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下午,白宫开记者招待会,竟然晚了将近一个小时。川普也就讲了八九分钟,然后,一转身,走了。 2020年5月29日,星期五。 多少年后我会记住这一天吗? 有人说“靴子落地”。我听错了,听成了“鞋子落地”,并且立即联想到梵高画的鞋子。 一错再错。
第一次看到梵高画的鞋子是2012年春天,在费城艺术馆,那里正举行梵高画展。
进展室走了不几步,就看到了梵高画的“一双鞋子”,创作于1886年。
后来在阿姆斯特丹的梵高博物馆,我又看到了这幅名作。



第一次看到梵高画的鞋子是2012年春天,在费城艺术馆,那里正举行梵高画展。
进展室走了不几步,就看到了梵高画的“一双鞋子”,创作于1886年。
后来在阿姆斯特丹的梵高博物馆,我又看到了这幅名作。


2016年二月,芝加哥艺术馆也举办了一次特展——《卧室》,里面展出了梵高画的另外两幅鞋子。
一幅叫“一双鞋子,一只鞋底朝上”,是一双黑皮鞋,为私人收藏。
另一幅是“一双靴子”,是红色,阿姆斯特丹梵高博物馆的藏品。 
去年去纽约大都会博物馆,又看到了梵高画的一幅鞋子。
…… 关于梵高鞋子到底意味着什么,哲学家和艺术家还有过争论。

海德格尔的论述说到:“从鞋具磨损的内部那黑洞洞的敞口中,
凝聚着劳动者步履的艰辛。这硬邦邦、沉甸甸的破旧农鞋里,
聚集着那寒风料峭中迈动在一望无际的永远单调的田垄上的步履的坚韧和滞缓。皮革的鞋面上带着泥土的湿润与肥沃。暮色降临,
这双鞋在田野小径上踽踽而行。在这鞋具里, 回响着大地无声的召唤, 显示着大地对成熟谷物的宁静馈赠,
表征着大地在冬闲的荒芜田野里朦胧的冬眠。这器具浸透着对面包的稳靠性无怨无艾的焦虑, 以及那战胜了贫困的无言喜悦, 隐含着分娩阵痛时的哆嗦,
死亡逼近时的战栗。这器具属于大地, 它在农妇的世界里得到保存。正是由于这种被保存的归属性, 器具本身才出现在它的自持之中。” 夏皮罗则认为:“这不是一个农妇的鞋子。”
德里达则说:“这不是一双鞋, 而是两只左脚鞋。” 德里达特别注意到:“鞋带已经解开了。这意味着不穿了。解开,就是一个‘脱’字啊!” 鞋带被解开了。 我当初看梵高的鞋子和现在思索它们,首先想到的都是一点,这破旧的鞋子意味着生活的艰辛,太难了,苦日子。以至于到有一天,这鞋子不能再穿了。 我是不是胡思乱想? 想不明白。


散步去吧。



穿了一双旧鞋出门了。鞋子已经穿了好多年了,两只鞋跟全都磨出了窟窿,走着走着,一个小石子挤进了洞中,没理它。不久,又一个小石子也进来作伴。 妨碍走路,站住,找个小木棍,把小石子拨拉出去。 没事了。继续走。



春色总是那么美,野地的绿色重了,傍晚的大光金黄,小灌木在光中发亮。
一只小兔子看看我,无趣,撅着尾巴钻进草丛中。
是蝌蚪吗?潜伏在涵洞的水中,听到我的脚步声,四处乱窜。
不打扰你们了。

一只大鸟从头上飞过,太大了,褐色的羽毛闪光,是沙丘鹤!我赶紧拿出相机拍照,但它已经飞到了绿树深处。没什么好遗憾的,燕子这么多,在我身前身后飞来飞去,我不也是无法抓拍吗? 看就好了,一只鹰在高空中。更高处,半轮月亮。 不同的路,它们在天上,我在地上。 我又站住了,
感觉鞋底又进了几个小石头。 疫情结束后,
该买鞋了。 2020.5.3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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