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麦克阿瑟独居的日子。是我在躲避人群的日子,我几乎是被封闭了。 虽然我开始遵照温医生的嘱咐吃药。但我知道忧郁症不同于其它疾患,它是情绪,情感也即灵魂的问题,医生只能解决血清素等生理问题,但不能解决灵魂问题,尤其是:我深感我还受到灵界的邪恶势力的攻击,很复杂啊。 我还是每天祷告。我祷告的中心是问:神,这是为什麽?自从我在1991年有一天夜晚向神发出“我愿把自己当作活祭献给你”的决志。起先我以为我的生活从此可以乘顺风船,无忧无虑,不要再遭遇挫折,可是我的生活像是翻转过来了。遭遇了一系列的挫折,打击,病魔,令我憔瘁,衰老,甚至在死亡线上排徊。完全不按我所期待的那样。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而在我的属灵经历中更是遭遇风暴和幽暗势力的侵袭。我觉得我整个人都被裂开了。我最怕的就是忧郁症,可是它来势汹汹。 在受此折磨的这段日子,我已完全忘掉我向上帝作的宣告,甚至我怀疑上帝的美善。也忘了我刚信主的那些日子得到很多恩典。我为什麽还挣扎着祷告呢?实在是死不能生不能’万般无奈中的无奈,我在无望中把上帝当做我的救命稻草,那段时间每天的祷告对我也是非常痛苦。我整个人(身,心,灵)仿佛都被肢解了。都记得我常常对着墙壁问:上帝,祢如果是又真又活的,我希望祢能变成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我面前,给我安慰吧!让我立即脱离这条毒蛇吧。但是没有回应。我感到我是在对墙壁说话。于是在临睡前我对着墙壁说:神,对不起,我和你再见了,我不怕地狱,因为我现在就在地狱里。你要是如我希望的那位上帝,祢不会忍心看我这样的。”
第二天上马路上去闲逛时,奇怪的是,我觉得我整个人变成了一个走尸,连痛苦都没有了。就是一具活尸。和上帝告别之前’之后不同,是一种根本的不同。不同在于:以前我虽然万分受折磨,但是我是一个人,有灵魂,感到灵魂的痛苦。可是现在我不是“人”了而是一个“东西”。 那天下午,我这具“走尸”游走到高速公路上去了,而且找不到出口。天快黑了,车流在我眼前“刷刷刷”地过去,很吓人。我真正感到“人”的可悲。渺小。我真是没有出息,又本能地把上帝当成我的救命稻草来求了。我背对车流作了一个祷告:“神啊,我求祢把我带下高速公路。”很奇妙,三分钟不到,一辆车停在我面前,车门开了,一个美国老人,招手让我上车。我上了车。他也没有问我什麽。很快就把我带下高速公路,而且就停在我住处附近。 我回到住所,打开门,打开灯,昨天我摊在地下的一片信笺纷纷活了,我的亲朋好友纷纷起身在欢迎我---我一下子摆脱了孤独,置身在爱的暖流里。 我若没有告别一天神,还不感受到“神”在!于是我立即跪下向神祷告:神,虽然我不认识祢,但是我不能离开祢!失去灵魂原来比病痛更可怕!从那天开始,我整天在想神和我是什麽关系?为什麽?为什麽?神,祢告诉我,为什麽我要比别人遭遇的深?为什麽我的日子是乌云而不是蓝天? 我不能做事,也不能看书,只能思想,我就回过头来想一些事。那晚,祷告后即有一个老人来救我,一到家,那一大把过往信件“活了”在他们背后,有一股流动,暖暖的,那天夜里,我失眠的厉害,失到恐怖。我又打一通电话给以前教会恩典团契的冯老弟兄和福音团契宋姊妹,他们都一口答应为我祷告,是夜,很奇异,我又是尤如被一床“大厚被”拥抱住,进入安息,我的痛苦被解除,睡着了。 在那段我无比困惑的日子里,我也曾致电我素昧平生的使者杂志的林姊妹,向她求教我的困惑。她对我说,神这是把我带到旷野与他独处。神把我抱在他的怀里,我痛到什麽程度,他痛到什麽程度----神得到一个回头的浪子,用祂用重价买回来的。他要精心雕琢,他要破碎,他要重整。 这是真的吗?不过奇妙的是,我尽管会有抱怨,会有怀疑,但我要神的心更强烈,我坚信:除他之外,我别无拯救。 还有,在我去看医生的时侯,无论是那位中医还是温医生在对我说话时,我总感到一种出奇的温暖。有一种声音外的“声音”在和我说话。莫非上帝在为我做“好人好事”而不现身?上帝不立即让这抑郁离开我,莫非有深意?他不是全知全能吗?在他没有难事吗?上帝啊,祢好象在又好象不在。祢若隐若现的。真让人难以琢磨。 后来我在恢复阅读能力之后,看得几乎全部是基督教方面的书,数年后,我从其它信徒的灵程报导中才知道,一个向神决志的信徒,真的会被神破碎,会被神剥夺,会被神带到“矿野”。 在麦克阿瑟的日子,就是在荒岛上的日子。是我被剥夺到连阅读能力都丧失了。真正是身外之物被剥夺了。连身内的思想,感情等都被剥夺了。而且一个幼稚的信徒在事前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通往“重生”之路。 那时,我甚至想,我可能从此不会好了,我以为我经历了神的试炼却要付出一个代价,我会失去健康。我想,我的心口痛得要爆裂开来,我一定得了严重的心脏病,我的心里闭塞,窒息,情绪低落到零点以下,我想我会被忧郁症这条毒蛇缠住(以后做一个与病魔博斗的见证人,)这时我才知道向神决志,是一件“危险”的事啊,真是拆骨剥筋啊。我不由想到亚伯拉罕献祭的事,神试炼人心,真是不含糊啊! 这真是一场神人之间的冒险。我已被神“抓着”,想“失言”都不行了。我无计可施,就对神说:神啊,祢看得起我,我要承受这重压,我要对得起神对我的“看得起”!我和神“脚力”的结果就是:我这“一堆”任祢处置,祢就是让我重下地狱,我也认了。反正,我对祢追求到底。 奉献是一件庄严的举动表示我们愿意无条件,无保留,无限制的奉献给神。我们可以在五分钟一分钟之内将自己交在神手里,但这并不是说,神在五分钟、一分钟之内就把我们这个人对付好了。我们愿意完全的奉献,不过是说我在属灵的路上刚刚起头走.
回想我自己的以往和追求,我又释然了。你要问我一生最大最深的追求是什么?我会毫不犹豫地对你说:是真理。我从小受的共产党的教育,就是为共产主义奋斗终身,虽然我是共产主义的叛逆,而且为了实践我的叛逆,我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是那些早期的共产党人对所追求的目标的忠诚,忘我和牺牲却在我心中不可磨灭。错误的信仰不等于信仰的错误。我也相信许多曾经把共产主义当作终极信仰的人,他们一定会醒悟并接受真信仰的感召
十字架的真理是王者大道。这是我天然的认识和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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