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做任何研究,我一直走一条路:认真加努力.从事研究工作,是我从小的理想.长大后知道很多工作会美于研究工作,但是一直不放弃这理想,缘于一种说不清的内在原因.长期以来形成了一种观念,就是研究人员应该简单,直接与实在.所以我的性格也算是本能地定形于此. 这四年真的是非常努力又非常辛苦的四年.在没有读PHD时,有一年我曾经浪费掉十多天的年假,因为怎么用都用不完.但是在读PHD后,我竟然没有休息一个公共假日,一个周末,甚至中国新年,更别提年假了.之所以这么辛苦,就因为我是part time.我需要用另外一个研究院的一个高精度的测量设备,我只能周末或节假日去那个研究院.我常常在人家的试验室一待就是一天.很多时候已经累得非常不舒服了,但是还是咬牙坚持.因为要分析的数据实在太多了,尤其是一开始定不下一个方向时.常常是工作到还剩下半口气时,才打出租车回家.回到家做得第一件事,就是爬在床上把自己的气给倒回来.因为数据太多,我特盼假日,因为可以去那个研究所用设备了. 由于自身不被所有的室主任祝福,我所报的课题都不被批准.因为没有project code,所以当我用自己院里的设备时,总是一副强盗神情:不管有没有权力用,我都要用.而另一方面,如果对这四年的心境总结,那就是有种做小偷的心态.偷时间,偷设备,偷同事的时间.当需要同事帮忙时,总是无限的好话,无限的降低身份.好在我求到的大多数的同事都无条件,无任何时间记录地帮我做了. 其实我自从设备买回来后所做得相关工作,都在全室会议上被当众置疑与我PHD的关系.其实这四年,原则上讲,我没有一天单纯地在做我的PHD课题.当初买我们的百万设备时,全世界一共只卖出了十五六台.而且大部分都不在研究院与大学里.所以直到现在仍是可供参考的文献几乎是零的局面.所以只要是和这种设备相关的工作,都必须从最基本的基础研究入手,这也可能是唯一一个打开应用这台机床之路,当然这是我个人的想法.而针对这第五代的产品相关的基础研究,进行起来的难度相对第二代设备来讲根本就不是呈直线加大,而是呈指数叠加.一开始时我们甚至缺乏最基本的概念,就连一个具体的研究方向都定不下来.因为表面上似乎有很多方向可试,但同时又缺乏一种提纲挈领的主方向,如果再考虑上如何在将来在工业界的应用,就干脆感觉到无路可走了.我们缺乏从工业界反回来的信息.因而我的课题进行起来是非常的难.所有的都要靠自己摸索,拿到一些实验数据后,有时甚至都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来测量,更别提分析数据了.因为是一个非常新的领域,我必须建立一个新的体系,比如建立一个新的标准,找到可行的测量方法,努力找出突破口来分析,最后形成一个小理论,最后在这个小理论之上,再找突破口,进行新的高一轮的研究.每一步都在为同一领域的其它课题进行先进探索. 平时累,周末更累.有的时间顶着半口气打的回家后,竟然发现楼下有人在搞娱乐活动.又唱又跳又喊又叫全都传进我的卧室里,我只想要安静的五分钟,让我恢复点儿元气都不可以时,我只能以掉眼泪来释缓. 老板换了一个又一个,造成我的研究环境一直不好,因而一直感到压力非常大.压力最大的时候,每个周五下午开始头痛,到周一才会稍稍恢复,但是星期五下午又会准点儿发做.一个星期轮一次.星期五下午开始头痛,可是因为定期招开的会议是在星期五下午进行.我也心理就这样一直非常压抑,倍感不快乐.这种局面我可以忍一时,但是时间长了我就受不了了.于是认真考虑退不退这个PHD的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