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学德
看了几眼微信后出门,和几位朋友约好了,在公园见面,沿着湖边集体散步。
走了不远看到了一大群加拿大雁,它们在草坪上悠哉游哉地看着湖水,我恶作剧,立即跑向它们。
它们不跑,它们飞,一下子高高在上。
我拍了几张照片说声对不起,可惜它们不懂中文。





继续走,走了不远,大惊,哇,眼前一片焦土。湖边漫漫的斜坡,秋天是大片枯黄的荒草,现在几乎全都不见了,漆黑一片。
我赶紧走到前边,蹲下,细看,大部分的荒草都烧成了灰烬,成黑灰,伏在地皮上没有烧透的,还剩下一根根草杆,细细的,横一道竖一道地躺着,你压着我,我压着你。 不知道为什么,一些高杆的野草没有烧倒,它们依旧站立,但失去了大片荒草后,它们显得孤孤单单的,风一吹,就摇摇摆摆。 散步的人已经走到了我前面,我赶紧起身追他们。
前面,一块块烧焦了的野地。



但走了不远,我又离群了。
那是什么?
黑色灰烬中怎么有一团黄褐色。走进焦土一看,原来是一片枯叶,两侧都被烧成了黑色,中间焦黄。奇怪,这四周的荒草全被烧没了,为什么它还在? 我在焦土中走,这片红叶的边被烧焦了,卷了起来,颜色成了褐色。 那三片大小不一,靠在了一起,它们不会是长在一棵树上的叶子,是什么使它们在死前相聚,抗拒共同的命运?
一墩草丛只剩下了几十根草茎,不过一拿高,断头处,血色黝黑。 那一墩也是草丛,但绿色尚在!
一片焦叶在草茎中间。

惊讶,这一片被烧毁的树叶压在了其他几片树叶上面,它绝对不会是舍身救同伴,但却使自己的死亡变得格外美丽,它的叶脉成了黑色网络,霜如泪,点点落在叶子上。 居然有几片叶子全黑了,但或保持了完整的行状,或是一个残片。但都有一种独特的魅力,黑到了酷的程度。 一再看着这一片片被烧黑了的荒草,我一再想起“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句诗。
但又一再自我辩驳,不对,这不是“野火”,这是人工控制的火,把荒草烧焦,既是消灭病虫害,又是制造肥料。
最关键的是,它烧掉的只是地表上的野草叶子,没有伤根,断根。只有根在,野草才会再生。突然,想到了秦始皇烧的那把火,问自己: 书 籍 是 文 化 的 根 ? 2019.12.8/9凌晨两点 2021.12.27修订









—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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