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社會流行的道德是什麼？

                                        范學德

回到瀋陽的第二天上午，跟原來在省黨校的同事小胡通電話，他現在是教研室主任，當年和我一同在中央黨校理論部讀研究，高我一屆。

打電話挺不容易的，許多人的電話號碼都換了，轉了一圈，找到了小胡，他說他正在鞍山開省里黨校系統的哲學年會，還說我的導師宋惠昌老師和師母也來了。宋老師原來是中央黨校理論部主任。我說，好，我馬上去看他們。

看看還有半天時間，我約了作記者的老朋友小傅見一面。說好在國貿大廈見面。三點多一點，在大廈的前廳見到小傅。坐下，他問我喝點什麼？看單子，一杯可樂，居然28元，一壺茶，50多。我說這簡直是訛詐。他說，這是瀋陽最有品位的地方，許多有身份的人都到這裡。我只給我兒子要了一杯可樂，囑咐他，慢慢地品味。可惜，他不懂品位兼品味是什麼意思。

我們兩人快快地聊。他說，報道實際情況很難。就連省委書記要是下到鄉下視察，地方事先都排練，就像排戲似的，連台詞都不能念錯了。

四點多一點，我和兒子坐大客車直接到鞍山。車票不到30元，說有冷氣，上車後仔細感受了一下，時而還真能感受到一點點。車速挺快，十幾分鐘後就開車，比坐火車方便多 了。兩個小伙子上車，開口就國罵，然後省罵，家罵。罵聲中他父親上來了。途中交談才知道，兩位都是大學生，一位還是班長，我問他你在班內不會這麼說吧。他不好意思了，說那是。他父親是從部隊上下來的，在市場上作買賣。他說，學費倒沒問題。他文化不高，不知道怎麼教育孩子。說他們老是玩電子遊戲。

他們去鞍山，參加表妹的婚禮。問送禮得多少錢，答：怎麼也得一千。

交通不錯。順利到達鞍山，立即搭出租去黨校。正趕上他們剛散會出來。

一位老師說認識我，她現在好像已是哪個市的黨校校長了。說八十年代末期聽過我講的課，說范老師你思想挺解放的。我哈哈一笑，回答，自由化、自由化、誤人子弟。

晚 上見到導師和師母，他說我的孩子已經是大小伙子了。和導師聊了幾句後很傷感，當年老師帶了我和另外一個同學洪德裕。老洪畢業後回到浙江的寧波市，幾年後做到了市委宣傳部付部長，還寫過關於鄧小平思想的文章，登在人民日報上。再後來，自殺了。是回到老家自殺的，抱着一塊大石頭，跳到了湖裡。他是一個很正派的人，為什麼選擇死，問老師，也不知道詳情。

老師是研究社會主義道德的，問老師現在社會流行的社會主義道德是什麼？

不語，沉默片刻。

大家說：吃菜、吃菜，喝酒。

7月4日記事

完成於2008.8.15  早9：30

以下照片轉自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