区别就是雷克喜欢因此攻击别人是种族主义者, bigot,纳粹等等,而李剑芒没有这个不良倾向。但是我在讨论这个问题之前还是要重申一下我讨论的是宗教,是教义,以及教义对信众行为产生的影响。我讨论的不是教徒本身,更不是种族。 毕竟像雷克这样的人其实还是很多的,而我在讨论伊斯兰极端主义问题的时候向来是把宗教和人分得很清楚的。反而,分不清楚的人是雷克们。所以每次我讨论宗教的时候这些人会认为我【恐伊】或者【恐穆】。 而【恐穆】实际上在这些人口中是个种族主义指控。当他们说你【恐穆】的时候实际上是在说你恐惧阿拉伯人,恐惧棕色人种。但我并没有,我每次只是在讨论这个问题本身,包括本文。如果你分不清楚伊斯兰、穆斯林、阿拉伯人,那好像不是我的问题。而是你的问题。是你应该反省自己的种族主义问题,而不是我去反省。 回到伊斯兰极端主义问题上来,首先我们要明白伊斯兰教的问题是什么。我们要明白伊斯兰极端主义为什么会存在。为什么在21世纪的今天,伊斯兰教仍然产生这么多极端主义人群,产生这么多的暴力,产生这么多的仇恨,产生如此对生命和人类尊严的漠视。 首先就是教义问题。伊斯兰教和基督教有很大的不同。基督教的宗教经典成文的时间跨度是大概1500年,一共六七十本书后来被编成一本叫做《圣经》,而几乎每本书的作者都不一样,而其内容也主要是集中在精神层面。 《圣经》并不特别侧重指导人们的现实生活内容,更不关心统治者的执政方式和社会构建方式。《圣经》各个部分也经常出现自相矛盾的内容,这就导致人们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经文来为自己想要的方向进行辩护——你想用《圣经》为暴力辩护么?那你去找找《旧约》,动不动杀人屠村。你想强调人人平等爱你的仇敌吗?那你去翻翻《新约》,被打了左脸还要给右脸。也就是说人们对《圣经》的自由解读空间巨大,所以这个宗教改革和世俗化的潜力巨大。 反观《可兰经》,是同一个作者在短时期内写完的。所以它和散乱无目标的《圣经》相比,有非常明确的主旨,其自相矛盾的内容不多。作为一个用来在信仰、政府、军事等等全方位指导社会各个方面的宗教经典,它留给人们自由解读和发挥的空间非常小。 而《可兰经》也非常“实用”,重点强调的问题之一就是【圣战】。这里不光有精神上的圣战,也有实实在在的军事上的对异教徒的圣战。而在《可兰经》之外,还有更严格的《圣训》对人们的生活方方面面进行事无巨细的指导,并且进一步提倡军事上的圣战。比如教导信徒为圣战牺牲后,安拉会宽恕他生前所有的罪恶,并且赐给他72个处女和永世享受天堂的无尽快乐。 而这些教导本身会带来什么后果呢?就是伊斯兰世界的各种乱象。我之前跟李剑芒争论这个问题的时候经常提到一个问题就是自杀炸弹。为什么我要提自杀炸弹?因为在社会学上,这涉及“实验设计” (experimental design)问题——通过研究一个具有代表性的问题来分析背后典型的原因是便于排除其他因素的【干扰】。而自杀炸弹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很好的,纯粹的观测伊斯兰极端主义问题的角度——杀人就不多说了,但是为什么还非要进一步在这个过程中牺牲自己不可?这个奇特的现象一定有原因可以解释。 当我们说伊斯兰极端主义的时候,很多【白左】会用压迫啊、殖民主义之类对他们进行辩护,比如雷克就跟我说伊斯兰极端主义是中东军阀混战造成的,而李剑芒则辩称是分离主义造成的。但是这些显然这不是事实的全部。毕竟全世界都有分离主义势力,比如斯里兰卡的泰米尔猛虎组织,比如锡克教卡里斯坦分离势力,比如爱尔兰共和军,比如西藏独立势力,每个组织的表现方式是不同的——这与他们的信仰有很大关系。但是没有一个分离组织像伊斯兰世界这样,持续地几十年如一日的稳定的产生这么多的自杀炸弹。一个也没有。只伊斯兰一家。为什么?这里有很明显的宗教教义上的原因。 比如爱尔兰共和军,比如上个世纪的犹太分离势力,也出恐怖主义袭击,但是就算他们用炸弹,也是用来炸别人,很少有急不可待非要把自己炸上天的。西藏独立势力,也有自杀的,比如非常著名的那些把自己身上浇油然后自焚的,但是他们不烧别人啊。我们知道各地分离势力通常会导致比较极端的行为,但是不同的宗教做事的方式真的是不一样的。这里明确的教义的影响,就在伊斯兰极端主义和自杀炸弹之间。如果你在学术上足够诚实,你就能在这两者之间划出一条明确的符合逻辑的直线。 很多人会认为这些伊斯兰教极端分子是疯子。毕竟一般西方世界中类似的比如大规模枪击案之类杀人凶手都或多或少有点精神问题。大概其中大部分是抑郁、精神病或者反社会人格,他们首先自己不想活了。比如弗吉尼亚大学的大规模枪击案,杀死30多人后自尽的赵承熙。我们都知道他一直以来精神就不正常。 但伊斯兰极端分子的问题不是精神问题。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不是疯子,智商和精神都是正常的。比如9/11的19个劫机犯,其中大部分受过良好教育,在西方国家上过大学。这些人如果活着的话,通过精神鉴定结果会显示他们是正常的。他们的唯一问题是真心相信了那些有关圣战的经文而已。 而如果一个人真心的相信《古兰经》中关于圣战的论述,真心相信为圣战而死就可以上天堂享受72个处女,那么不应该有任何人很奇怪为什么他们【爱死亡胜于爱生命】,因为死亡对这些信徒来说只不过是新的更精彩的生命的开始而已。 我这里有一个视频,是一个加沙的Al Shifa医院(就是哈马斯把指挥部放在这个医院地下室的那个医院)的护士,听说自己的老公死在前线之后的表现。她挥舞着双手,快乐的宣称自己的丈夫在圣战中死了,并和自己的女儿相拥而泣——是喜极而泣,不是伤心。周围的群众也走过来向她们祝贺。视频在这里你可以自己看:
https://t 视频中这个景象当然放在正常社会人们会觉得不可思议,但是这些人都有精神病么?没有。他们只是真正的信徒而已。因为所有真心相信死后会上天堂享受荣华富贵永生极乐的人为什么要对目前的世界有任何留恋呢?没有理由。知道自己的亲人获得了永生,在极乐世界快乐生活的人为什么要伤心呢?没理由。而那些所有热爱生命的人,反而才不是真正的信徒。他们才是信仰不坚定的人。 这些现象也并不仅仅发生在伊斯兰教。其实最相似的大概应该说是日本二战时期的变态的神道教。他们也有自己的圣战——大东亚圣战。而在圣战中为天皇尽忠的战士灵魂可以得到神化,永垂不朽,死者的名字进入靖国神社,整个日本社会都承认这是巨大的荣誉。死者的家人都跟着在社会中受到众人的尊敬。 我很久以前读过一本书,里面描述有一个侵华日军战士在中国,收到父亲来的信,父亲在信中责骂他,说隔壁邻居谁谁和谁谁谁家的儿子们都相继在圣战中战死了,人家的名字一下就【入了册】(靖国神社的名册),并责问自己的儿子:你小子怎么还没动静?让我和你妈在村里抬不起头。这些日本人都是疯子么?二战结束前全日本的人民是不是都患有妄想型精神分裂症?没有的。 回到今天的以色列哈马斯问题上来,以色列创国元老之一兼第4任总理果尔达·梅厄 曾经说过一句话:【我们或许能够逐渐原谅阿拉伯人曾杀害了我们的孩子,但真正难的是要原谅他们迫使我们也杀害他们的孩子。当阿拉伯人更爱他们的孩子,胜过他们憎恨我们的时候,和平才会到来。】 而我们怎么解决这个问题?这些教义灌输出了太多放弃对人们生命的尊重,放弃珍视甚自己的生命、放弃珍视亲人和朋友的生命的人。我不知道他们有多恨其他人,但他们确实过于不把生命本身当回事了。而要解决这个问题的唯一办法是伊斯兰教需要进行宗教改革,需要世俗化。需要一个席卷整个伊斯兰世界的新运动。而这些都必须要由伊斯兰世界自己去做。别人是帮不上忙的。而我们前面也说到了这个问题的难度。所以未来也只能很悲观。 至于西方世界的很多左派,他们是不会承认伊斯兰教有问题的,他们的主要问题是被意识形态控制了自己的思维而无法进行critical thinking。我可以把道理掰开揉碎,配上各种数据用完美的事实和逻辑给他们分析这个问题,但是最终他们也不会明白这其实很简单的道理。我和雷克曾经在一个群里的时候我跟他说的话远超过这篇文章的量。但是他最后反而会得出结论:你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你恐穆,你是个bigot,你是一个纳粹。 雷克这个人,我以前说过,是个好人。很纯粹,很直爽,也很诚实,我对他本人没有太多意见。就是因为他在这个问题上比较典型,所以在这用作一个例子而已。我觉得对伊斯兰极端主义问题的认识是绝大多数支持巴勒斯坦的人的主要问题。很多这次著名的支持巴勒斯坦的人,我就不提他们的名字了。他们都是那种认为全世界宗教都一样,没区别的人。他们大部分人的主要问题是过于意识形态化,但是他们本身大都是很好的人。这也是西方的问题——很多人处于一个思考无能的状态。因为显然这些人并不蠢,也不是没有见识,而主要问题就是意识形态挂帅,外加有点东郭先生附身。可能主要是性格问题。 当然我们也要看看他们这些人对立面,那确实是有很多bigot和准纳粹,简中社区也确实有自己的问题。动不动要宣称灭掉这个,杀光那个的。这些人中的很多人确实是分不清宗教和教徒。 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雷克们在一定程度上没有说错。但当然这也不应该是他们放弃思考的理由…… 其实本来我还想讲一些别的问题,比如反犹问题,比如所谓的反殖民主义问题,比如左派意识形态问题。 但是好像我已经写了快4000字。我也没有太多时间,就先写到这吧。如果你想看,请给个点赞,我以后有时间的话再把后面的部分补上。 11:39 PM · Nov 15, 2023·188.8K Views
当我们说,就哈马斯而言,西方紧随以色列之后,许多欧洲人和美国人对此不屑一顾。他们告诉自己,“这些傻瓜不明白这只是一场关于‘巴勒斯坦’的斗争,有时哈马斯会稍微越界。” 他们认为,哈马斯恐怖分子在 10 月 7 日表现出的虐待行为是一种特殊情况,是一次性事件,或者可能是“以色列占领加沙”多年造成的(当然,这是无稽之谈——以色列并没有占领加沙)。加沙)。 他们无法理解这会对他们产生怎样的影响。花两分钟阅读: 极端伊斯兰教,就其形式而言,相信激进的圣战,相信死亡。这不是一种生命与安宁的文化,而是一种战争与死亡的文化。圣战分子并不是特别邪恶,一般来说也没有那么残忍。他们只是虔诚地信仰圣战意识形态。直到它爆发为残酷,一个例子是哈马斯儿子对他父亲的对话:“爸爸,我杀了十个犹太人,安拉是伟大的。爸爸,打开WhatsApp;你会看到我杀死的所有犹太人。” 哈马斯目前的重点是以色列;他们想要一个从海到河都没有犹太人的国家,他们想要消灭以色列土地上的犹太人。这就是他们现在的目标,他们到处公开宣称这一目标。 因此,在前往那里的途中,他们操纵一切,为自己的悲惨命运哭泣,为受苦受难的公民寻求帮助,然后迅速将所有援助转移到修建隧道和恐怖基础设施上。但哈马斯与伊斯兰国一模一样——不仅在野蛮和恐怖的行动上,而且在愿望上也是如此。 他们的愿望和最终目标与伊斯兰国相同。哈马斯对他们的孩子的成功学校不感兴趣;他们寻求能够杀死尽可能多的人的自杀背心。他们不想要漂亮的房子,只想要美丽的房子。他们想要成功的恐怖隧道。 对西方人来说,这似乎很奇怪,但对他们来说,这种致力于杀害犹太人和西方异教徒的死亡和生命代表了宗教成就的顶峰。
People underestimate the statements of jihadists who want to turn all Western infidels into Muslims, who want to kill everyone they can along the way.
他们不明白圣战是一种专门致力于此的生活方式。而这一切都在向西发展。 事实上,西方已经如此。数十万哈马斯支持者走上街头示威,在人们看来,这很正常。在他们看来,这些只是对哈马斯和加沙受苦受难的巴勒斯坦人的支持,不考虑任何严重后果。 人们不明白——破坏美国国旗等西方象征是他们意识形态和战争的重要组成部分。示威活动中的野蛮抗议和口号正是目的。现在,他们支持哈马斯,但几个月或几年后,他们将开始关注这种意识形态的延续——清除西方土地上的西方异教徒、圣战和激进伊斯兰教,旨在将每个人都变成像他们一样的激进穆斯林,使西方国家成为屠宰场以纪念他们的上帝。 许多人将哈马斯视为自由战士,将他们的土地从占领者手中解放出来(就好像犹太人可以成为自己土地上的占领者一样),但他们没有意识到,很快他们的呼吁将不再是简单的“从河到海的自由巴勒斯坦”而是“从海到海,美国将圣战”。 不要忘记:哈马斯在全球范围内获得更多支持的事实并不意味着它比伊斯兰国或基地组织更极端。最终,哈马斯将像其他圣战组织一样在欧洲和美国运作恐怖组织。如果我们不全力抗争,西方将是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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