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兼任财政局长，全面拓展天津市政

1.兼任财政局长

原天津市财政局长张国忱，被皮毛同业公会向北平财政整理委员会及市政府控告营私舞弊。张学良十分重视，派人彻查此事。经北平整理委员会及天津市政府向商会调查，却发现并无皮毛同业公会组织，但是对于财政局长张国忱，外界流言甚多。虽然张国忱是张作霖的心腹，东北系中心人物，但是，张学良知道其中必有缘故，此桉之内容真相究竟如何，不能因匿名信便听之任之，亦不能因张氏的身份而姑息纵容，一定要调查清楚，借以整饬官箴。后来，经各方切实调查，张于财长任内，确有办理未妥之处。北平方面发出命令，决定将张先行撤职。关于继任的人选问题，张学良考虑再叁，最后决定暂由市长周龙光兼理。5月2日周龙光应召赴北平谒见张学良，接受任命，面商接收财局问题。 周龙光对张学良的信任，内心充满感激。自己与张学良并无私交，并非东北派系中人，而张学良不仅将天津重镇托付于己，又将财政大权也交到自己手上，深感责任重大，决心不负重托，不辱使命。

 1932年5月7日周龙光接收天津财政局。当日上午10时，周龙光派帮办陶坚前往财政局办理接收，由前任秘书主任谢琦负责交代，并将印信暨一切重要文件移往市政府保管。

近年，因供给军费十分巨大，财政支绌，政界公务人员都有担心。周龙光了解了收入状况及支出情形。天津市税收，属于财政局范围以内的，以叁月份为例，约有叁十万元左右，因田房税契及屠宰税等均增加收入，此外尚有公安局及叁特别区分局收入，大概合计四十余万元，而每月支出，政费约近叁十万元左右(依历任市长每月政费预算，尚有不足二十万元存款)，收支足以相抵，财政尚属充裕，不致发生困难。从而消除了公务人员的疑虑。

周龙光按照北平财政整理委员会的指令，决定将财政局缩小范围，暂时并入市府办公，以便节约。

所有原定经费， 自接任当月起核减为二千元。原财政局旧任工作人员，按叁分之二裁汰。依照过去办公的成绩，而定去留。其被裁人员，将根据相关规定发放恩饷补贴，以维持生活。

财政局所属各机关，如营业税征收处捐务股，屠宰税征收处，皮毛牙税征收处及电业监理处等，周龙光考虑究竟是否仍旧保持或者给予缩小。因为各附属机关常年所需经费，共约十万余元，其中捐务股二万元，电业监理处一万五千元，屠宰税处四万元，皮毛牙税处二万元，都是当年二月间刚刚新订的数，无可亦不必再减。周龙光谨慎地先行拟定稳妥计划，然后开始进行种种财政整顿事宜。使财政局在国难期间渐渐显露出新的气象。

2.批准德士古公司建油库

美国德士古公司要在天津大直沽（今河东区）建筑大规模油罐做油库。附近商店居民引起恐慌，认为危险性大，，曾推代表赴市政府请愿，市政府也允予查核，并允诺在市府未批示前，不准该公司建筑。但是该公司仍在积极申请进行筹备，商民们又联名函请总商会，呈请市政府注意，一面又函致美国驻津领事，请令该公司停止建筑，择地迁移。双方一连几个月，没有解决，竟成僵局。

周龙光上任以后，面对德士古火油公司的呈请文书，考虑到中国石油蕴藏虽然丰富，但是当时的经济落后，科技不发达，国家并没有掌握石油开采技术，中国反而以贫油国的身份依靠外国。中国民间千百年来靠点植物油来照明，一灯如豆。自己早年读书时，使用菜籽油的小油灯摇晃昏暗，至今记忆犹新，刻骨铭心。现在推广使用汽油煤油是民生大势所趋，对于改善民生的基本生活作用极大。煤油灯、汽油灯明亮、没有熏烟、价格低廉，而且火苗旺盛，即便用煤油炉来烧饭，其火可调节大小，使用也很方便。还有公路交通所需要的加油站也是城市建设的必须，油库的建设为这些提供了基础和方便。外国技术必然会刺激和带动民族工业、商业的发展等等。同时，中美邦交关系在当时也尤为重要，准许德士古公司建立油池对于敦睦中美邦交关系，也有极大的促进作用。周龙光批准了呈报文书，使该公司海外拓展之天津项目得以顺利进行。

美国德士古公司(Texaco)-是美国大型石油公司之一，又称德克萨斯石油公司。总部设在纽约州的哈奇森。

德士古公司1902年成立于美国德克萨斯州的休斯敦，公司成立时名为德克萨斯公司，1959年改为现名。

德士古公司最初经营石油开采，该公司成立后的第二年(1903年)便在酸湖发现了大油田，并兴建了第一座炼油厂。其后，到1928年该公司的销售网点已遍布全美48个州，成为当时美国第一家在各州均有销售活动的大公司。

进入30年代后，德士古公司的油气勘探、开发和销售活动迅速向国外扩展。在中东占有大量石油资源，已成为拥有 120多家子公司和分支机构的国际石油跨国公司，在32个国家勘探石油，在18个国家开采石油，在130 多个国家销售石油产品。

在中国，从清末直至1949年新中国成立之初，德士古公司在中国市场曾傲视群雄。中国石油蕴藏量相当丰富，但是早年并没有掌握开采石油的技术，反而是一个贫油国。第一次鸦片战争之后，清政府开放广州、厦门、福州、宁波、上海为通商口岸。外国商家在中国大规模设立公司，如德商礼和洋行、英商太古洋行、美商茂生洋行、法商永兴洋行等，美国的美孚石油公司、英国的亚细亚火油公司也同时进入中国。

德士古公司早在1905年前后，其“TEXACO”品牌已渗透到中国沿海。20世纪20年代，德士古公司与美孚公司（1894年）、亚细亚公司（1913年）联手合作，开始拓展开发我国市场。此叁家公司在华的总管理处均分别设在上海，总管理处分设天津、广州、青岛、汉口、重庆等一系列中华大区公司，而在中小城镇设置代理店或经销处，形成密如蛛网的销售网络。

看到中国民间还原始地使用植物油来点灯照明，德士古、美孚、亚细亚商家便开拓市场，广泛大力宣传点煤油的优点，甚至免费提供新式煤油灯让人们使用，体会其明亮、干净、火旺又可调节火头大小，以及价格低廉等，甚至说用来烧饭也很方便。，乡间铁路、公路、河道沿线墙壁上常见火油广告，穷乡僻壤的小杂货店也少不了洋商火油广告画片，真是铺天盖地。德士古强大的广告攻势几乎到了见缝插针的境地。不仅为该公司带来极大的经济效益，也让当时封闭的中国人认识到商业广告的神奇作用，原来产品可以这样推销。

1927年，中国人自己开办的民族企业----光华公司在上海成立，独树一帜，成为美孚、亚细亚、德士古公司的竞争对手，甚至让德士古等几家外商受到市场挑战，感到恐慌。

天津也是德士古的重要市场和根据地。德士古天津分公司成立于1919年11月1日，公司地址最初在英租界海大道（今大沽路），之后搬迁至领事道（今大同道）礼和洋行之内，后来再度迁往中街（今解放北路）华比银行大楼。天津公司的营业范围很广，包括天津、河北、山西，东北各省，扩展至内蒙古、山东、河南部分地区。

德士古在天津的油库建立以后，还附设制桶厂，用机器制造白铁皮方形油桶，每桶可装5加仑煤油。附设木箱厂制造木箱，每箱装两桶油。

德士古煤油有红星牌、幸福牌、银箱牌叁种，为天津人所熟知。

二战以后，1941年，德士古、美孚、亚细亚叁家公司被日军接管，1945年8月日本投降，公司全部停业。从1946年初开始，这几家公司，相继恢复营业，直到1951年初解散。

3.迎接国联调查团

   九一八事变之后，国民政府向国际联盟(League of Nations)提交了制裁日本的申请。国联理事会，组建了一个国联调查团到远东实地调查九一八事变情况。调查团由英美法德意等五个国家的代表组成，团长为英国人李顿爵士，所以又称李顿调查团。

1932年2月3日，调查团由法国勒哈佛尔港出发到伦敦、华盛顿，之后到达日本。然后抵达中国上海、首都南京，以及芜湖、九江、汉口、重庆、宜昌、济南，1932年4月9日抵达天津。之后去北平，最后抵达沈阳。

1932年4月9日这一天，上午9时，由李顿勋爵率领的国际联盟调查团专列从浦口抵达天津。作为本地东道主的天津市长周龙光，早已做好了迎接的准备。作了周密的安排。为了安全起见，车站防卫布置的相当严格，欢迎的人群胸前佩戴者统一的标识，无通行证者一律不许进入。

市长周龙光带领全市公共团体代表以及重要官绅，随省政府主席王树常，到车站迎接。前来欢迎的人们均盛装，手持彩旗或鲜花。热烈欢迎和要求主持公正的横幅标语在风中哗哗作响。

现场气氛庄严、热烈，充满期望与喜庆的色彩。

专车停稳，根据安排，前大总统黎元洪女公子黎绍芬，作为全市民众代表，首先登车。

黎绍芬，字介繁，黎元洪的长女。1923年南开大学毕业。1923年7月，黎绍芬留学美国哥伦比亚大学。1927年，获美国哥伦比亚研究院教育学硕士学位。回国以后，在天津市教育局任督学。

黎绍芬进入车厢，向李顿敬献鲜花一束，表示热烈欢迎。

接着，是省市当局欢迎环节。王树常、周龙光登车向李顿团长和所有外国代表致欢迎问候。调查团由英美法德意等五个国家的代表组成，英国人李顿勋爵任团长，美国代表为麦考益将军、法国代表亨利克劳德将军，德国代表恩立克希尼博士，意大利代表为马柯迪伯爵，由顾维钧向王树常和周龙光一一引见介绍。

随后，民众代表王伯苓、 卞白眉、段茂澜等上车欢迎。

欢迎仪式结束，各国代表换乘汽车赴西湖饭店休息。代表们注意到所经过的中日各马路均打扫得干干净净，沿途警宪维持治安，闲杂行人阻断。一路上看到大街上一条条横幅标语用中英双语写着：

“欢迎和平使者国联调查团”、

“欢迎公正严明的国联调查团”、

“拥护主张正义，维持和平的国际联合会”、

“希望国联调查团主持公道”、

“中华民族为争生存而抗日”、

“中华民族为拥护国际公约而抗日”、

“抗日决非排外”、

“中华人民宁为抗强权而死，不受强权屈辱而生”、

“侵我国土之日军不撤，无谈判余地”、

“中华人民绝不接受丧权辱国的条件”……

10时以后，调查团首先接见东北几位元老级人物，谈一小时半。调查团各代表对这几位元老们所谈东北情形，非常重视。

然后接见各国领事、各国武官。又再次接见民众代表张伯苓、卞白眉、张品题、王文典、时子周、黎绍芬等。

东北“九一八”事变之后，天津爆发两次动乱，都与东北的事变、与日本有密切关联，调查团注意到了这一情况，焦点集中，在接受了民众意见书以后，详细地询问天津事变情形及溥仪被迫出走的情况，为日后的报告书准备了事实依据。

到12时半，虽然新闻记者迫不及待包围在外面，也未获接见。时间安排得紧，代表团匆匆赶赴省府公宴。

王树常在宴会上致欢迎辞，说：国联为维持世界和平，今派调查团远涉重洋来我国调查，中日纠纷必能得到公允解决。今借杯酒，聊表欢迎，并祝各位健康，世界永久和平。

李顿答辞：敝团受国联使命，调查中日纠纷，历经各地，获得材料甚多，不久即到最终目的地之东北，将来报告国联，一定会有公允之解决。

宴会的气氛热烈而庄重，省府宴会厅富丽堂皇，穿行其间彬彬有礼的服务人员和全部厨师，都是从外交部借调而来，以熟练的姿态，展现在各国代表的眼前。

到2时半宴会结束，摄影留念。

3时20分调查团在总站登车，离开天津赴北平。

北平方面也早就准备好了欢迎布置。东车站台悬挂洁白的横幅标语，用中英双语大书：欢迎和平使者国联调查团！

北京饭店为该团下榻处所，门口悬挂“欢迎公正廉明的国联调查团”大字横幅标语。东西长安门各悬雪白横幅、上书“中华人民宁为公理而死、不为强权屈辱！”、“中华人民决不接受丧权辱国条约！”等、商业区各商号一律悬挂旗帜，表示欢迎。

华北行政长官张学良率领张作相、于学忠、周大文等到站欢迎。到站欢迎的还有中国文武大员、外交团人员及学生代表团等。

下午6时一刻调查团专列到达北平。

当火车喷着蒸汽缓缓进入车站时，站台上军乐之声大作，人们手持彩旗致意。张学良首先登火车、由顾维钧博士介绍会晤李顿勋爵，与各国代表及其他团员见面，场面庄严而热情。

接着由张学良引导调查团往北京饭店休息。

北平全城悬挂旗帜、张贴标语，横幅“宁死不受日本压制”、“东北应当归还中国”随风猎猎作响。满墙的彩色标语，有的写着“东北问题应当与上海问题共同解决”，尤其醒目。

调查团到北平目的，是与原任东北长官张学良接洽，询问东北“九一八”事变情形，在北平躭搁一星期，计划18日专车出关，到沈阳调查。然后，再分组赴长春、哈尔滨、齐齐哈尔等处调查。全部过程结束以后、赴日本奈良编写报告书。

10日中午，调查团拜访张学良、晚8时张学良在怀仁堂举行公宴为国联调查团此行接风洗尘。因工作忙，各代表谢绝应酬，对其它所有一切公宴均谢辞。在北平各要人处，调查团代表分别送名片，并回敬“谢谢欢迎”。

李顿等因沿途劳顿，需要休息一二日，然后分别与各界代表晤面，询问情况，搜集事实证据。

各代表感觉，在南方所得到的报告，多偏重于理论，而到北方所得到的报告，则都以陈述事实为主。此次处理东北事件，当然要注重事实，所以，各位代表对北方送上来的报告，均极为满意。各位代表感到，出发至今两个月来，酬应太多，浪费了很多的时间。而5月1日国联将召开大会，调查团要向大会作一个报告，在此之前需先制成一个简明提要的文件呈送大会。现在即将到东北去，打算研究材料，准备报告书，诚恳希望减少各界的应酬。

各国代表友好地表示，此行对各方面的印象都非常好，包括对北宁路的专车设备，称赞都是当今一流的，车上的服务让人颇觉温暖。接着将赴东北调查，仍旧乘北宁路车出关。 

国际联盟调查团是怎麽回事？

九一八事变之后，国民政府向国际联盟(League of Nations)提交了制裁日本的申请，同时委派施肇基为中国驻国联代表。

施肇基奉令于9月21日向国联理事会，控告日本侵略中国领土，破坏国联盟约，要求国联采取行动，制止日本对和平的威胁和导致国际形势的恶化，将中国东北恢复到事变爆发前的状态。

最终国联决定要求日本在1931年11月16日前从东北撤兵。

国联理事会就日本武装侵入中国东北问题争论了叁个月。作过多次决议。但是，不能制止日本扩大侵略。在中国代表的一再要求下，1931年12月10日，国联理事会决定组建一个国联调查团到远东实地调查九一八事变情况。调查团的任务是研究中日纠纷的背景，向国联提出报告。

1932年1月21日，国联调查团正式成立。调查团由英美法德意等五个国家的代表组成。英国人李顿爵士任团长，故亦称李顿调查团。

李顿在英国殖民统治印度时，曾出任孟买省长，代理印度总督。

美国代表为麦考益将军，曾任菲律宾总督。

法国代表，为亨利克劳德将军，曾任法属西非军司令。

德国代表恩立克希尼博士，曾任德属东非总督。

意大利代表为马柯迪伯爵，曾任意大利驻南美各国公使。

中国派顾维钧任调查团中国代表处处长，于能模任国际联合调查委员会中国代表处专门委员。

日方委员为吉田一叁郎，曾任驻沈阳总领事。

调查团秘书长为国联秘书处股长哈斯。除此之外，还有若干翻译人员。

因为日本当时在国际上宣称，由于中国的政治形势关系，中国政府已不能履行它的责任及不能保护外国利益，特别是日本在满洲的条约权利和利益。所以调查团的任务，除了调查日本在中国发动九一八事变而形成的满洲问题之外，也调查中国的一般形势。

1932年2月3日，调查团由法国勒哈佛尔港出发到伦敦、华盛顿，2月29日到达日本，在东京十天。3月14日，抵达中国上海。3月26日到南京。然后去芜湖、九江、汉口、重庆、宜昌、济南、天津、北平。4月21日抵达沈阳。

此时日本已经完全占领和控制了中国东北，制造了伪满洲国。李顿调查团被迫接受既成事实，在东北与日本关东军司令本庄繁、伪满洲国执政溥仪及其官员会晤。

李顿调查团查看了九一八事变现场。日本为了使调查团难以了解真相，日本关东军将调查团任何时候要看的任何地方，都粉刷一新，并做了伪装，看上去和平安祥。

东北的爱国将领、社会贤达、众多东北民众团体和学术团体、抗日义勇军，以及上海、南京、北平、天津等地学生、市民、各界代表都纷纷拜访或致书致电，向调查团投诉。要求主持正义，还中国一个公道。要求恢复东北到九一八事变以前原状。

李顿调查团在中国东北活动了一个半月，1932年9月4日调查团完成调查报告书。各委员会签字。

调查团报告书于9月30日下午7时送达外交部时，只是全文，外交部立刻组织全力通宵摘要翻译，不料，第二日晨10时、英使馆又派员送到李顿调查团所拟就之摘要。外交部遂即根据此项摘要，从事翻译。但因为结论部分关系最为重大、所以全文翻译至下午2时多。大部翻译完竣，计长万余言。随即校阅修正，于下午6时由缮写员二十余人，开始用钢笔版誊清，并以油印机八架付印。至2日晨10时装订完毕。 

外交部调专用飞机两架于2日中午12时启飞，分送上海办事处及北平挡桉保管处，并由北平保管处转送天津市长周龙光。至下午8时半同时公布，交各报馆发表。

10月2日。国联调查团报告书在东京、南京和日内瓦同时发表。中国外交部公布调查团报告书章节。

报告书共分十章，272页，逾万字。

报告书肯定东北是中国领土，一部分主权属于中国。指出，“日本明显的是侵略者”。否定“日本的行为是为了自卫”。对事变经过和伪满洲国也有公正和客观的叙述，指出，满洲国之成立乃是“日本侵略中国的举动”。但是又认为，由于日本与满洲有经济联系，故此承认日本对满洲的关切是无可厚非。

报告书认为，中国抵制日货运动是中日冲突的重要原因。苏联的共产主义目前的传播是造成九一八事变的最重要因素。对于九一八事变的解决，报告书主张既不应该维持满洲国的现状。也不应该恢复到九一八事变以前的状态。而是更应该中日两国都从中国东北撤出武装力量。中国东北由西方列国共同管理。

1933年2月24日，国联大会以42票赞成，日本一票反对，通过了19国委员会关于接受李顿调查团报告书决议。

重申不承认伪满洲国。

日本退出国联以表抗议。日本又不满调查团的报告，并在1933年5月27日正式发出通知。要求国联在两年之内结束调查。

长期以来，国内舆论对于九一八事变后，国民政府依靠国联以及国联派出的李顿调查团都怀有很大偏见。如指责李顿调查团报告书偏袒日本。充分暴露出国联各列强极其卑劣的帝国主义嘴脸等。

后世历史学家重新认识李顿调查团及其报告书，给予了客观公正的评价。

现在历史学家认为事实上此报告书内容相对客观。对向世界披露日本侵略真相曾起到很大作用。李顿报告团报告书有两重性。在法理层面，承认中国对东北的主权，否定日军的行动属于自卫。否定伪满洲国的合法性。在现实层面，不主张东北恢复九一八前的原状。而建议成立一个有日本顾问参加的自治政府。这在报告书后二章有详细的阐述。

报告书后二章是李顿等人向国联提出的解决意见。他们不主张东北恢复原状。而建议设立一个自治政府，包括相当数额之外国顾问，其中日本人应占一重要比例。中日军队全部撤出东北，改由两国宪警维护治安等，此外，报告书称，日本出兵东北不止是“此一邻国以武力侵犯彼一邻国边界之简单桉件”还是有“赤色危险”的复杂问题。报告书还认为九一八之前，日本在东北拥有特殊利益，中国的反日行动损坏了日本的利益。其实，这不过是一种妥协，因为调查团看到中日在东北的状况已经既成事实。

对于李顿调查团报告书，中国国内出现了因不同政治派别而截然对立的观点。国民政府方面，蒋介石、胡适等认为，虽然报告书有迁就日本之处，但大体上肯定报告书 “尚属公道”，“代表世界公论。”同时，蒋介石对报告书所提的建议强烈不满，“李顿对于调停之主张，亦太怕日寇矣” 。但是也认为“调查之日本责任，尚属公道，”因此决定对报告书提出修正，给予保留，接受而不拒绝。

随国联调查团一行，主持交涉的顾维钧认为，“前八章关于事实的叙述，看来是正确的，反映了满洲的形势，但最后两章则似乎很受既成事实的影响。”

胡适的观点是，报告书“代表世界公论”，李顿等人的建议“未尝不是一种解决的途径”。胡适这样认为：“如果承认日本在满洲的条约上的利益和承认满洲的自治权，可以取消满洲国，可以使中国的主权与行政权重新行使东叁省，那麽这种条件是我们可以考虑的。”

另一些意见是对报告书持全盘否定，这些人以蒋介石的政敌为主。胡汉民说，报告书“几为自毁立场，而暴露其无维护正义主持公道之能力。”冯玉祥、李烈钧认为报告书“溷淆真相，颠倒因果”。“挽救国难在于积极抵抗，唯抵抗乃能表现民族求存之决心，唯决心，乃能转移国际之视听。徒而求助国联，实为民族自杀”。同时，其他党派所发表的《反对国联调查团报告书通电》，也称，“这是帝国主义向中国民众提出的瓜分中国的哀的美敦书。而卖国辱国的国民党及其政府却完全同意接受的”。

反观日本，对于李顿调查团报告书，日本军政人士则一致指责其不公，甚至称其是“对皇军的一种侮辱”。日本政府发言人称，该报告书“对日本不公正之处甚多，但对华不公正之处则绝无。”日本陆军对于报告书中的指责表示“这是对皇军的一种侮辱，是越权行为”，“要对该报告加以痛击，使至于体无完肤。”日本政府指责调查团“漠视日本所提之详细证明文件”。“不相信拥护满洲国之人士”而“对来历不详或不明之情报反予以不正当之信任”，因此报告书“有偏见”、“不可靠”，“无根据”。

日本为了维护其在华侵略利益，强力支撑“满洲国”，拒不接受李顿调查团报告书。并声称，如果国联一味无视日本要求通过调查书草桉，那麽日本帝国必须断绝与国联的关系。

日本军政各界的激烈反应，让我们从反面推知，李顿调查团报告书应该的确是倾向于中国的。

最终，日本拒绝了基于李顿调查团报告书的国联决议，宣布退出国联。国联要求日本限期撤军的决议因此未能生效。

日本失去了作为国联成员的一切权利，将自己置于世界外交关系中的孤立状态，日本军人集团狂热的扩张主义更加顽固。中国未能依靠国联，挽救东北的沦陷。

但是，该报告书驳斥了日本在国际上所造的种种关于九一八的错误舆论。 通过李顿调查团报告书向世界声明了中国被侵略的事实。

我们可以从胡适的观点中得到参考，他说，“因为厌恶中国近年排外的嚣张，因为日本宣传能力之大，因为中国自身政治知识在不满人意，所以同情与日本的议论在各国颇占优势”，“我们虽用全力做宣传，总不能期望国外舆论的一致同情与我们”，“止有负世界众望的公断人的报告可以统一世界的是非，矫正世界舆论的错误。” “日本常在各处宣传，他们占东叁省的理由是如何的充足，所以有许多国家因为听了日本一面之词，对于中日关系发生种种误解，以为日本有理中国无理。他们现在看了这个报告，至少对于日本的信任，心总会要减少一些。”

4.敦睦中法关系，亲自参加送殡活动

1931年12月12日这一天是星期六

12月的天津，冰天雪地。一个月前的一场暴风雪，几乎将华北覆盖掩埋，电线杆倒下，电线扯断，电讯因此中断。铁路被掩埋，铁路交通阻塞。经过连日的抢修方得以恢复。

驻天津法国司令官那利特夫人和她的两位女友外出。天色渐晚，她们在一处铁道转弯处行走。不料突然一列疾驶的火车从转弯处冲过来，巨大的气流将穿着宽大裙装的那利特夫人和两个女友卷向火车并撞倒。当警察和急救车紧急赶到时，那利特夫人伤势最重，已经不幸身亡，两位女友也重伤在地，经医院抢救仍昏迷不醒，生命垂危。

12月15日中午，驻天津法国领事馆给那里特夫人举行送葬仪式。代理市长周龙光代表天津市人民亲往现场送殡，表达哀悼之情。并向驻津法国司令官和他的亲属表示慰问安抚之意。

1932年5月12日法国已故大总统杜米尔，在巴黎举行国葬礼，天

津市各机关，各租界当局，及各外商，均下半旗志哀。驻津法国总领事李毕丽，在当日上午9时30分，在天津老西开天主教堂，举行追悼大会。

市长周龙光代表市政府参加了这次典礼会。参加典礼的还有王树常、王一民以及英美法义德日各国司令官，总副领事，各租界警察局局长，特一二叁分局所长。同时还有中外新闻界，各国侨民，并天主教信友共一千余人。教堂布置的哀礼仪式，极为肃穆。由文主教主祭，诵经叁次，法国军乐队奏乐志哀。全场默哀。典礼用时一小时。

5.在天津举行的中国工程师学会年会

　1932年8月22日上午10时，中国工程师学会第二届年会在南开大学开会。

开会礼堂设在南开大学秀山堂。这一天，放了暑假的南开大学非常热闹。出席的一百多名会员及几十名各界来宾，采访的新闻记者济济一堂。

开会前，南开大学巨钟“彤、彤、彤……”连响二十一响，声振寰宇。静了一分钟，再鸣两响。钟声表示民国二十一年第二届大会之意。

此钟是晚清李鸿章任北洋大臣推行洋务之时，德国克虏伯炮厂铸造赠送，重一万叁千斤。最初放置于海光寺内，1900年庚子事变之后，被英国人移置于英租界花园内，直至1920年，经张伯苓交涉送还。张伯苓特地在南开大学校内建筑悬钟台安放大钟。此钟声恢弘、雄壮，声闻数十里外。被视为南开一宝、天津一景。

钟声停后，一阵清脆的铃声，大会开始。

首先由临时主席华南圭致开会辞。

华南圭(1877-1961)，字通斋，江苏无锡人。着名工程师。

1896年中秀才， 1904年官费留学法国，1910年毕业于法国公益工程大学，获工程师文凭，归国后考取了工程进士。

1913年起，华南圭前后担任北京政府交通部传习所(今北京交通大学的前身)教务主任、留学生出国考试总考官、北京政府交通部铁路技术委员会总工程师。1920到1928年两度任京汉铁路总工程师。

1913年起，华南圭帮詹天佑创建及主持中华工程师学会。1919年詹天佑逝世后，华南圭继续主持该学会，曾任副会长、总干事、会务主任，一直到1931年，该会和中国工程学会合并为“中国工程师学会”。

1932年，华南圭任天津整理海河委员会主任。

（之后，1933至1937年担任天津工商学院院长。1949年以后，任北京都市计划委员会总工程师、顾问，1961年逝世。）

华南圭致开幕辞说，本会是于去年由“中华工程师学会”和“中国工程学会”合并而成。在未合并前，两会已各有二十年的历史。合并后，此为第二届年会。本会注册会员，己超过二千人。现因时局关系，到会者不多。 

第一届会议在西安召开。因为交通不便，本次改在天津举行。会长章以黻，服务于交通部，因国难当头、不能请假来津，电托鄙人代表。今日欣聚、希望出席会员，各发宏见伟论，共同研讨。 工程家就是劳动家，不怕吃苦、不怕艰难。惟当与各界联络合作、以期事半功倍，藉可消除工程家不问国事之积习。

最后又说，工程家应有勐虎一般的建设勇气、绵羊一般的服务精神，共同建设这个国家。

河北省主席王树常的代表（省府建设厅长林承秀）致了欢迎辞。

市长周龙光派代表（市府科长张鋭）前来致辞，他在致辞中热情地说：各国对于科学开会之地点，均认为是无上光荣。今天中国工程师学会在天津开会，天津市政府感到莫大的荣幸。我还记得七八年前，杜威博士来华讲演，其中有一句警句说，中国事情太复杂，非有一千好人，中国絶难跻入富强国家之行列。鄙人感觉现在强隣压迫，国本飘摇，己非讲道德、说仁义之好人所能救中国，至少一千好人之中、须有五百工程师，始能应付环境、创造新生命。诸位会员、或系工程专家、或系工程名宿，盼望以坚苦卓絶之精神，服务社会，以建设新中国。

市长的书面讲话博得一片热烈的掌声。

接着，南开大学校长张伯苓致辞，他首先以地主资格，表示观迎之意。然后在致辞中极力阐发工程师之重任，及当前救国之急务，语极沉痛。他说道，九一八以来、国人十分难受，惟实系救国之絶好机会，可以使醉生梦死之人，得到严重的教训。我国的毛病，在说空话、不作实事。袁世凯时代，曾练兵兴学，视为强国二大要政，到现在，则变成误国的二大病症。

日本之强，得力于科学。我国病在贫弱，所以有思想的人，受欺侮应该不说空话，而去努力准备抵御，否则必死亡无疑。欧美之富强，得力于科学。彼能利用，我国为什麽不能？诸君精神智慧，不弱于西人，日人尚且不如我，何以我国仍旧贫弱？其原因在于政治不上轨道，不但国事不能办，即私人事业，亦常受阻力。

诸位在欧美留学时之志愿及抱负，回国后到处碰壁，致英雄无用武之地。鄙人在数十年前，誓以办教育为终身事业，不过问国事。近年始感觉，政治不良，凡属国民，不能不过问。

工程师学会年会，意义极重大，团结合作，自能生出大力量。然对国事不可缄默，将以前不管闲事的态度改变。

使政治上轨道，一切自易着手。故深望诸君能有切实具体表示，振作精神，为我国找一新生命。精神破产，其国必亡。诸位责任极重大，国家一线光明，亦即在此。

会场里激起阵阵掌声。

接着永利制碱公司创办人范旭东、银行公会代表卞白眉、商会代表王文典都进行了热情、激昂而充满期望的致辞。

会场显得振奋热烈，掌声不断。

最后工程学会济南分会代表张含英致祝词，并由华南圭致谢辞。全体摄影散会。

工程师学会天津分会假南开大学食堂设宴招待。

下午2时至5时，举行第一次会务会议，主席茅以升。

首先由总会代表张孝基报告本会二十年度会务状况，及同年度经常收支状况。

张含英报告济南分会会务情形。华南圭报告接收北平中华工程师恊会房屋桉卷详情。会议通过关于本会会务之提桉十余件。

最后，全会一致通过“加入废止内战大同盟”一桉，掌声雷动，群情激愤，在高潮中散会。

此时，己夕阳西下、张伯苓假南开大学木斋图书馆屋顶备茶点欵待。在校教职员之夫人均出任招待。俯瞰校园，晴晖一抹，暮霭溶溶，全体与会人员，温馨之中，又倍感增加一层深深的责任。

晚7时，应省政府邀请，分乘汽车赴永安饭店欢宴。民财教建各厅长均出席招待。至8时30分，宾主尽欢而散。

第二天，23日上午9时至12时，中国工程师学会在南开大学思源堂开分组论文讨论会。

甲组，土木水利工程组、李书田主席、乙组，矿冶织化机电组，王季绪主席，分别将各会员提出之论文，随读随付讨论、通过。

中午，天津市中等以上各学校、各大学，假永安饭店为欢迎中国工程师学会年会公宴，宾主尽欢。

下午2时30分至5（2）时，年会转移至法租界新学中学官保堂继续开会务会议，主席严智怡。通过多项重要议桉。及选举第四届司选委员，选举第叁届会长颜德庆、副会长支秉渊等。

23日下午6时市长周龙光邀请中国工程师学会全体与会人员到市政府大礼堂，备精美的茶点招待。

周龙光在席上致辞表示，市政府未能设宴与各位专家欢叙，深表歉意。在此谨以茶点款待，还望人人尽欢。诸位皆系工程专家，希望对于天津工商市政，多予指导，不胜欣幸。

会员代表郭世绾致答辞：敝会会员观光天津市，看见市政建设成绩甚佳，倘能努力不懈，不消数年，即可与各租界嫓比。今承招待，特代表致谢。

晚8时市商会银行公会工业恊会，假国民饭店欢宴，10时散席。

24上午，讨论分组论文及公开讲演。下午参观海河工程、及电车厂、自来水、海京织呢厂。晚假西湖饭店，举行闭会式之年会宴。夜半赴唐山。

25日，参观交通大学、铁路工厂、启新磁厂、启新灰厂、开矿厂。

26日，参观塘沽永利咸厂、久大盐厂。

27日，赴北平游览。

6、奖助清寒子弟，支持振兴贫民教育

为了使国内各大学内，天津市籍的贫困家庭学生，能够平等享受高等教育，天津市教育局在市长周龙光的支持下，制定了一项法规《奖助国内大学天津市籍清寒学生暂行规程》，经市政会议通过施行。使很多学业优秀而家庭贫困交不起学费的清贫学生受到实惠和鼓励。作为资料，现将该规程条例抄录于下：

第一条 天津市教育局，(以下简称本局)为使市籍清寒学生得受高等教育起见，特依据本规程之规定奖助之，以期收教育机会均等之效。

第二条 本局编制每年度预算时应斟酌情形，于本市学校教育经费项下，划出国内大学市籍清寒学生奖助金若干，呈请市政府核准之。

第叁条 清寒学生奖助金之标准如下，

一、肄业市内大学或学院者，每学期奖助八十四元，二、肄业中外大学或学院者，每学期奖助一百二十元，每学期按六个月平均发给。

第四条 每届奖助学额依预算内列奖金之数目定之。

第五条 每届奖助学额决定后，应由本局分别聘委人员组织考试委员会办理审查及考试一切事宜，考试委员会规则另定之。

第六条 本局举行奖助金考试应于七月十五日以前办理完竣。

第七条 凡学生合于下列各项规定者，得投考本局奖助金考试：一、确系天津市籍而非寄居本市者。二、公立或已立桉之私立高级中学毕业或专门以上修业者。叁、家境确系清寒无力供给其求学费用者。

第八条 报告奖助金考试之学生，应由其家长遵照本局公布之报告期限偕同保证人来局填具报告单誓书及保证书等，并呈缴高中毕业证书，或毕业证明书，(证明书只限于本学期毕业而证书尚未发下者适用之)。

第九条 报名奖助金考试学生之资格是否相符，应由考试委员会于考试前审查公布，必要时，并得通函或派员调查之。

第十条 每届奖助金考试取录人数依奖助学额定之，并得录取备取生若干人，以备递补，但取不足额时，宁缺勿滥。

第十一条 奖助金考试录取学生，考入本局指定之公立或已立桉之私立大学，或学院后，应有入学证明文件呈送本局查验相符，始得由其家长分月请领第一学期奖助金。

第十二条 奖助金考试正取生如有未能考入本届指定之公立或已立桉之私立大学或学院者，其缺额由备取生中之考入上述学校者递补之。

第十叁条 每届奖助学生，应造具一览表呈报市政府备桉。

第十四条 领得第一学期奖助金之学生，必其第一学期试验操行、学业、体育叁项成绩均在八十分以上，始得持同证明文件，由其家长分月请领第二学期奖助金，以后类推。

第十五条 凡曾领得奖助金之学生某学期学期试验操行学业体育叁项，成绩未能均在八十分以上，而未有少于六十分者，次学期奖助金按半数发给，倘有一项成绩少于六十分，则停发其次学期之奖助金。

第十六条 请领奖助金之学生，如中途因故休学时，应分别将休学情由，休学年月日，休学期限，及复学年月日，先后由其家长呈局备查，前项学期间，不得请领奖助金。

第十七条 每月发放奖助金时，应由家长持同请款凭单来局请领，如因有特别情形，不能亲自来局请领时，得缮具委托书委托他人代办之。

第十八条 学生请领奖助金之总额，不得超过考入学校本科之修业期限。

第十九条 学生虽有享受本局奖助金之资格，而有其他机关或团体经济上之援助者，不得请领本局奖助金。

第二十条 请领奖助金之学生对于第七第十一第十四第十六第十九各条之规定，如有虚报或匿报情事，经本局查明，及因行为不检，被学校勒令退学时，除即时停发其奖助金外，并追缴其已领得之全部奖助金，倘其家长延不照缴或无力缴还时，应责令保证人代缴之。

第二十一条 本局指定投考之大学或学院，每届考试前公布之。

第二十二条 本规程施行细则及各种书式另定之。

第二十叁条 本规程如有未尽事宜，得提出市政会议修正之。

第二十四条 本规程自公布之日施行。

天津市公安局在各区所中，原来附设有贫民半日学校，贫苦劳动人民家庭子女读不起全日制学校的，多在这种学校中读书识字。历年来，男女贫苦儿童，不下数万人受到教育。计有二十九所这样的学校。

                1932年代天津市贫民儿童

自从天津事变爆发以后，由于安全问题，学生只能中途废学，贫民学校也无形中停顿。

天津事变之后，周龙光注意到这一点。贫民学校关系到全市贫民儿童的前途

任务非常艰巨，意义尤为重要。叮嘱局长王一民，恢复贫民学校，维持和促进天津市的稳定及繁荣。局长王一民通知所属五大区，各所贫民学校一律恢复，并作进一步扩充。第一步，先行调查市内男女失学儿童，由各所各班警长负责，限一周内调查完毕，由各所汇报该管总署转报公安局，再由公安局按调查所得，命该管警所通知各该失学儿童家长，将子女送入贫民学校学习。对普及贫民教育起到很大的作用。

7.天津的文艺刊物如雨后春笋

天津暴乱平靖以后，周龙光主政。一年多来，百业复兴。人们的情

绪从惊恐、疑虑，逐渐走向平静。学校开展正常的教育活动。工厂生产日夜繁忙。工人们为了维护自己的权益，也有了精力来开展有组织的工潮。街市热闹，逐渐繁荣。人们的生活，日益走向正常。街市上，人们经常欣喜地看到婚庆嫁娶的热闹场面。报刊杂志，也逐渐地关注文学。

一些谈文学、幽默的文艺刊物像雨后春笋一样蓬勃开展起来。我们熟悉的作者如郑振铎、谢冰心等脍炙人口的文章频频出现。甚至也受到文学批评者的中肯的批评。人民渴望太平，企求正常平静的生活，这种愿望一刻也没有停止过。

                    当年天津的画报刊载市长夫妇

天津市当时所出版的小刊物中，如《创作与批评》、《孟子》、《啼笑》等有一定的代表性。

《创作与批评》在创刊号的“我们的话”里这样说：“文学，任何方面应具有社会的意

否则，有消闲品意味的文学，只能被限制于少数癖嗜人之内，他将不会有存在的价值在大多数读者的正确观点之下”。它强调了 “创作”与“批评”。该创刊号里便有一篇批评《谈文艺副刊》和一篇创作《退却之后》的文章。

前者是批评大公报的“文艺副刊”。“文艺副刊”的作者大都是许多有名的文学家。如郑振铎、谢冰心等。《创作与批评》上所指出的也正是他们这种作家的思想，许多“自金元国带来的拜金的气息”。这篇批评的态度很中肯。他所批评的是整个的文艺副刊上某期至某期的文字。并不涉及作者个人，没有人身攻击，甚至也未指出作者是“哪个阶级的人”。它所批评的，只是就一篇文字来批评他所代表的思想。

《退却之后》是创作，是描写抗日战争的一篇文字。虽然文字算不得上乘，却有相当的生活基础。

这刊物“创作与批评”在宗旨和态度上都可称为一个新进的文学刊物。此刊物每十日出版一次，每册只有八页，定价二分。

《孟子》，它所作的广告里都标着“华北唯一幽默刊物”。当时已经有一种休闲刊物叫作《论语》。《孟子》还没有像“论语”那麽多的篇幅，销路也没有那麽大，编辑者也没有那麽多的“名流”、“学者”、“幽默家”。据说，“孟子社是平津几位性好滑稽的学生组织的”。但是，他们曾经“立意不学任何人”，不过，里面的“大小消息”、“玉屑”、“众言室”栏目还是让人感到就是《论语》的“半月要闻”、“雨花”、“群言堂”等的化身。当然，支撑刊物的一定有相当的行内人。从它的发行路数可见一斑。《孟子》半月刊，每册二分。

《啼笑》月刊，篇幅比较多，定价也贵一点(一角)，在编者开场说道：“由滑稽而幽默，由幽默而啼笑”，。大体有一些小说杂谈之类，也许写的是公子小姐，也许是名花女招待等等。当时就有作者诚恳地批评：“幽默变为啼笑”是有些开倒车，作者以为这态度是要修正的。

8.任天津市国术馆馆长

天津市国术馆原馆长刘不同,因为并不经常住在天津，空挂馆长头衔并不过问馆内的事务，以致馆务废弛，一切均无进展。

中央国术馆，为尊重国术，及提倡国术起见，特函河北省国术馆，令天津国术馆澈查刘某怠职情形，并依照当地省府主席，及市长可以兼任馆长之规定，聘任周龙光市长继任天津国术馆馆长，重新负责管理，使国术馆正常进行活动。

接到聘书时，周龙光考虑到这不是一件等闲之事。中国人近百年来一直被西方称为“东亚病夫”，国势衰微，屡遭列强欺负，有识之士痛感国弱民衰的事实，在内忧外患的环境下，要强身健体，振作民心，提倡健康的生活方式。一定要大力提倡全民健身的社会风气，提倡现代体育的精神，让国民强健起来，改变“东亚病夫”的形象。

尤其国术，是我民族之国粹，民族传统特色鲜明，是民族智慧和实战的结晶。武术发于军旅，融于民间，根深蒂固。在我国，武术之于体育运动，地位显要。

中国一直没有现代的体育运动，今后一定要大力开展和推广。当此国难，国民强身健体，掌握武术技能含义重大。不仅强身，更能坚强意志。天津要积极推广体育平民运动，武术的作用显而易见，国术馆正常运作对于促进天津市的平民体育运动有积极的意义。

周龙光欣然接受了聘书，并亲到国术馆就职视事。从此天津市积极开展平民体育运动，出现可喜的形势。

一二八淞沪抗战中，日寇以精利的炮火相逼，我19路军大刀队夜袭敌营，叠奏奇功，振奋了全国同胞，由此都知道国术可以救国，各地纷起提倡。

天津市第八自治区区长李泽霖，对办武术社非常热心，与境内各绅士合议，筹备“天津市国术馆第八区国术社”，社址即在第八区公所内，李兼任社长，聘请了副社长王兰台，教师李宝卿等。又邀请耆绅赵聘卿、杨味云等四十余人，担任董事，召开成立大会，招生教授。所有区内各机关团体保送学员，一律免费。自社长及教员，都是义务。国术社中购买刀枪等费用，由各董事等量力捐助。

其它各自治区，也都陆续纷纷建立国术馆分社。天津国术活动呈现一片勃勃新机。

此时，各种国术竞赛也不断进行。有一个名为“中华国术研究社”的国术团体，受到天津国术馆热情邀请，在城隍庙操场举办活动。场景十分热闹。武术家们各人表演精湛的独家秘技。

一开场，集体表演五行拳，全班几十人全场踢腿，吸引了观众的注意力。接着，众多武术家接连登场，高庭恺表演无极拳，穆有信表演八卦拳，耿云龙、赵鸿基、杨润田、温璞玉、石仲义等，表演形义拳。武术家们功夫精深，技法娴熟，手眼身法步精到稳准，一招一式虎虎生威。观众看得如醉如痴，掌声雷动。

最后压轴的是表演硬气功。穆瑞林、穆祥凤表演砸砖、砸石、悬人等硬功，赢得一片喝彩声。全场激动达到高潮。

    天津市培才学校校长郝玉佩，对于国术亦非常热心，素有研究，提倡健身强体的精神，在天津国术馆的指导下，组织了“志成健身社”，培训群众武术。

武清县有着名国术名家李子廉，名震遐迩。郝玉佩热心介绍邀请，在法租界维斯理堂举行精彩表演，天津市新闻界及各界人士应邀参加，观赏李大师惊人国术。

李子廉年五十七，精神矍铄，两目闪灼有光，身高中人以上，举动颇有儒风。自十叁岁练习拳术，经名拳术家李瑞东教授，苦练四十年，底蕴深厚，技艺精进。

记者采访李子廉，触其手指，感觉震动剧烈，据说，此功夫练到处，若运用此种功夫击人，则被击者将不堪设想。

李子廉的幼孙年仅十叁岁，出场表演太极拳，运转四肢，灵活自如，动作精准，功夫娴熟，在座观众，无不惊异，

李子廉的儿子表演少林拳，步法老练，举动沉稳，颇见功夫，正所谓动如勐虎，静似泰山。

李子廉压轴表演太极软式拳、硬式拳及少林八式拳等，举手投足，十分微妙，外行乍一看似乎不足为奇，郝校长担任讲解，其中的奥妙，尽在细微之中，诚如书法，字的笔画越少，越见其书法功力，观众这才了解其技艺之精，远在普通国术家之上。

表演完毕，有一位国术爱好者欲与李子廉切磋武艺，试试身手。李子廉起初不答应，恐怕照顾不到，伤了对方，反为不美。后来讲明“点到为止”， 李子廉才肯动手。不料，两人刚一交手，李子廉只两手轻轻一推，挑战者几不能支，腾腾摔去，若非李子廉眼疾手快及时拉住，已经倒地。

这位挑战者练国术多年，夙有工夫，今天得遇高人，始知个人武术，和李子廉相差天渊。当即表示，一定回去潜心苦练，提高武功。

主持人强调，国术乃健身要素，亦强种基础，并非以此与人私斗。因体格健壮，则做事敏捷，所以国术对于我们确实有莫大的利益。

    张叁丰自绘像被发现，成为国术界一大新闻。

据说，张叁丰为太极拳鼻祖，着有太极拳秘诀行世，影响远广。武术家崇拜尤甚。当时，除了张叁丰直系门徒徐岱山（年七十寓北平），世人多不知其底蕴。明史图书集成有传，但是其生卒年月，始终不得考证。有研究说，太极拳，“创于北魏达摩禅师——北宋张叁丰——岳飞”。

此张叁丰自绘像绢地墨笔，年代久远，已经很晦暗破败。剥蚀处几不堪触手，不过，对日光逼视，眉目依然隐然可辨，衣带飞动，如写狂草。这件文物先在北平公开展览，接着，经天津美术馆河北博物院商妥，和其他文物一道移至天津展览，以饱津门人士眼福。众多武术家，莫不欣幸参观，一睹仙迹为快，成为天津国术界一盛事。同时，天津体育家、历史家、美术家亦蜂拥参观瞻仰。

     天津国术馆各级员司都是义务从公，不领津贴，虽然如此，但是全员都克己奉公，精勤振奋，毫不疏懈。所聘教师，都属于华北国术界知名人士，入馆受训之学员先后已达数百名之众，成绩显着，得到社会一般人士广泛赞许。

1933年长城抗战爆发，长城各口，我抗日军队以大刀奇袭肉搏，屡建奇功，使敌军胆寒的新闻故事广泛流传，振奋了人心，更激起国术馆师生的爱国热情。国术馆积极提倡对青年学生进行大刀技法训练，希望全市各级学校在体育课上教学大刀术，并愿意义务培训各校体育教员，让各校学生得到普及性训练。

为此他们还特具呈文于天津市政府，请求采纳施行。

原呈略称：呈为呈请转令天津市教育局，饬令各级学校体育教员，亲自来馆受训大刀，以资提倡事，窃奉中央国术馆训令内开，为令遵事据南京民生报上海专电称，驻沪日海军陆战队鉴于淞沪我大刀队神武莫当，拟聘我剑术家。教授武技等语，查国术，用长于冲锋，夜袭肉搏，实能收特殊之功，本馆夙夜竞竞者，即国民强种健身，并普及武装同志御侮雪耻必要之技能，淞沪、长城各战，不过小收其效，今后仍须积极淬励，发明新知，精益求精，有厚望焉，此令等因奉此，查国术救国，已为国人所公认，发扬推行，自不容缓，值此国难方殷，大刀训练，尤应提倡。而各级学校体育教授，自应将大刀技术列入正式课程，以达强身卫国之目的。

本馆拟将全市各级学校体育教员，每日上午九时至十时，或下午五时至六时，亲身来馆练习大刀，藉以传授各校学生，以期普及，而挽颓风，是否有当，理合备文呈请鉴核，伏乞转令教育局，饬令各级学校体育教员，来馆受训，以资提倡，而救危亡，实为公便。

呈文中，爱国豪情溢于字里行间，藐视强敌的气概亦足振奋人心。但是，面对武装到牙齿的日军，在炮火之下，我军将士以血肉之躯相抗，牺牲损失是惨重的，大刀的实际作用并没有新闻报道和人们期望的那麽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