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写了两篇文章,介绍伍尔曼(JohnWoolman 1720——1772)及其日记。 5月28日文章的题目是:“他是历史上少数最像基督的基督徒之一。” 今天是最后一篇。请特别注意他在260多年前发出的警告——
17、我们应当忠诚于祂,遵行普遍公义
在(去印第安人中间传福音的)旅行中我观察到英国人聚居于沿海一带约九百里地区;他们所占有的优越地位,和土人以及在我们当中的奴隶们的可怜处境,种种情形,都排在我眼前。一种沉重的和属灵的关怀降临于我,我心中充满着对全人类的爱,觉得当主还向我们施赐怜恤之时,我们应当忠诚于祂,遵行普遍公义,即对非属基督教的外邦人,不管是从非洲来的黑人,或本土的印第安人,都不可加以欺侮。 这时候我被提醒严密省察自己,究竟我个人对于一切煽动纷扰或制造战争之事,不管是在本土或在非洲,是否完全无份;并立志从此以后凡事必谨守真理的教训,行事为人符合于真基督徒简单朴素的样式。 在这一次寂寞的旅行中,我常常想到那种谬误风气的流行,心中极为悲伤。英国人既处在繁荣及优越的地位上,应当始终遵照神的慈爱及智慧,作为行事的指针,庶几不辜负那以平等对待全人类的良善,慈爱及全能之神的美意。可是他们奢侈贪婪,邪恶暴行,令人伤心。我心中深觉大灾难和毁灭的种子已在本土散播滋长,因此以不可言喻的忧伤之心盼望我们这些居住于沿海一带,尝试到上帝的慈爱良善的人,能够倚靠祂的力量奋起作忠心的使者,努力遏止这种种子的滋长,叫它们不至于成熟到把我们的子孙都毁灭了。
18、我的生活是否接近于上帝的旨意
我们的生活越接近于上帝的旨意,对我们越有益处……我对于饮食是否超出了那祂所规定用以保养人类的范围以外?我曾否作不正常的劳动,以求成就不智的目的?曾否充分从事有益的活动,还是终日怠懒,让别人过度劳作来供养我?如果在上述各方面我有亏欠的地方,那么叫我思想这些事对我是有益的。社会生活中某些事务是属于必要的。…… 如果我去探访寡妇或孤儿,我的动机,是否纯粹出乎爱心,不渗杂任何自私念头?如果我去参加宗教聚会,我要思想我是否诚诚恳恳地前往,以之为一种责任,还是为着应付习俗,或为着满足对群的一种动物性的爱好,和是否与我在宗教生活上的名誉有关。



19、 “你将以耶和华为乐”
(1760年4月24日,伍尔曼布道旅行的途中给妻子写信说:)目前的工作似乎不可乐观,在外表上我没有欢乐,却记得圣经上的应许,“你将以耶和华为乐。”每天这句话在我记忆中显出,我认为祂之在我们心中乃是一切可乐之事的最纯洁者,忠诚的人非但以此为乐,且以它所生的影响为乐。 那关心困苦无助者的神已彰显了祂对祂处在患难中的子女之爱。他们仰望祂的仁爱,感觉到那爱在心中运行,并以之为乐。这一点我应该略为提及,因为自从和你分别以来,我时时觉得对你,我的女儿,和其他好友的爱心;当你们中间好些人患重病的时候离开你,这对我确是一件极难堪的事;可是我时常想起许多寡妇和孤儿,许多人在不良导师之下,受到恶劣影响,也有许多人心被奴役;为着这些人的缘故我常受感动,认为暂时和你们分离是应当的,好将主赐给我的恩典应用出来;虽然我的恩赐比不上一些别人的,可是我仍以我对同胞所存的诚实无伪的爱心为乐。我自己时常感觉到全能者的爱,所以将你付托给祂,知道祂必看顾保守你。
20、每一天的时间都是向神支借的
我们从长岛东端渡海,新伦敦,航程约三十里。我们所乘的是一条的船,开蓬出海之时风浪甚大,浪涛袭击船只多次,殊甚危险,只是当时我心倾向于创造及掌管深渊的上帝,并将生命付托于祂;祂既然怜恤地保守了我们,叫我有机会想到每一天的时间都是向神支借的,更觉应当把我的时间和其他一切所有的,奉献给那赐给我这一切的主。

21、我该用比较温和的言语说话
现在对于在这一带地方盛行的彩票赌博一事的关怀又临到我心中。我先前曾在本会议的某次聚会中提出这一问题,那些为赌博辩护者所提的理由乃是它并不抵触法律。这次再行提出,所遇到的反对理由与前相同;可是有些忠实的朋友们却一致表示愿意在会中阻止赌博之事,双方对此争论颇烈。这一场辩论使我更清楚地看出赌博的自私性,足以混乱和蒙蔽人们的理解力;在我们的聚会上为它辩护是错误的,因为它和主的事工不相符合。在热烈的争辩中我曾以不甚温和的话回答一位老辈友会,及至坐下来后,才觉得我的话实在缺少慈爱,因此缄默不再提这件事。以后会中通过了一议案,分别通知所属季会,劝勉朋友阻止会友之从事赌博。 这议案通过后,我心中仍因曾以不良态度与前辈朋友说话而觉不安,且无法掩饰这种不安之情,只是我仍谨慎,不愿意说出任何足以削弱我对这问题之主张的话。在心中为了不曾紧随圣灵引导而痛切悔改之后,我就站立起来提起这事,告诉朋友们我虽然不敢改变对这问题的初衷,可是我知道我若应用比较温和的言语,必将有更好的结果。在一场意气的争执之后,这几句自卑的话似乎使大家觉得轻松愉快多了。
22、是否每一次都完全顺服神的旨意
当我开始旅行之初所经验到的灵性上的贫乏和内在的软弱,后来却变成为从主而来的仁慈。约定聚会之事对我似乎是极沉重的,我曾深自检讨,是否每一次都完全顺服神的旨意;并省察为什么内心如此贫乏,深深盼望心中没有什么足以阻碍自己接受神圣泉源的秘密处。在我存心谦虚之时,我就得到帮助,知道警醒并留意心中那真理之灵深刻的运行,这样许多责任就放在我的身上,我想当我心中充塞之时,我对这些责任必将有疏忽的危险。

23、求主带领我的灵魂进入真自由
我常寻思世界为什么会有这种加在许多人身上的重压。记得当我在农场上工作的后半期,由于神爱常临,我心常存柔和,并不时以空暇时间阅读关于救主的生平及其教训,关于殉道者所遭受的苦难,和本会早期历史一类的书,逐渐地我心中确信,如果那些大地主能够过一种平凡朴素而合于基督徒身份的生活,对于自己的田地财产不求索取重利,并因此善用物资,那么必将有许多人被雇从事于有益的工作,人与其他动物的劳动也必不至于过分劳苦;许多种为满足人的意欲,对于富有者似乎必需的生意,在纯智之下,也可以无须继续。当我思想这些事时,良心每受诘问:究竟我自己在生活上各方面对于物的应用是否符合普遍的正义原则?因此有一种愁闷感觉涌上心头,因为在生活上我亦习惯于应用一些东西,是超出神智所愿意我们应用的。 从早期和真理的接触中,我常觉一种内在的忧伤,是由于心中那与属天教训相敌对之灵所引起的;这时候我又因自己的邪恶忧伤,在悲愁中深觉需要神的帮助,带领我的灵魂进入真的自由。有时我退到僻静地方,祷告之灵临近了我,我恳求赐恩典的父给我一颗在凡事上都能顺服祂智慧之所指示的心。
24、在一切事上尊重祂的智慧
有时候为了前面的这种工作环境,我精神沮丧,退到僻静地方流泪祷告,求主把我安置于祂带领之下,指示我所当走的方向,这样祂就提醒我,使我确信若想做祂忠诚的仆人,即须在一切事上尊重祂的智慧,虚心受教;并且放弃一切与祂智慧相违背的习尚,不管这些习尚在其他信徒当中如何地盛行。 祂既然是全能全智和全善,我相信祂曾指定人必须以若干劳动来换取今生所需要的,若能善于分配,则时间必够应用。只是我们不可追求奢侈,或违背了祂的智慧去追逐财富,若如此,不免要沾染了那种压迫别人的作风,且导向于好大喜功,善于争闹的境地,这样,不同党派都要求特殊权利,国家遂常陷入于灾难中。 我既深信这一点,并愿望和平的生活,故每想起制造战争的骚扰之灵,和许多同类因战争所遭受的悲惨灾难——有的突然死亡;有的身受伤痛之苦,成为残废;有的丧失一切养生之资,陷于穷困;有的则被俘虏——即觉心中无限忧伤。又想到我在穿带染上容易损坏布料之颜色的衣帽,且在夏天穿上多过于所需的衣服,心中亦殊不安,认为这些都是和纯智不相符合的风尚。可是想到不如此就得和亲爱的朋友们有所不同,又觉得不好意思,于是我继续使用某些不合自己判断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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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我们当中仍然可以有真实的团契
(伍尔曼在1759年贵格会的费城年会上看到,)真理的能力大大地增加忠诚者的力量。当朋友们阅读大会所准备致美洲各地年会信件时,我发现去年和今年的信件多着重于规劝朋友们放弃奴隶买卖的事;有些信件对此讨论甚详。关于这事多年来在我心中如荷重负;我往往艰苦奋斗,在某些场合中几乎是独自作战。现在看见我们团体对这问题逐渐关心,且知我们的主如何地在兴起合用的仆人为祂工作,非但是这一方面的工作,亦为促进真理的一般事工努力,我不禁谦恭俯首,感谢主恩。 ……(伍尔曼在会上说,)许多人格高尚信仰坚定的殉道者,他们为了见证耶稣而献上自己的生命,可是他们所持守的教义有些和我们所主张的不尽相同。历代以来,人若遵守那至高者所赐给他们的光和理解,必然为祂所悦纳。因此在我们当中若有某些互异的思想,只要彼此持守那向世界钉死的灵和能力,就是那教导我们以必需之物为足并避免奢侈,同时存敬畏及事奉主之心,那么,我们当中仍然可以有真实的团契。至于那些因良心不安而处于患难中的人,若是他们能够谦卑忍受,从生活中表现出一种真爱心的灵,这样,他向别人所作的见证,和对教会的贡献,比之那些以相反态度及行为对付患难的人,必更有效。因为有了这种感觉,我对基督羊群颇生同情及爱心,不管他们在世上有什么彼此不同的地方;同样的空气似乎充满于聚会中,主对待我们这些可怜被造者的良善是伟大可称颂的。
26、牢记和平之君是你的主
“骄傲岂不产生虚妄?虚妄岂不产生贪欲?贪欲岂不使人将己所不欲的加在别人身上?凡此种种岂不产生刚硬之心?而刚硬之心成熟之时岂不成为毒恨?毒恨的结局岂不是仇杀,终而至于以极可怕的痛苦加于同类,并在世界上散播愁惨的种子? “人类若皆照公义行事,岂不以彼此的快乐为乐?然而这天赋可能达到这境界的人类,却以他们的智能和力量互相加害,互相毁灭!所以我的灵呀,当记住基督所当管束的人所享有的平安,并在各事上热心追求! …… “我的灵呀,务须牢记和平之君是你的主;祂以祂的纯智慧传给祂的家族,叫他们过完全简朴的生活,不冒犯同类中的任何人,却跟从祂的足步!”

27、以顺从神的心祷告乃是最可宝贵的
约略数星期之后,上帝的旨意使我患肋膜炎;在床上躺了几天,觉得非常痛苦,不时思想这病将有什么结局。最近以来,我几乎已放弃了今世一切悦乐之事;现在我想若主愿意叫我终止世上的劳苦,使我投在祂慈爱的怀抱中,我将欣然接受死的来临。但若祂愿意以痛苦继续磨炼我,使我对祂的教会有所贡献,我就不愿意死。 …… 一星期后,我得到清楚的启示,于是请来一位邻居,写了下面这一段话: “祷告的地方是最宝贵住所;因为我已看见圣徒的祷告乃是最芬郁的焚香,我奉命吹出号角,宣布这一讯息,使上帝子民听见,应召而结集于这宝贵住所中,在那里,圣徒的祷告如同焚香上升,达到上帝及羔羊座前。我看见这祷告圣所极为安全,世界尽管动荡纷扰,它却有了内在的平静。”
(全文结束) 2020.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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