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前还看了一下天气预报,多云,无雨。看看东边,天亮着哪,蓝天,白云。 十多分后我刚走进野地里,哇,西边大块的阴云就压下来了。不管它,也许一会儿就过去了。
黄花开了,随着风摇动。
胡萝卜花的花心还是站着一个小虫子。不知名的粉色野花引来了小蜜蜂,它们在花蕊间爬来爬去。而当无名花含苞时,就像一个小灯笼,一条条黄褐色的棱线,凸起,而两道棱线之间,支起了嫩绿色的小网,网面交错着不同的纹路,薄薄的,似乎就要被里面的花意挤破了。 脑中闪过一句话,所罗门王就是在他极盛时期所穿戴的衣服,还不如这野花中的一朵哪?又闪过自己看过的一顶顶皇冠,与这待放的花苞相比,真是俗不可耐。
我兴奋地哼哼起了一首歌:“野地的花,穿着美丽的衣裳,天空的鸟儿,从来不为生活忙……” 鸟儿们也在忙着唱歌,飞翔。头顶,一只鹰直上高空,似乎要与阴云一搏。燕子低飞,掠过草尖。 我伸开双臂大声地歌唱。 风来了,把我的歌声送到野草丛中,野草一起摇头,脸都绿了。我说,别笑话我,我不过就是五音不全吗?调不会走得太远的。
万万没有想到这篇文章会引起轩然大波,被痛骂,被定罪,被踢出群。








正在得意时,突然感觉到一个雨点掉到了胳臂上,就一点,一点湿意。过了一会儿,又一点,雨点似乎比刚才的那一滴还小一点。雨点会有大小的不同吗?也许吧,就像每一片绿叶一样,每一个雨点也都是独特的。 一滴雨点打在花瓣上,黄花瓣微微一颤。 阴云越压越低了。 加紧走。 不过两三分钟,大雨点就啪啪地打下来了。跑到朋友家躲躲雨吧?犹豫了一会儿,算了,还是走吧,难得被风吹又被雨打。 走了不到五百步,雨停了。我为自己高兴,没被骤雨吓跑了。 沿着野地里的小路再走一圈,一只红翅黑鸟站在树冠上使劲地叫,它看到了什么,我站到树下抬头看它,怎么也看不到,只听到鸟叫声。 说来就来,又一阵雨,这次我只犹豫了片刻,就继续走了。 小时候就这么玩过,光着膀子在雨里跑。
妈妈喊着:“快回家吧,都淋透了!” 不回去,我就是想被淋透。
我还大叫着:“天老爷,下大雨,包子馒头都给你!” 哎,当时为什么要把包子给天老爷啊?我最喜欢吃饺子啊。 第三阵雨打在头上时,我完全放开了,闭上了眼睛,放慢步伐,享受这夏日的雨,一滴,一滴。 主啊,来场透雨吧,野草渴了,花面渴望一点点湿润。 这一阵雨也很快过去了。



我低头看土路边的野花,哎,它在干什么?一个甲虫趴在花蕊上。等我摘下眼镜细看,原来是两只甲虫,红红的背上,有几个黑色的圆点,两根长长的须角伸向了前方。 一只正趴在另一只的背上,它身子微微一侧,伸出了两条腿,搭在了另一只的背上。 原来,它们正在交配。 繁衍生命,这一刻对它们实在太重要了,我靠得那么近看它们,它们还是不理不睬,凝神做它们正在做的事情。倒是在它们旁边的一只黑蜘蛛注意到了我,赶紧爬开。还有一条绿色的小虫,使劲地钻进了花蕾深处,只留下一个绿色的小尾巴尖头。 小甲虫专心的继续交配。它们的小长腿动了一下,嘴上的须子也动了一下,然后,又都停住了。 我说了一句对不起后离开了,脑子不断地试图把两个概念连在一起:“繁衍生命”与“神圣”。
2018.8.6 2020.7.12 凌晨修订 附注: 被批的原因是原文题目(“它们专注地做爱,一点也不在乎人”)中出现“做爱”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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