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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见闻之KTV的歌女
莺莺还是媛媛坐在俺的身边，大部分时间都非常安静。当她第一时间在俺身边坐定的时候，俺曾经非常绅士地请教过她的姓名，她反问：你想知道我的真名还是假名？俺楞了一下，说，看你方便。于是，她大概齐就随便说了一个，一直到今天俺还是没有能够正确回忆，为行文方便计，就算是莺莺好了。
莺莺是朋友给俺挑选的陪歌女孩。当俺还在埋首于在歌厅的歌单中寻找100个中国人中也不见得有一个人听过的传统京戏曲目的时候，外面走进来几位歌女，排成一排等候挑选。朋友们出于礼貌，让俺先选。说实在的，无论是出于浅薄的书生脸面，还是北美虚伪的人际平等观念，俺对于人市一般地挑选歌女的行为，还是有些不自在。俺在昏暗的包厢灯光下粗略地扫视了一遍，挥挥手：随便吧，你们帮我选一个好了！于是，莺莺就坐在了俺的身边。
莺莺的外型虽然还算清纯靓丽，但并非是待选歌女中最靓的一位，不过，刚才俺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的时间可能长了一些。因为她身上隐约有一股忧郁的味道，实在不像是一位风尘女郎，这，多少让俺感到有几分好奇。结果，误会了的朋友，就帮俺点了这位莺莺小姐。
在俺的印象中，在歌厅讨生活的歌女不论过往的品性如何，为了生活，早已将面子一类的东东抛到了九霄云外。有些外形姣好的年轻女孩儿，可能在刚刚坐到客人身边的时候，摆出几分斯文腼腆的模样，但是随着酒酣曲畅，总是自觉不自觉地慢慢释放出若干狂放的因子，来取悦身边的客人，毕竟，小费的多少，能否为客人带出台，都不是矜持或者清纯能够取得的。
然而这位坐在俺身边的莺莺，大概是歌女之中的一位另类，她在彼此介绍之后，帮助俺点了几首歌，陪俺合唱了一首已经记不起名字的老歌之后，就不怎么吱声，静静地坐在一边，一副矜持恬静的模样。只是，只是！不时偷偷地打量俺那么几眼。
终于，俺有些受不了来自暗夜之中的美女窥视，转过头去贼兮兮地瞪着她：瞧什么瞧，是在数俺头顶上还剩几根头发吗？莺莺噗哧一笑：人家说我眼睛大，你的比我还大！俺瞪了瞪眼：再大，它也大不过庙里的金刚！聊会儿天吧，不然，怪闷的！
俺从来不在歌厅招惹歌女，更不用说与陌生女子上床了，不是对风尘女子有什么成见，主要还是拉不下脸面，阿花与阿黄在春天里的故事，并非是人人都能做得出来的，正如并非每一个八旬老人都有做老杨的本钱一样，嘿嘿。不过，俺对于歌厅的应酬也是甘之如饴，一来是聊天，二来是唱歌，男女之间毕竟还是有着相当程度的吸引力的么，不是有人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嘿嘿。
话说莺莺听了俺的话，马上来了精神，附在俺的耳朵上悄悄道：你说，公王八的尾巴是朝上还是朝下？俺隐约感到这个问题有些少儿不宜，就故意装糊涂：你说呢？莺莺说，母王八如果在上面，公王八的尾巴就朝上；母王八如果在下面，公王八的尾巴就朝下！
哈哈，闹了半天，还是一个有关“交尾”的三级故事。莺莺见俺开怀大笑，就起身出去了。坐台小姐的小费是按时间计算的，有了客人的小姐总是不时找机会溜出去一会儿，上卫生间补个妆，溜到其它包厢多认识几个客人。。。越是老小姐，越是擅长此类勾当，总是想在这场人肉与金钱的交易中，多占些便宜。
与朋友相熟的一位歌女凑过来说，这个女孩年纪太大，换一个吧！朋友也问俺：怎么？她不让你碰她？！不喜欢，咱就换一个！俺笑笑：挺好挺好，不用换了！
问话的女孩就在这家歌厅做，而且做东道的朋友与这家歌厅的妈咪很熟，撵走身边不识相的歌女，实在是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不过，俺觉得做人还是厚道些，再说，又不是挑选终身伴侣，挑三拣四地有什么意义。
莺莺回来就坐后，俺真的凑到她的近前，仔细打量了一番。眼角上好像是有些皱纹，但是体态上还是显得很年轻，到底有多大岁数还真的说不大清楚，估摸着应该有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莺莺问俺，为啥这么瞧着她？俺说，你长的很像俺过去的一位同事！反正教科书上勾引女孩子的三字经都是这么教授的，俺就跟着照猫画虎。莺莺接着问俺做什么营生的？俺说是教书匠。又问，大学教授？俺说，就算是吧，叫喊的野兽。
莺莺一听俺是教授，立马很神秘地问俺：你知道恐龙为啥会灭绝吗？不等俺回答，接着说，那是因为他们的食物中缺乏一种微量元素！俺问，啥元素？莺莺摇摇头，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不过我对这个研究很久了。俺心中狂笑，我靠，你Y还做过研究？！俺故意傻傻地问，不是说有一颗啥星星掉下来，把恐龙都给砸死了吗？莺莺嘴一扁，那都是人们对神秘事件不能解释的时候，编出来的瞎话！我没事就喜欢订阅那些讲神秘现象的杂志，真的是很认真地研究了。莺莺一本正经地说。
俺忍住笑，问身边的民间科学家：你说，这世界上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莺莺轻轻搡了俺一把：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问题。告诉你吧，它们是同时有的。俺以为接下来，她会给出一个环境渐生理论或者基因突变理论什么的，没有想到，论据却是：你见过毛蛋吗？剥开鸡蛋皮里面是一只带毛的小鸡，这就说明鸡与蛋是同时有的。俺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刚才为俺打抱不平的歌女坐了过来：聊什么这么开心？来这里不是装模作样聊天的！对付你这样的家伙，就应该这样！说着，一把掀开俺的T恤，然后做了一个扒下裤子的动作，说：直接就上！到时候你就原形毕露了！
俺嘿嘿笑着，还真不怎么敢接茬了 ，而且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毕竟，俺已经在民风淳朴的北美生活了很多年了，昔日江湖的草莽豪气已经消磨的差不多了：）
借着机会，俺和这位勇猛的东北女孩聊了起来。一方面，俺身边这位民间科学家的声音太小，包厢里面又很吵，俺听的很吃力，而且话题又是如此的荒诞不经，实在是兴趣缺缺；另一方面，朋友的这位歌厅女友在刚才吃晚饭的时候，大家就认识了，感觉上非常的直率与天真。
俺们俩一聊，周围的朋友都停止了与身边女孩的肢体纠缠，一块聊起了天。
奥运期间，北京对于很多娱乐场所，譬如说毗邻奥运村或者国外观光客可能去的多的地方，实行了暂停营业的措施，大概是唯恐娱乐业影响了国际观瞻。如此一来，北京城有钱人和有闲人的日子就变得有些乏味，很有些人因此去了外地渡假，一来是躲避奥运带来的单双号不便，二来是继续去花天酒地地逍遥。俺们今天光顾的这家歌厅，位于西四环附近，不知道是因为天高皇帝远，还是背后的关系硬，居然幸免，继续着灯红酒绿的生活。
与90年代中期相比，北京的娱乐业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简单地说，就是普及化与平民化。记得当年北京城里有小姐的歌厅，背后的关系都相当的硬，据说，长城饭店的天上人间，后面的背景是李先念的亲属，新世纪饭店的富丽宫，后面的背景是王震的儿子。道听途说，姑妄听之。因为娱乐场所稀少，完完全全的卖方市场，结果价格非常昂贵，以天上人间为例，一个中型包间仅仅使用费用，一晚上就是2千到3千之间。小姐的小费也要给到三四百元左右，出台费至少在千元以上。当然，当时做这一行的小姐的素质也相对很高，走在大街上都是回头率极高的美女。
今天京城的娱乐业已经放开了，当局基本上不干预。结果就是歌厅、洗浴、洗脚和发廊遍地开花，到处都是，随之而来的就是价格猛烈下调，变成了有点闲钱就可以消费的平民夜生活的一部分。
以俺们这天光顾的歌厅为例，一个小包厢，一个晚上的费用是388元，因为同去的朋友是熟客，打折价为300元，还附送果盘一份，燕京小瓶啤酒一打。小姐的小费是3小时一百元，超时单说，换句话说，如果没有出台的机会，小姐的一天收入应该是150元，即使天天都做，月收入不过区区5千元而已。这与当年的歌厅小姐，年入十几万相比，相差实在太多了。
一方面这一行当已经成为鸡肋，另一方面娱乐场所太多，需要数量极大的小姐从业，因此，这些年小姐的主力已经主要来自农村地区。当然，知识的极大普及，以及信息的广泛交流，这些来自农村的女孩子已经不是俺们当年所理解的柴禾妞了，至少在衣着和谈吐上，已经非常城市化了。至于漂亮的外表之下是否具有深度和内涵，不在本文探讨的范畴。
性市场泛滥的结果，至少在俺的朋友圈中产生了一个副产品，所有离婚的朋友均未再娶，每个人都长期包养着一位小姐。说长期可能有些不准确，包养的时间尺度不过是几个月而已。时间一长，不是男的失去了新鲜感，就是女的觉得闷的慌，下场自然就是分手换人。
聊到一半的时候，妈咪走了进来。她，三四十岁，一个漂亮而略显丰腴的四川女子。
妈咪先跟包厢里所有的男士喝了一杯酒，然后唱了一首歌，接着就是抓着俺这看起来面生的家伙侃山。俺夸奖妈咪歌唱的好听，长得又漂亮，保养的真好。。。妈咪的高兴不是装出来的，世界上没有几个女人能够抵御恭维的话语。
兴奋之余，妈咪让俺们猜她的年龄。朋友猜了一个四十，妈咪揍了他一巴掌。俺问妈咪，听过“泉水叮咚响”吗？妈咪说，听过。俺问，谁唱的？妈咪说，不知道。俺说，三十五岁！没有听说于淑珍的人，80年代初应该还很小。结果，妈咪说她三十七岁。
俺把妈咪猜小了两岁，妈咪的谈兴更加高涨。接着自夸说，很多人说她长得像新疆人。的确，妈咪的长相是有一些异域的痕迹，成都人中很有那么一小撮人具有这种相貌特征，妈咪不是俺遇到的第一个长得像新疆人的成都人了。
俺卖弄了一下历史知识，说，成都曾经是南丝绸之路的起点，可能有很多来自异国他乡的客商曾经在成都定居。结果，妈咪没有什么反应，这个马屁拍到马蹄子上鸟：）
妈咪可能在别的包厢多喝了两杯，来到俺们这个熟人居多的包厢后，情绪有些放松，叫旁边的小姐把吵人的音乐声响关掉，然后靠在沙发上懒散地说，我这一辈子，前三十年都是为别人活的，现在，我要为自己活了！
俺心里大不以为然，故意抬杠：你有孩子吗？多大了？妈咪回答，有一个13岁的男孩。俺笑着说，假如说你遇上了一位心仪的男子，恨不能今天就嫁给他！但是你儿子不愿意再有个后爹，咋办？妈咪停顿了一下，嘴还接着硬：我把他送到外公外婆家。。。
俺笑笑没有说话。这世界上没有几个人可以只为自己话着的，除非他或者她不是人。
接着妈咪就感叹年轻的时候有多傻，为了一个男人，一个家庭，贡献了自己的一切，完全没有自己的生活。。。然后问俺，每天回家看着一张同样的面孔，会不会烦？因为前面的聊天中，她已经知道俺是在座诸位男士中唯一一位围城中人，而且还是原装的围城！
俺的嘴也很硬：不烦！妈咪锲而不舍：真的？如果天天都吃回锅肉，你也喜欢？这话已经有些暧昧了，俺的嘴依旧坚硬：爱吃！一边的朋友起哄说：他喜欢吃肉。。。
后来的聊天中，妈咪继续发着感慨，什么如果哪个男人能让她动心，她会一生一世地陪伴他，舍弃全部去追随他。。。或许这个时候她是真情流露，正如长久漂泊的海舟，期盼着哪一天能够回到平静的港湾，即使是风尘女子，她也是希望感情上面能够有所寄托。
这就是俺在中国之行中的歌厅故事，一个研究神秘现象的歌女，一个梦想从良的妈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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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评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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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ston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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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时间：2010-09-11 19:50: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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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阿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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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时间：2009-01-10 11:05: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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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老哥，淑女们都被吓跑了，that is why ^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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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笑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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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时间：2009-01-09 14:45: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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