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出国。 一年前就定下来了,十月中旬要去多伦多教一门课,课程的名字,学生,是不是该保密啊? 出发前一个礼拜就有点焦躁,要在登机前小时座核酸测试。然后,填了一大堆表格,但还不成功,16号一大早就赶到了芝加哥奥黑尔(O'Hare)国际机场,幸好,机场工作人员出手,帮我把登机手续办妥了。 我匆忙去排队准备过安检,六七分钟后,那位工作人员赶到来,说:“先生,这个USB是你丢的吧?” 天哪,我刚才太紧张了,从包里掏文件时竟然把它掉到了地上。没想到,过加拿大海关时,又丢了一个更重要的证件,就是我打疫苗的那个卡片,这次,没人捡起来送给我了。


小谢带我进旅馆,疫苗证,这又是必备的证件。
幸好,来加拿大之前就把复印件给旅馆了。 几个朋友后来都说:“本来想让你到我们家去住,但家里有上学的孩子,上面有规定,要是与外来人接触,就不能到学校上课了。” 可怜,我竟成了一个不可接触的人。

一位亲戚请我吃饭,说:“没办法,只能在家里吃,我们没有打疫苗,不能坐在饭馆里吃饭。”
上我课的几个学生,也因为没有打疫苗,不能到教室里上课。 一位老大哥说:“这次就不能见你了,我们也没有打疫苗。Zoom里参加聚会已经一年半多了。” 问题这么严重啊! 一位老朋友带我去了一个粤菜馆,刚一进门,就要出示打疫苗的证件,我只好在手机里翻出来了照片,还要对照驾照。我们刚坐下,服务员先送来一个表格,让我们填上手机号码,以便联系。 天哪!

饭后在街边走,迎面走过来的人几乎都戴口罩。 朋友说:“这几天感染上病毒的都在五百上下。” 我问:“有几人死亡。” 答:“好像是三四个人。” 我又问:“多伦多有多少人口?” “二百六十多万。” “明白了。” 电梯据说是最容易感染病毒的地方,但不得不用手指头摁电钮。
朋友提醒我酒精擦手,但时常忘记,只好求告了。 第三天傍晚,下电梯走到了旅馆门口,等朋友接我去上课。一辆救护车正停在门口,一个老人被绑在担架上。忙活了十来分钟,救护车才开走了。想到前台问一下,这老人得的是什么病。想想,这是隐私,算了。

回美国前,又要核酸检测。预约表格填好后,我竟然有点紧张了,因为觉得身上有点冷。第二天顶着雨做了检测后,更焦虑了。得病事小,病在加拿大事大。 并且,我讲课时都没有带口罩,要是传染给学生,罪莫大焉。 去大统华超市买了一些吃的,寿司一大盘才10加币。我想用食物来做一下自我测试,听说染上新冠病毒的,会失去味觉。很庄严地的,我闻了闻食物,好香。吃下去,蘸寿司的芥末够辣,豆花清香,西米露好甜。 吃撑了。是不是有点死前也不能做个饿死鬼啊? 测试报告来了,没事。


10月28日,完成了教学任务的我,顺利地通过了加拿大海关的安全检查,天哪,要回美国了,在芝加哥乡下呆着,再也见不到这么多戴口罩的行人啦,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 坐在候机厅读《陶渊明集》:“纵身大化中,不喜亦不惧,应尽便须尽,无复独多虑。”
哈哈,我这几天是不是想多了。
生命什么时候结束,这不在我手中。
2021.10.31/11.1 凌晨于美国家中



— THE END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