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中的利益转移 特有理 2019-3-26
资本的拼图-8
交易的初衷是以契约方式来获取利益。随着交易介质的确立,资源便被价值化,也就是科学概念中的量化。因此,利益也随之被量化和价值化。价值化是一种市场概念,但也是一种原始性的认知。当所有的经济思维停留在货币价值的层面,人类的经济活动便始终局限于原始的市场交易状态。尽管有数不清的学说和理论,尽管交易的手段随科技日新月异,但只要是突破不了传统价值的框架,人类的经济体系就无法提高。解析交易中的利益转移,就是在寻找突破现有经济框架的工具。或者说,是在寻找解读更高层次自然规律的密码。 交易的理想原则是等价交换。但这实际上只是一种数值上的公平。从量化的角度审视,正确的量化方式和准确的量化结果才是量化的关键。通俗地讲,就是如何衡量需求的价值、利益的价值、资源的价值。例如数字化一幅彩色照片,其中不仅要包含亮度信息,还要包括色彩的信息。这就要求量化必须在多个特征维度上进行量化并加以综合。 在广泛的市场领域中,需求、利益、资源并不是明确区分的。也就是大众往往不会去区分交换的是需求、是利益、还是资源。比如物质的消费,许多消费掉的物质资源并不是人本身对产品的物质需求,而是出于欲望驱使的精神需求。在这个层面,物质资源只不过是精神的载体;物质消费实质上是精神消费。而这种精神消费,根据之前的解析,大多是以夺取、侵蚀、压制他人利益为目标的。这就决定了市场需求必然是一个利己的感性体系。但由于世人普遍把狭义的物质需求等同于涵盖精神需求的广义利益,于是人们便认为物质的平等就是社会的平等,于是才会有“均贫富”的思想理念,才会产生共产主义的思想。他们根本没有意识到感性需求、感性需求的多维化、以及感性规律的自然作用法则。因此,时至今日,人类的经济体系还是沿用货币收入这种单一性的量化工具,来衡量完全非线性化的多维社会利益。这种金钱价值的单一量化方式,就是造成交易中利益转移的机制性原因。 用一个极端性的“医患交易模型”来解释利益的转移。假设医患之间是一个没有任何社会机制约束的“公平”交易,也就是双方都表达认可约定的交易数额。那么,医生就可以根据病人的病情严重程度来确定价格。病人为了活命,即使医生吃饭的需求比病人的保命需求低很多等级,病人也只能倾其家产来支付医生的要价。很明显,这是一种形式上的公平,实质上的不公平。很多人会说:病人的命就值这么多钱。其实这恰恰是量化体系造成的意识扭曲。如果有人用同样的钱来买医生的命,医生会卖吗?当然,有人会说:医生的付出不能简单用时间来衡量,应该包括学识和能力。但问题是:医生的收费是否也同样按病人的学识和能力来衡量了?假设这个病人是一个伟大的科学家,一项发明挽救了亿万人的生命,医生应该按什么标准来收费? 问题出在哪里?问题就出在普遍意义上的金钱的获取,是以社会劳动的价值来决定的。也就是普通大众手里的金钱只是通过市场化的劳动来衡量的。且先不谈劳动价值衡量的问题。金钱量化体系的关键问题,就是货币持有者的全部利益都被线性压缩到了劳动市场这一个维度的量化体系中。当收入以劳动力价值来衡量,而支出不以支出者的劳动价值来衡量,交换者的利益就会在交换中向需求非迫切的一方转移。也就是医生可以用几小时的劳动,来换取病人几年或几十年的劳动所得。也好比是一群建筑工人,在造好一栋房屋后,他们必须用毕生的劳动收入才能买到同样的房子。当然,在现实体系中,医生的收入是受到社会调节机制约束的,因此医患之间的非线性差异就会变窄,利益转移的数量就相对压缩了。但社会机制总会有自然产生和人为制造的漏洞。比如房产市场就是智力掠夺者通过其政治傀儡而故意设置的利益转移陷阱。 交易的最简单模型是以物易物,因此劳动就被理所当然地视为获取资源的根本。当货币成为资源量化的一种载体形式,劳动就被对应到了商品的价值上。因此也就产生了“劳动价值”和“劳动力市场”的概念。有人会说这体现的就是劳动的价值不同,这种说法其实是单纯地认为交换就是劳动的交换。但劳动是一个复杂的人力输出过程,其中既有体力也有脑力;既有智慧也有精神。且劳动关系到人的生存,也就必然关联了人的基本权力。这些复杂的因素怎么可能用小时工资或年收入来单一性地量化衡量?更有甚者,劳动的货币价值一旦进入广义的市场,劳动的价值就会被市场的贪婪所极大地稀释。 从科学角度,当把人的劳动从商品中单独提取出来,我们不难发现,除了个别的特殊劳动者,如歌星、影星,大众生活所依靠的劳动收入是按时间线性积累的。尽管会有加薪和偶尔的额外收入,但劳动者一生的收入还是极为接近线性的。时间区域越短,线性程度越大。但是,当劳动者要用收入在社会上获取自己的利益时,他所面对的市场则是完全非线性的,也就是纯感性的。其过程就是劳动者为获得自己非线性需求,通过线性化的劳动价值量化以获得货币,再用货币去到非线性化的市场中去购买自己所需的资源。用简单的数学模型来描述,就是劳动收入相当于把劳动者非线性的需求曲线投影到线性的劳动价值函数上;而劳动者再用线性收入的积分值,去交换具有非线性价值的资源。这就相当一个人用五颜六色的梦想,通过劳动创造了一个彩色的现实,但只是换来了一个并无色彩的数字;当他用这个数字去购买他所需的梦想时,他所需要的梦想则要按色彩收费了。当然,除了普通的劳动者,现在自由职业者也多了起来,其收入也包含了大量的非线性成份。但这能确保他们的利益不被转移吗?这就涉及到了非线性函数的积分比较问题。不要以为这种比较非常复杂,因为我们毕竟不是比较具体数值,我们只要比较宏观的相对性就好。这里有个捷径:就是寻找和判断主导性关键函数的特性即可。从线性和非线性的局部体系超脱出来,我们可以看到三个主要价值曲线,和三种主要竞争的矛盾。 三个曲线是:劳动收入曲线、容性需求产品的价格曲线、感性需求产品的价格曲线。而决定这些曲线性质的,是三个关键性的竞争:劳动就业竞争、感性消费竞争、和市场牟利竞争。 在一元化货币量化基础上的市场价值体系中,由于劳动力的竞争压力,大众的劳动收入是趋于线性化的;与之相伴的,则是少数人的收入倾向于非线性化;极少数人的收入更倾向于极端的非线性化。在消费领域,由于容性需求的性质,相应的产品价格就会因竞争也趋于线性化,一元店里的产品就是典型。只要容性需求的资源足够充分,需求的竞争就不会出现。消费竞争的关键在于感性消费竞争,而感性竞争又与资源的稀缺相辅相成。一方面,感性竞争的目标就是稀缺资源;另一方面,市场牟利竞争使得资源创造者和资源所有者必然会尽量利用稀缺,制造稀缺,从而制造竞争,激化竞争,然后待价而沽。 那么,很明显的是,线性的劳动收入只能匹配线性价格的容性需求资源;但会完全失配于非线性的感性需求资源。感性的失配必然带来感性的矛盾,失配程度越大,矛盾越激烈。资本模式的竞争体系,当其充分发展后,必然会从简单的生产竞争跨越到复杂的感性资源竞争。其竞争的核心,就是以智能手段,通过政治和经济这两个利益关系及获利模式体系,制造和扩大劳动收入与感性资源的失配程度,从而强化感性需求的竞争,并形成系统机制化的,在交换名义上的利益转移。 这里面,需求、资源、竞争,这些都是自然的作用因素;唯有价值量化的形式是绝对的人为作用形式。问题的根源就在于这种量化把人的所有需求,包括基本生存权力和劳动权力,也一起量化并放入市场去竞争了。这种模式的本质,就是把人的社会权利用市场的需求来衡量。这就必然造成人的社会权利是由金钱来决定的。因此,社会的发展也必然是由钱来导向的。而钱对应于贪婪,则社会终将会被贪婪所毁灭。 很明显,这是一种货币化的丛林竞争模式。问题就在于:人类是真心要摆脱丛林模式,还是自欺欺人地把资本经济这个变种的丛林模式继续延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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