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学德 正与王虹、王冰走着,我又一次惊喜地喊:“你们看!这是什么?” 土路旁,一洼神奇的春水。 它宽不过几尺,长不及数丈,被翠绿的野草厚厚地环绕着,几块不起眼的石头,蹲在绿草中。野草外高大的白桦树,从四面八方一齐将倒影投到了水洼之中,这一片红了,火了,闪闪发光。红光此处深红,彼处浅红。但它们撞到了石头上的桦树叶后,都变色了,一团朦胧的橘黄。 另外一片桦树叶,则把一身翠绿浸入水中染了一番,将那一层绿色润得更加光滑明亮。 笔直的灰白色大树干映入水中后,一下子都倾斜了,似乎要奔向一个中心。水底陈年的朽叶,这片白,那一片灰,不论灰白,但都充满了水灵灵的生气。



我蹲下来仔细看,草绿色的桦树叶模糊了,而刚才还是火红的那一片,一时间竟变成了橘红。水洼边上,一层水苔浮在水面,半绿,半黄,这一片紫色凸起来,那一片黄色凹下去。 云影移动了。 水洼中的树影立即黯淡,整个水面,凡是没有树与草的地方,片片深蓝。浅绿色的树叶变成了深绿,火红的白桦叶如同凝固了的鲜血,暗红。 我赶紧拍照,拍完一看,树的倒影都成了黑色,叶子失去了自己的形状,与其他的叶子连成了一体,疏疏落落,模模糊糊,如水墨画一般。一片云彩,还是洁白如故,宁静地躺在蓝灰色的水底,纹丝不动。
几株野草,保持着浓绿的本色,向东向西的草叶子,纤细如丝,弯如弓,几近水面,好像要与清水耳语;大片的绿叶或是圆型,或是心型,正应了古词:绿肥。 白云漂过后,水洼又亮了,在那火红的树叶下的红色泥土,这一条发光,那一条黯淡,但都像龙一样要从水底飞腾,我赶紧倒退了几步,小水洼立即归于宁静。 王虹一再赞叹:“太美了!太美了。God的创造真是太奇妙了。” 我则靠到了白桦树上望天,无话可说,一大片湛蓝色沉入心底。
2012.4.2追记
一年前去加拿大温尼伯格营地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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