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件亲身经历的事,而且发生的时间并不久远,就在几个月前。见证这起“神通”的有几个人,直接受影响的则是我自己。为了方便朋友们的理解,先把这件事的缘起和人物作简单介绍。
话说我和妻子去年九月中旬到日本、香港、广州等地走了一趟,历时两个多月。由于我们两人在广州都有亲友,兼且有住处,因此在广州逗留的时间比较多。我们所认识的一位朋友,小名“黑蛮”,是已故画家徐东白先生的嫡孙,比我小二十多岁。他十年前开始修习佛法,先学禅宗,然后修密,据说已经获取“上师”资格,能够引导并教育他人。我对宗教的认识很浅薄,对这位“世侄”也谈不上有很深的了解,毕竟当年与他的祖父、父亲交往的时候他还太小。得知他近年通过电子传媒的平台吸引了为数不少的追随者,持续几年带领着他的弟子们做了不少善事。在我的记忆中,这位小友最著名的事迹是,某一年他考试倒数第一,他的母亲拿着成绩表满目忧伤地问他“儿呀,你怎么就考了个最后一名呢?”他满不在乎地回答“总有一个人要考最后一名的呀。”他不爱读书,也不跟随祖父和父亲学绘画,念完中学之后跟风涉足过好几个行业,虽然没 赚到大钱,日子倒是过得蛮滋润。我很想知道他舍弃非常务实的状况转而探究玄学的心路历程,于是与他有了几次对话。在几次对话的间隙,我还特意听了他做电台节目的时候对听众的答问。我发现一个很有趣的现象,与我们对话的时候,他的话语充满哲理,很有逻辑,电台答问的时候却是极其通俗。他坦言这是一种策略,做电台节目的时候要考虑到听众的理解能力以及节目组的尺度,所以有些话只能私下交流的时候才会说。我对这位小友的兴趣越来越浓厚,也不时与其他朋友提起他来。
有一天,一位姓张的朋友请我们吃饭。他是内弟的中学同学,念书的时候就经常到我岳父家串门,至今维持密切的联系。张先生近年也潜心向佛,经常与我的内弟结伴到各处神山圣地寻师问道。当他听到身边有这样一位奇人,马上托我约这位“师傅”见上一面。张先生说这些年见过不少高僧高人,也见过一些浪得虚名的神棍。为免浪费彼此的时间,先把见面地点约在一间比较高档的茶楼单间,如果不能深谈,“饮茶食包”之后便各散西东,倘若话题能有向纵深发展的趋势,那就请到他的“茶室”品茗。我觉得这位张先生这样的安排虽说深于世故,倒也不无道理。为了避免先入为主的心绪影响谈话的质量,我并没有把张先生的背景透露给小友,希望尽量达到求真的效果。那天约的是正午,包间里总共六个人,除了主人张先生,还有张先生的姐姐、姐夫,主要客人自然是“师傅”,我们夫妇俩是陪客。那顿午茶喝了一个多小时,张先生邀约大家到他的“茶室”品尝最近购入的好茶。
张先生的“茶室”其实就在那家茶楼附近的一座大厦,是张先生的物业之一。原来是一套三居室的住家,却一直没有住人。客厅里放着一张花梨木根雕茶台和几张花梨扶手椅。张先生坐在主位,负责泡茶,“师傅”坐在他的右边,我和妻子坐在他的对面,他的姐姐、姐夫坐在他的左边。我们喝着茶,嗑着瓜子随意闲聊。话题很广泛,交流也很顺畅,说着说着,忽然说到了“痛风”。“黑蛮”听说我被痛风困扰多年,现在还吃着药,他就说要教我一个方法,每天做一次,无需服药,三个月后就可以完全解脱。我忙问是怎样的方法?他说,只要每天一次,驱动脑部的血液流向双脚,直到双脚感觉到沉重就可以了。我说不懂得怎样可以驱动脑部的血液,他说会念一段咒语帮我启动,以后照葫芦画瓢就是了。虽然半信半疑,料想不会有碍,觉得试试无妨。不过经常听说什么“走火入魔”的风险,为小心起见,就问了应该维持怎样的坐姿,是要张开双眼 凝视某处或是闭目静思?他说一切随意,自己感到最舒服的方式就好。于是我把腰背挺直,双掌放在大腿上,闭上眼睛。
我把眼睛闭上几秒钟之后,房间里响起一个绵长的单音,我的头皮忽然发麻,是那种用橡皮筋把手腕紧紧勒住,然后把橡皮筋松开,血液急促流向手掌的感觉。然后是另外一个单音,接下来是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绵长的单音。这不是我熟悉的语言,但我听过“梵呗”,觉得这几个单音可能是梵音。当第二个单音响起不久,我的双臂和大腿产生了膨胀的感觉。五个单音过后,是一长串类似梵音的吟诵,大腿的胀感消失了,轮到小腿和脚掌感到了鼓胀,虽然脚掌平放在地面,却有一种双脚被某种力量往下拽的感觉。当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的时候,只听见“黑蛮”说咒语已经念完,可以睁开眼睛了。我刚想说出自己的感受,“黑蛮”却先开了口,他说:“叔叔,刚开始你的血到了膝盖就停住了,没能往下走,在我加强催动之后才继续向下对吗?”我说完全正确,他叫我以后就这样每天默想当时的感觉,就能达到同样的效果。我问道:“不用念咒 了吗?”他说不用了,他已经把咒语“种”在我身上。虽然有些疑惑,决定还是“姑妄听之”。接下来,更令人吃惊的事发生了。“黑蛮”转向张先生说:“张先生,你的血和叔叔不一样,只到腹部就没有往下走。”张先生满脸佩服地说:“是的,我听了咒语,就感到血从头顶往下走,可是到了腹部就反复打转,没办法走向腿部,这是怎么回事?”“黑蛮”说:“你的情形和叔叔不一样,下次我再为你做。”
在场的其他人都被镇住了,我的妻子对“黑蛮”马上改口叫师傅。“黑蛮”很真诚地说:“婶婶不可这样叫,还是叫我黑蛮吧。” 常听说密宗有修习神通的法门,我没有问“黑蛮”是也不是,但心底不免把这次奇遇归类为“神通”。 。 。 。 。 。 。 。 。 。 。 。 。 。 。 。 。 。 。 后记:我想,读了上面的文字,会有朋友想知道,究竟三个月后有什么结果呢?且听在下一一道来。 经过“黑蛮”施咒之后,我面临一个严峻的考验:究竟要不要停止服用痛风药? 由于我的痛风史颇长,而且尿酸指数一向相当高,因此要长期服用 ALLOPURINO,同时每三个月定期验血,严格监控。如果我要验证“黑蛮”的虚实,就必须停药三个月,分分钟可能引来痛风的发作,虽然这样做有一定风险,我还是决定试一试。于是从那天起,我就停止服药,改为每天“练功”。虽然每天的感觉不太一样,毕竟最后都能达到双腿如铅坠的效果,而且停药之后痛风一直没有发作。回到新西兰之后的 1 月份,又到了验血的日子,我按期到诊所抽血检验,隔了几天,验血结果出来了,尿酸指数正常。到了那一刻,我才算是真正的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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