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记:这是关于“雪”的系列的第4篇文章,照片摄于2012年。

在慕迪神学院读书的某个学期,某个新老师要来给我们开一门新课。老师个子不高,黑乎乎的,英语口音挺重,但是哪儿的口音,我也听不出来。
老同学曾经介绍说:“他很有才,懂得好几国语言,还翻译过圣经。”
老师自我介绍了几句后说:“我是一个杂交种(Hybrid),身上好几种血统都有,黑人的、白人的的、印第安人、还有华人的,都混合了一些(mixture)。”
他说:“我姓Wong。那是他爷爷的姓。”
我后来问他:“你到底是姓黄(Wong),还是王(Wang)?这两个音粤语发音都差不多。”
他说:“你知道,我爸爸没读过书,他也没弄清。”
我说:“那你就当成‘王’好了,人多,七八千万。还是国王(King)。汉语中同一个音。”
他说:“这倒不错,我们是万王之王的儿女。”
王老师教了什么我都忘记了。就记得一句话:“沙子就是白雪。”


有一次他说到翻译圣经的事。他出生在南美的一个小岛,非常美丽。当他读完了神学硕士或博士后,承担了一项重要任务,要把圣经翻译成当地语言。
初稿译完后,王老师用当地语言读给当地人听。读到《以赛亚书》第一章第18节时遇到了一个大问题,上帝跟世人辩论,说:“你们的罪虽象朱红,必变成雪白……”
当地人一听全都懵了,问:“什么是白雪?”
他怎么解释老乡也不明白。其实,他在来美国读书前也跟乡亲们一样,从来没见过雪。
热带。
后来,他就把“雪白”改成了“沙白”,同胞们一听就明白了,他们那里的沙子太白了。
老师解释说:“无论我们罪孽多么深重,上帝都能将它洗得像沙子一样,使我们的灵魂纯洁无暇。”
有一年冬天我们从芝加哥去了加勒比海,离开时,大雪飘飘,大地洁白。到了圣托马斯岛之后却如同夏日。在海边上我看到了海沙,真的是洁白如雪。
真不好意思,基于我儿时的初梦(前天的文章里说了),捧起一把白沙后我本能地想到,这怎么像白面一样细发啊!
2021.6.16 中午于美国
这是关于“雪”的系列的第4篇文章,照片摄于2012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