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神迹,目睹新生——纪念我信主三十周年 范学德
虽然已经过去了三十年,但那一天那一夜,历历在目,我永远不会忘记。那是一九九五年一月九日,我被耶稣基督拯救,获得了新生。 这一天的开始像平常一样平淡。把孩子送去托儿所后,我回到了家里,继续阅读韩客尔(Carl F· Henry)写的《神、启示、权威》一书的第四卷。我还告诫自己,如果韩客尔不能说服我,今后,别人也就别再想说服我信耶稣了。尽管他没有说服我,但却处处把我推到了十字路口上:信,还是不信!正如哈姆雷特的问题一样:生,还是死,这是个问题。 那时,我知道耶稣这个名字已经十六年了,去城北华人基督教会参加主日崇拜和慕道班也三年半了。基督教的道理,特别是福音书,曾几度撼动了我。但我还是无法相信有一个上帝,无法接受耶稣是主。因此,和基督徒一再争论,用我的话来说,吵了三年半的架。 那天上午,我突然醒悟了:如果我不信上帝,即使再读多少好书,仍然无法被说服,仍然会遇到同样的问题。而我困惑的绝大多数问题,本身就不是人的理智能完全理解的,而是必须凭信心相信的。 但信心意味着冒险。其实,不信耶稣,我也是在冒险。人生充满了冒险,而最大的莫过于是否信上帝。帕斯卡尔(Pascal)在《思想录》中说得好:“如果我们把我们生命的赌注押在上帝存在这点上,并且,我们对了,那么,我们会赢得永恒的拯救;即便我们错了,我们输掉的也很少。反之,如果我们把我们生命的赌注押在没有上帝这点上,即便我们对了,我们赢得的很少;而如果我们错了,我们会失去永恒的幸福。因此,让我们权衡这两种机会:如果你赢了,你赢得了一切;如果你输了,你输得一无所有。押赌,然后,丢弃一切犹豫,承认上帝存在。” 我想赌一把。 上午与中午,我分别同两个神学生谈过话,晚上,在书房中读德国神学家、殉道士潘霍华(D· Bonhoeffer)的名著——《门徒的代价》,英文版。他痛斥“廉价的恩典”,说:“昂贵的恩典是必须再三寻找的福音,是必须祈求的礼物,是必须亲手敲的门。这样的恩典是昂贵的,因为呼召我们来跟从;并且,它是恩典,因为它呼召我们跟从耶稣基督。它是昂贵的,因为它叫一个人付出他的生命为代价;但它又是恩典,因为它赐给人那唯一真实的生命。它是昂贵的,因为它定罪;但它又是恩典,因为它使罪人称义。超越这一切,它之所以是昂贵的,因为它使上帝付出了他儿子的生命为代价——昂贵的恩典就是上帝的道成肉身。” 读完头两章后,我合上书思想。想着想着,似乎一种无名的力量推动着我,我情不自禁地在书桌前的地板上跪下来祈祷。那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半了,从未向上帝祈祷过的我不知道怎么祈祷,但“慈爱的天父”一语脱口而出。 我以“慈爱的天父”一语开始了我的祈祷。 我向主忏悔,主啊,我真是一个罪人,请你饶恕我。我说了多少不敬上帝的污言秽语啊。多少次,我狂妄地叫嚣:没有上帝!上帝死了!我不觉罪孽深重,反而得意洋洋。我的心思不寻找真理,反像猪一样,在污秽之中滚来滚去。并一再自己原谅自己,把这罪孽的生活,当成正常的生活,把我的叛逆视为我的光荣。主啊,我掉进了罪恶的深渊。 我的罪,一件件出现在我面前,我深感自己罪孽深重,得罪了人,得罪了天,也深深地伤害了我自己。 我从心底发出呼喊,“主啊,带我脱离这可怕的罪恶吧!” 认罪忏悔之后,我觉得挺轻松。但我还有话要对耶稣说:我求他原谅我,因为我虽然愿意相信他,但我信心不足。我求主帮助我。我十四五岁就得了一个慢性病,多年不好。我求主医治我。但我又害怕主不答应我的请求,于是我又求主说,主啊,若是你允许这毒刺继续留在我身上,我顺从。我只恳求你让我能够忍受病痛。 我以“奉主耶稣的圣名祈求祷告,阿们” 结束了祷告。 祷告结束后,我的心变得很平静。我为自己能向上帝祈祷而高兴,但又有点遗憾。我怎么这么平静呢?没有手舞足蹈,没有痛哭流涕,也没有呼天喊地,甚至连“主啊主啊”的呼唤,也是在心中一句一句轻轻地诉说的。 我睁开了湿润了的双眼,向四周望去。希望能看到什么异象,因为去教会多年,听了许多见证,有人祷告后就立即看到了异象。我也想看到,但是,白墙上,只有窗影轻轻地摇晃,但一点也不像人影。我站起来,走到窗前。窗外,夜,静悄悄的。远处有几点灯火,在黑沉沉的夜幕上一闪一闪,不见任何特殊的异象。 我略微有点失望,心想,主啊,你怎么不给我点暗示,让我确信你聆听了我的祈祷。这念头一闪,过去了。我深信,如果有一位上帝,他一定会听到我的祈祷。 我睡了。睡得真香。 新的一天开始了。一月十日,早上醒来。悄悄地祷告后,我感到了在上帝的慈爱中,我开始了新生活。新的生命,在我心中蕴育,到美国三年半,心一直焦虑,烦躁,不安,但现在,我的心宁静了。 一周左右,我突然发现了一件神奇的事情:我的慢性病好了!困扰我二十多年的痼疾,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并且那几天我根本就没在意这件事。 这是真的吗?怎么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但自己的病确实好了。这怎么会是假的? 我用排除法来为自己解惑。我问自己,这几天我是不是情绪激烈变化了,没有。为了确信我所信的是真的,我谁也没告诉,情绪一直蛮平静的。那么,我是不是为这件事一再祷告了,也没有。因为我相信,如果真的有上帝,我真心地祷告一次与一万次对他来说都是一样。那么,有没有第三种可能,他人或我自己对我进行心理暗示了?绝对没有的事,我什么也没有向自己暗示,别人根本就不知道我祷告这件事,又怎么可能也暗示我呢?我甚至没有热切地期待上帝医治我,祷告后,就把这件事撂下了,甚至可以说,忘记了。 只有一件事我无法排除,一月九日深夜,我作了一个信心不足的祷告,就过了七八天,这个得了二十多年的慢性病竟然没了。 主应允了我的祷告。真的有上帝!上帝真是又真又活的上帝!以前读福音书,最无法相信的就是耶稣行神迹,让哑巴开口,瘸子行走,瞎子能看见,死人复活。我以为这些都是民间传说,绝对不可能。 上帝让我亲身经历到,他使不可能变为可能,神迹就发生在我生命中。主啊,感谢你给了我一个新生命,使我获得新生。 那一年我正好四十岁,古人曰,四十而不惑。我明白了,真正的不惑就是相信有一位上帝,承认自己是罪人,从心底接受耶稣是主。 从那之后过了三十年,我渐渐懂得并经历了四个神奇的字:“以马内利”,它的意思就是,上帝与我们同在。 2025.1.9 纪念信主三十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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