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万设备的搬迁总算是在今天了,我是在前一天也就是昨天才去新的试验室看了一下。说是新的试验室是相对这台百万设备来讲的,2000年的这个时候,我硕士毕业,逃似地离开的就是这个试验室,加入了我目前工作的这个研究院。两者相隔不到50米,所以对这个试验室的消息一直都知道。我原先的老板非常喜欢show off与play game,最后有关他的新闻是他的被抓与上法庭。而这个试验室一直处于停滞状态。离开这个试验室的9年后的今天,我陪着两台超精密设备又重回了。其中一台精密设备价值一百多万美金,而且是我几次千里飞奔德国与美国买回来的。自从定下来我们院与我先前的大学形成这个联合试验室,我做了种种努力来阻止把这台百万设备迁往这个联合试验室,但是还是要迁。这几天我一直都在忙着打包所有的配件,尤其是这台百万设备的。这一过程中内心蛮心酸的,经常在做着做着就抬起头与S对望一下,然后叹口气再低头继续。S是出生在新加坡的华人,父母那一辈从中国福建过来。当初是我非常坚持把他调到我的课题,因为课题的几个方向他都能独立担当。他的优点还有就是不玩虚的,非常踏实肯干。其实从这台百万设备买来后,与这台设备相关的研究方向就一直受挫。因为我一直不肯放弃这个研究方向,所以最终也是我与S一起负责这台设备的搬迁了。感谢S,大大小小的事他担当了大部分。我可以放弃不理所有的一切,他就更有理由这样。但是我们都没有。我们曾经在一次叹息后都承认,有一种责任与良心。应该还有一个,就是我仍然相信,这个方向,无论是研究与工业应用都有着非常光明的前景。 今天总算是要搬迁了,local agent送了两个员工与我们一起来照顾这次搬迁。搬迁公司也是由local agent选的。百万设备已经被拆成几个大部分,主体部分为了保持高精度而先全锁再固定,也是最大与最重要的部分,更是我最担心的部分。很多仪表都裸露外面,真的担心会碰坏了。搬运公司的人安慰我让我放心。于是先从不重要的部分开始,所有的东西都陆陆续续在移出去,放在了外面的大卡车上。最后是主体,又沉又大。好在搬运公司的人非常有经验,主体被非常安全地运到了卡车上。于是我先走向五十米外的新试验室,站在门口等着两辆卡车的到来。新试验室里有一位员工,我做学生时他就已经在这里工作了。似乎他同我一样地对这个联合试验室有抵触,他表现得是非常地淡漠。好在他没有帮忙,也没有做出什么帮倒忙的事。原先以为往卡车上送最难,后来发现从卡车上卸下主体最难。因为新试验室外的屋顶不允许大吊车工作。不过好在几次虚惊后,主体平安地被运进了新的试验室。local agent的两位员工把所有离析出来的配件又装了回去。当我站在旁边看着自己熟悉的设备又重现眼前时,还真的有点儿惊喜。只见重组好的设备墩实地站在那里,仔细看看,依然非常的大气与十足的贵气。看到它似乎也露出一种满意的神态,我的心也放下了。再四顾看看这个试验室,都是我九年前的样子。我当年用过的两台设备,虽然目前都坏掉了,但仍是原来的样子。当年这个试验室是over ten billions新币建起来的,整个试验室是按超精密试验室设计与建造的。从理论上讲,这种试验室更比起院里的试验室更适合这台百万设备。我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什么都可以变,只要信念与意志不变,其它的什么都无所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