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遇而不可求。要有雾,有云、有太阳,还有我,我要在日出前赶到野地。
那天我走进野地里,这些全都有了。 大雾茫茫,灰白一色,在东面的房子和大树墙边,堆成了两三人高的小山岗,小山不停地浮动。 太阳就要醒了。 大树捎上的浓云发亮,短短一两分钟内,云彩从灰白变成了微红,粉红,亮红。亮红刚刚闪光,太阳就露出了一个红色的光头顶,太阳红了半张脸,它整个脸都红了。 淡云在红脸上围了一条纱巾,又一条。纱巾红得发黑。
大光斜射。



接受了阳光的大雾,灰白立即变成了红色,低空中的雾气闪着红光,自上而来,向两侧散发,又向前飘飘荡荡。
越往下,越近草丛,金色越深。
灌木和野草成了暗红的剪影。
土路上一层暗红色的金沙。 野花成了梵高的向日葵,流着黑红色的大火。高大的树干是火柱燃烧,两根火柱,两样红色。黑红色的灌木镶嵌上了亮边,金黄一色,小桥下无水,金色瀑布从半空而降。



金树上,知更鸟和野鸽子静默,在心里酝酿着金曲,雄鹰展翅飞翔时,自由的翅膀闪着金光。 两只金色的野鹿走进了金色的海洋,在土路上留下了暗红色的脚印。 野地里还有一些角落,它们没有接受金光,在灰暗中,但黑暗却不能胜过光,看哪,当金雾散去时,太阳已经升上了半空,大光四射,天亮了。 2021.10.4零点
















— THE END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