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用力过度,会走向你原来希望的反面
四年前的一天夜晚上网期间,蓦然想起将近三十年没有再见过面的总政 歌舞团词作家高峻,顺手用谷歌查寻起来。结果,无比震惊∶竟于2001 年6月5日因突发心肌梗塞,溘然长逝,年仅57岁!
高峻,名如其人,身材高大、容貌俊朗,一脸浓重的青色胡子茬,一双 浓眉大眼,永远炯炯有神,举手投足,风度翩翩,威风堂堂,绝对地高 端、大气、上档次。偶曾经问过他,怎么不去八一电影制片厂做电影演 员?他回答道,演不了正面人物,他们说我像外国人、新疆人。真是的, 他的眼神、眼窝、鼻梁、青胡茬、个头,都不像我们熟悉的汉族人,而是 很像维吾尔、哈萨克、塔吉克人。
下面他的同班同学文字介绍中说起高峻的第一个词就是激情似火,一点 儿都没有夸张。看过他当时正在创作的几篇诗歌,真是激情燃烧的文艺 青年。记住了其中的一个词——涟漪。那个时期,他常常喜欢挂在嘴上的 口头禅——未必。还有,同学可能都不知道的,他的座右铭∶
每天都是一个阶梯,通向既定的目的。
哦,对了。举国欢腾“英明领袖华主席,一举粉碎四人帮,挽救了革命, 挽救了党!”的时候,跨入新时代,什么都想变一变。高峻就是新国歌 创作组的成员,认真研讨过是不是用《交城的山 交城的水》来作为新 国歌,永久歌颂我们的华政委!后来他说,旋律太过柔软、单调,作罢。 
出总政歌舞团宿舍高峻家的门,在楼道里见过出演音乐舞蹈史诗《东方 红》朗诵“在毛泽东时代,祖国的人民多么幸福,祖国的江山多么壮丽” 像饰演马本斋的里坡那样身材魁梧的林中华,双方笑笑,打过招呼。
记者马常宏记述他的夫人李谷娜与高峻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里,提到了 他们的女儿小翎。那还是1977年春天的一天在高峻家里做客时,后来说 有一张电影票,漂亮可爱、三、四岁样子的小翎,也吵吵地要去,因为 小孩子入场不要票,就让偶带她一起去。一路上她坐在自行车的车梁上, 还被警察叔叔吼住,不得已推着车走了一小段。是老电影《战上海》, 孩子哪里看得明白,小小年纪,却好有文艺范儿,竟然不上厕所、不打 瞌睡,坐在腿上安安静静看完了。
看到这里,诸位看官可能会想,军旅里一生歌功颂德的一位诗人、词作 家,再有名气,能有什么?错了!七十年代,他就说过,他在上海戏剧 学院攻读斯坦尼斯拉夫斯基(1863年1月5日-1938年8月7日)体系表演 课程时的一位同学,分配到山西军区还是地方的歌舞团工作,大概是经 历过难以名状的遭遇,正在撰写一部痛揭社会的邪恶黑暗、人民深重苦 难的宏篇巨作;相比之下,他清清楚楚地知道并说过,他自己创作的颂 词、颂歌,不过都是些假招子的作品。
昨晚聚餐时,一位朋友说起,上了年纪的人,就像人人身体里都会有微 小癌一样,大脑里的血管,都有可能会在略微堵塞的地方,拱起一个小 小血管泡。有些人,一生都会带着这样的小血管泡而不会导致病变。另有 很多人,堵塞严重的话,血管泡就会像气球一样,越吹越薄,直至破 裂,血液流淌到哪里,就会堵塞到哪里,那里掌管的功能,就会随之瘫 痪。脑溢血、脑中风,据说就是这个道理。年轻气盛不碍事,上了一点儿 年纪,制定高强度身体锻炼目标,坚持不懈,持之以恒,一天的任务没有 完成,绝不善罢甘休。在某种情况下,有的时候,就有可能会像太过追求 完美、一生拼搏攀登阶梯不已、才华横溢、英才早逝的高先生那样,凡事 用力过度,会走向你原来希望的反面。
换一种行事的风格,别把自己永远綳得太过紧张,令人敬仰、令人钦佩的 高峻师长,原本可以有幸看见2044年1月1日东方初升的太阳。
一段音乐、一首歌曲,不同的心境、不同的心态,听起来,有时候感觉 十分、或者说非常地不一样。《默》这首歌,早有这里的博女隆重推荐 过。当时听上去,没觉得什么。昨晚重温高老师的事迹,又第一次查到 得知原来经常见面、对于其面庞好熟悉的总政歌舞团团长朱东林先生, 竟然于38年前的1978年6月底就去世了,年仅49岁,心中不免惆怅、感 慨不已。再听那英演唱的这首歌,别有一番心绪和意境。 


高峻(1944—2001),本名高春生,辽宁大连人,是我小学到初中的同班学友,又是邻居,儿时伙伴。少时多才多艺,在大连少年宫学习曲艺、朗诵等。初中毕业(1960年)考取上海戏剧学院预科班,主修话剧表演;1962年又以优秀成绩考取该院本科班。文革中,曾以一段对口词《夜袭虹桥飞机场》而名声大噪。1967年到部队农场劳动锻炼,1970年正式入伍,1971年调总政文工团话剧团任演员,1974年调总政文工团歌舞团任演员,1980年任总政文工团创作室创作员,1981年任总政歌舞团创作室创作员。多年来,高峻激情似火,笔耕不辍,先后创作出《边疆是我温暖的家》、《怀念战友》、《祖国啊,请检阅》、《情满酒歌》、《我们理解你》、《爱在故土里生根》等1000余首独唱、重唱、合唱歌曲,在我国、我军词界、诗坛享有盛名。主要作品有《青春的旋律——高峻作词歌曲100首》;歌诗集《爱,没有冬季》、《扯不断的情思》、《深挚的恋情》、《噢,女人》、《高峻爱情诗选》(三部);电视连续剧《今夜有暴风雪》、《雍正皇帝》、《张学良将军》、《李宗仁归来》等主题歌和插曲百余首∶个人专辑盒带20余盘,以及长诗《以长征的名》、《听,华表在诉说》、《紫荆花的微笑》、《母亲节的控诉》等和其他文学创作千余件;其中,上百件作品获奖。中央人民 播台曾编播一小时人物专题《他在生活的沃土上耕耘——访诗人、词作家高峻》;中央电视台摄制并播放个人专题片《在军旗下放歌——高峻作品赏析》、《大海的回声——高峻的生活与创作》;《中国电视报》曾以《众里寻他千百度——访高峻》为题,介绍过其艺术成就。被收入《世界名人录》、《中国当代艺术名人大辞典》、《中国音乐家辞典》等。高峻为国家一级编剧、政府特贴获得者,正师职干部、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音乐家协会会员,多次立军功。他的作品多次获得“五个一工程奖”、电视星光奖、金鹰奖、飞天奖等奖励。由于积劳成疾,自己又疏于防范, 2001年6月5日因突发心肌梗塞而逝世,年仅57岁。高峻夫人李谷娜,上海戏剧学院舞美系毕业,现为总政文工团创作员,我国著名画家,所画观音菩萨像独树一帜,在海内外有 泛影响。
1966年毕业于上海戏剧学院表演系。主要作品有《青春的旋律——高峻作词歌曲100首》;歌诗集《爱,没有冬季》、《扯不断的情思》、《深挚的恋情》、《噢,女人》、《高峻爱情诗选》(三部);电视连续剧《今夜有暴风雪》、《雍正皇帝》、《张学良将军》、《李宗仁归来》等主题歌和插曲百余首∶个人专辑盒带20余盘,以及长诗《以长征的名》、《听,华表在诉说》、《紫荆花的微笑》、《母亲节的控诉》等和其他文学创作千余件;其中,上百件作品获奖。中央人民 播台曾编播一小时人物专题《他在生活的活土上耕耘——访诗人、词作家高峻》;中央电视台摄制并播放个人专题片《在军旗下放歌——高峻作品赏析》、《大海的回声——高峻的生活与创作》;《中国电视报》曾以《众里寻他千百度——访高峻》 为题,介绍过其艺术成就。享正师级和国务院政府殊津贴。名人《世界名人录》、《中国当代艺术名人大辞典》、《中国音乐家辞典》等。 松陵旧时小旅馆 曾听海誓山盟声——当年下放吴江部队农场的
原解放军艺术学院副教授李谷娜追述爱情故事 2015/7/18 10:54:55 作者: 马常宏

当年的小旅馆(马常宏摄)  李老师在松陵旧地重游(马常宏摄)
这是一批特殊的客人,他们早年毕业于上海戏剧学院。特殊的年代把他们与吴江部队农场连在了一起。在他们同学中有著名文化学者余秋雨、现任《收获》杂志主编李小林(巴金的女儿)、桂未明(杜宣的女儿)、张华 (浙江画院院长)、张雷平(上海中国画院副院长、上海美协副主席,丈夫为上海市人大常委会主任龚学平)等。他们在吴江农场摸爬滚打三年,洒下了青春,也留下了许多难忘的故事。
与他们一起下放吴江部队农场的还有原解放军艺术学院副教授李谷娜。不久前,她来吴江旧地重游。与她同行的还有儿童戏剧专家李婴宁教授(其父亲的党龄几乎和党史一长),上海戏剧学院教授、中国酒杂志社主编鲁达,文艺理论家、博导、上海戏剧学院教授王邦雄,瑞典籍画家孙惠明,加拿大摄影家区国良等9人。
我受接待方邀请,陪同他们在松陵寻找曾经的足迹、曾经的记忆,我和他们兴味盎然地行走在古镇区、松陵公、盛家厍等地,力求找回当年的痕迹。由于这段历史,在我们吴江相关文史资料中没有记载,大家都感到很遗憾。他们问了很多问题,也讲了很多动人的故事,而我只能尽我所能,满足他们一些希冀。我用我珍藏多年的松陵旧照片,来让他们释怀对逝去岁月的追忆,寻找曾经熟悉的街道、房子、店面。
那天,李谷娜老师轻轻地问我,“你有没有一张那个旅馆的照片?”我说有哇,随即找了出来。这是一座位于松陵镇中山街小弄弄口的两层楼旅馆,当时名为“东方红旅馆”。李老师见到此照,眼睛一亮,神情为之激动起来,再三请求我把旧照片拷贝给她,当时我的朋友也显出了为难之态。而李老师见状便动情地对我说道∶“这是我和爱人曾经在镇上唯一呆过的地方,我一直记呢!”见李老师如此怀念,我颔首允诺了。
在次日的旧地重游中,李老师向我讲述了她和这个小旅馆的故事。
李老师是革命军人家庭出身,父母都是新四军干部,当年她的伯父母就在新四军军部工作。她伯父是当代著名诗人芦芒(《铁道游击队》歌曲的词作者)。她出生后不久因父亲北上参加了淮海战役,母亲投入了部队的游击战,她就随伯父母四处游击,到处为家,直至全国解放,才重新回到父母的怀抱。高中毕业时,她良好的天赋考入了上海戏剧学院舞台美术系。但是命运作弄人,1968年,“文革”运动中,有一批大学毕业生不但没有分配工作,被转送到苏州,来到了吴江西侧的部队农场,进行军事化管理和劳动。“文革”前的最后一批高校文艺学生,就这遭到了不明不白的“冷处理”。李老师正是其中一员,同逃脱不了历史加在她身上的桎梏。这段经历,在当代文化学者余秋雨的《文化苦旅》中的《江南小镇》《吴江船》两文有所描述。
1969年,一个寒冷冬季,李老师的男友裹大衣从山西农场风尘仆仆 来吴江农场,在团部与分别了两年的李老师见了面。李老师的男友叫高峻,是比她高两届的同校学长,1962年以优秀成绩考取上海戏剧学院本科班,主修话剧表演。曾以一段对口词《夜袭虹桥飞机场》而名声大噪。由于高家父亲是个大连的制鞋匠,家境贫寒,致使李家不看好这段婚姻。他俩这个恋爱谈得很辛苦,但很执。朋友称他们是“忙里偷闲谈恋爱,终身伴侣应运生。女友本名李谷娜,上戏舞美高材生。”为了这段情,他们都很珍惜。高峻 开农场后分配到中央电视艺术剧团,后又到山西部队农场进行“再教育锻炼”,但他心里始终牵挂还在吴江部队农场的小师妹。高峻几乎每周一封信,甚至三天一封,倾诉爱意衷肠,以至于农场团部及连队的同学们都知道他们这份浪漫而又曲折的恋爱历程,当然也成了那时农场枯燥生活中同学们的谈资。
为了把恋爱关系稳定下来,高峻拿出了北方人的“憨”劲,不顾一切地来到吴江,劝说李老师把婚事办了。在此前,李母听说后,带上小妹,也从上海来到农场看望过李老师。意欲阻止他们在农场成婚,原因之一,是在当时的环境和条件下,成婚之事是很难办就的。 奈之中,高峻也感悟到“目前这是不可能的事”,沮丧的高峻只得在第三天悻悻地 开农场。由于良好的家庭熏陶,作为时任班长的李老师,在方方面面都得处处严格执行纪律,约束自己的行为。农场团部领导鉴于这种情,为妥善处理好这件事,特批了李老师2个小时的假,让她前往松陵镇,去送高峻一程。
迢迢十里泥泞路,李老师和高峻相互搀扶,气喘吁吁地路过靶子山,走过流虹桥,来到松陵城中。好在聪明的高峻在中山街上,租了一家旅馆的房间,作为暂时落脚之处。
中午时分,宁静的旅馆,生意也不算多,恰巧给他们创造了一个喘息良机。由于时间有限,他们只能紧紧相拥倾诉各自的思念之情和分别之苦┅┅就连旅馆服务员来询问要否热水,他们也顾不上要喝!几十年以后,李老师在回忆中依旧深情地说道∶“真希望那个短暂的时间能停下来,多给我们一点分享┅┅”
2个小时,让他们没有更多的时间缠绵。在短短的几十分钟里,来自家庭的阻扰,不但没有成功,让他们凝聚得更紧,迸发出更热的爱意。能见证他们爱情的山盟海誓,就是这座名不见经传的小旅馆。他们在旅馆中小歇后,便匆忙 去了汽车站,彼此含苦涩的泪花,李老师伫立严寒,高峻挥手车窗外。“ 奈鸳鸯两分飞”┅┅然而,回农场的时间紧迫,李老师只得带盈眶泪水,孤独地奔回了农场┅┅
在此后的蹉跎岁月里, 论他俩走到哪儿,总会记起这家温馨而又美好的小旅馆,记住这难忘的2小时奔波历程。
在以后跌宕起伏的生活中,李老师还经历了一场“生死之恋”。李老师坚守爱情,至死不渝,朋友称她是“上海豪宅换陋室,可怜谷娜一片情。”1970年 开吴江部队农场后,李老师先被分配在总政文工团话剧团,任舞美服装设计,八年后又调到解放军艺术学院,负起绘画和舞台服装设计课教学,直至副教授职称退休。她是活跃于我国京沪两地的著名女画家,她的作品多次参加国内外大展并被人收藏。她所画的观世音菩萨像,独树一帜,在海内外有 泛影响。而其端庄的容貌曾被众多人包括余秋雨等同学称之为“美人”。
正是那位才气横溢的高峻先生,在多年军旅生涯中,借自己的艺术才华,激情似火,笔耕不辍,先后创作出《边疆是我温暖的家》、《怀念战友》、《祖国啊,请检阅》、《情满酒歌》、《我们理解你》、《爱在故土里生根》等1000余首独唱、重唱、合唱歌曲,还执导主持过大型央视春晚节目,在我国、我军词界、诗坛享有盛名,名字也被收入《世界名人录》、《中国当代艺术名人大辞典》、《中国音乐家辞典》等。高峻为国家一级编剧、政府特贴获得者、正师职干部,多次立军功。他的作品多次获得“五个一工程奖”、电视星光奖、金鹰奖、飞天奖等奖励。2001年6月5日,由于积劳成疾,自己又疏于防范,高先生因突发心肌梗死而倒在了写作台上,年仅57岁。高峻没有给爱妻李老师和女儿小翎留下片言只语,让李老师抱憾终生。朋友写道∶谁料老天不开眼,驾鹤归去伴西风。妻女肝肠欲寸断,朋辈难忍放悲声。
高峻先生的不幸去世,给李老师带来了 限的伤痛和哀思,也在她那美丽的人生中划了一道 情的伤痕。仿佛命运始终捉弄这对难解难分的亮丽情侣┅┅在抚摸伤痛的日子里,李老师感叹道∶“我依旧、情依旧,人虽故去,情未了,慢慢长天留我情,只待天宇共婵娟!”
这次吴江的旧地重游, 意中激起了她心底里的那段情,以及对小镇、对小旅馆的格外眷恋。在见到那张小旅馆旧照后,李老师真是喜出望外,那少女般的笑容又回到了脸上。
吴江城外流虹桥,是吴江部队农场通往松陵镇的必经之桥。“钟情怕到相思路┅┅动愁吟,碧落黄泉,两处谁寻”。古代因一则缠绵悱恻、凄美哀婉的爱情故事,经“清词三大家”之一的朱彝尊《高阳台》诗篇的放大,几百年来流传至今,令人扼腕回味。而今,同在西门城外,李老师现代版的爱情故事,演绎在部队农场与小镇之间,升华在平凡的小旅馆中,给了我们一段真实的故事。是这座小小旅馆见证了日后中国艺术舞台上的两颗星星,这也许是余秋雨没有写到的吧。 一首你没有听过、旋律好听的苏联歌曲合唱∶ 飞吧,我的小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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