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是抱着赴死的心态走进会议室的.因为我们室被排在最后,于是我和同室同事在估计会议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才进去的.因为新成立了division,也因而这个会是新老板的第一把火.这个新老板曾被评为我们所最帅的男士之一,但是据说心挺硬与狠的.典型的有着ambition and aggressive特点的当地人.其实我怕这样的当地人,曾经被这样的人整得差点跳河.以我的经验来讲,其实新加坡人非常好相处,但是有着典型的ambition and aggressive的当地人不容易相处. 所里在三年前成立了一个大课题,是从投资上来讲的.从人员上讲一点儿都不大,由pp领导的一个team不过十来个人,不及所内最小的科室.按我们所知道的运做方式,是由这个team提要求,全所的各个科室来积极去做.其实从这个课题成立最初就不受低层员工的祝福.这个课题把整个一楼全部占了.为了给他们腾地方,很多试验室不得不整体搬迁.这个课题从一开始走得就是一种虚张声势的一条路.很多同事在课题的初始期就已经在等着看它如何倒台了.我一开始没有卷入这个课题,却总是风闻同事的抱怨声.但是不知所以.等我卷进这个课题后,我才发现与在这个team的同事真的非常难沟通.他们的要求非常高,但是为了成本却要求使用非常简陋的设备,另外不肯提供必需的数据,如果我们表示有困难去做,得到的回答要么是:It is not my business 要么就是You are experts.因是所内最大的课题,也是所长力撑的课题,所以室主任一般都是来压我们.于我而言,我的室主任一直致力把我从我的课题中拉出来,所以强迫我接这个课题.与在这个team里的两个同事的头一次会议,我就让他们的那两句话咽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在几个会议下来仍没有结果的前提下,我只能力辞这个课题了.还没等我去见我的室主任,就有了新老板主持的这个会了.这也就是为什么我有着赴死的心态了.准备被我的室主任,对方同事,及新老板穷扁至死. 接连听了几个同事的presentation后,我意识到情况并非如我最初想象的那样.我明白了这个会是由新老板主持的控诉会.我相信含我在内的所有的上台发表的同事事先都没有进行沟通,但是每个上台的都自然而然地把这次机会变成了一个大投诉.因为每一个同事都面临的相同的问题,诸如对方提出来得条件过高,给得时间非常短,不提供详细数据及其它太多的问题.有的同事甚至在自己的PPT里放讽刺画来暗讽对方自不量力.更可笑的是一个同事一着急,用英语说华语:After I took this project, my head become biger and biger.等轮到我时,我已经没有初进会议室的那种赴死之心了.心安理得地把自己的内心的意见全说了出来. 此时我才多少明白了这个team的生存之道了.以非常高的要求把责任全推卸给他人,然后用You are experts来硬堵.我很吃惊的一点儿就是,这个team成立三年多,除了高调与高姿态,竟然连点儿最基本的东西都拿不出来. 再回头看看新老板,心中暗暗翘大拇指.其实他早就发现问题,于是亲自主持了这个会议,在他的力撑下,强迫进行了一次所有方的大沟通.让所有与会人员都明白了许多事实,正如初进会议室时我还以为只有自己不能与这个team沟通.pp在会议期间也失去常态,反复用正所长的话来压人,其实只是招架之功了.我想他此时已明白,在他带领下吹嘘出来得大泡泡下,是我们这些被动的但是拒绝往里吹气的这些人.在科研领域,做得到就是做得到,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低些,再低些.最近以来我一直在对自己说这些话.按自己的实际走自己的人生之路,不管是事业还是爱情. -你不是说低些再低些吗?现在我就让你真正知道什么是低些再低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