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犹大的独白 我是加略人犹大,耶稣的十二门徒之一,也是掌管金钱的司库,整天手里就喜欢拿个钱囊。大家一致认为我是个好同志,又正直又聪明能干,否则哪会让我管理钱财。 我亲眼目睹了耶稣的大能,能叫大海平静,使死人复活。绝对相信他就是犹太人等候的弥赛亚救世主,凭他的能力一定会立国成王。 耶稣的大徒弟彼得乃一介渔夫,没有文化,性格暴躁,其余的师兄弟更是IT低下。凭我的才干和功劳,到时还不是开国第一功臣,稳坐第二把交椅。 哪知时间一长,耶稣毫无有在地上建国的志向,搞了半天他是要大家归向天上的国,娘西匹,我跟你东跑西走,最后连点鱼腥都没捞着,天上的国不就是叫我翘辫子吗。不如趁着现在有权,赶紧捞一票,先挪用公款,私开个小金库,以后再娶个正房,包个二奶,投资一下房地产。一旦事发,就逃到与罗马帝国没有引渡条约的中国汉朝去。 我的手越伸越长,钱越拿越多。 但最近耶稣好像有所察觉,看我的眼神怪怪的,看来要赶快多拿钱,三十六计走为上。风闻犹太的祭司们最近在商量要抓耶稣,好像还有赏金,何不找机会去探探虚实。 — 都是香膏惹的祸 当耶稣在一个麻风病人家时,马利亚拿出一瓶极贵的香膏浇在主的头上,众门徒不满马利亚浪费了香膏,犹大趁机说:“这香膏甚贵,为甚么不卖三十两银子賙济穷人呢?”(约翰福音12:5)犹大表面上假装仁爱济贫,实则心痛这三十两银子没落到自己的口袋里,被耶稣白白糟蹋了。 耶稣告诉大家,这香膏是为他安葬用的,马利亚的所行要被述说天下,以此纪念她。 随后巴赫来了段精彩的咏叹调,他把外国靡靡之音里的罗曼蒂克精神,移花接木到受难曲中,让听众心神动漾,在通俗中体会高雅。这也是马太受难曲第一部分中的必听曲目之一:以木管伴奏,女低音唱出的咏叹调,展现了马利亚纯洁的感情,全心乐意把香膏奉献给主的心愿: “痛苦和罪孽,将有罪的心撕裂,因此我要把滚落的泪水,最珍贵的抚慰人心的香液,奉献给你,忠实的耶稣”
把香膏献给主,是罪人莫大的福分。犹大却恼羞成怒,你耶稣为了用名牌显阔,坏了我三十两银子的进账,本来我还在犹豫是否去见祭司长,现在可好,既然是你先不仁,就休怪学生不义,我这就去找祭司长。 — 阴谋 犹大(男低音)偷偷找到大祭司:“我把他交给你们,你们愿意给我多少钱。”他们就给了他三十元银钱。(请读马太福音第26章14到16节)
犹大心中大喜,刚丢了三十两银子,现在还是三十两,真乃天意也。手捧银钱乐滋滋地走出去,心中却盘算如何把耶稣交给祭司们。 巴赫赶忙在这故事情节关键处,加上一段女高音咏叹调,煽情圣手不是浪得虚名的。凄美的旋律衬出痛心的背叛,“我的心在流血,啊,你养育的孩子,你用乳汁哺养的孩子,现在已变成一条毒蛇,他预言自己的恩人将被杀害。”
— 最后晚餐上的交锋 耶稣在最后的晚餐上,忽然对门徒讲:“你们当中有一人要出卖我。”众人大惊,赶忙问是我吗。(请读马太福音26:18-22) 请记住男低音代表耶稣,他唱的就是耶稣的原话。巴赫在这里描写众人提问时,用了合唱加赋格的形式,连续唠叨上十一次急促的“主,是我吗?”,唯独少了犹大的声音,令人印象深刻,短短的合唱就简练地显出众人的惊恐不安。
犹大心中大慌,赶忙去拉耶稣的手,想阻止他讲出名字。耶稣却不依不饶,说同我蘸手在盘子的就是他,卖我的人有祸了,那人不生在世上倒好。 犹大头上冒出冷汗,看来你都知道了,还咒诅我不得好死。不过你还没明说我的名字,心存侥幸壮起胆子问道:“拉比(师傅),是我么。”哪料耶稣直言:“你说的是。” 犹大脸色发白,遂横下一心,量小非君子,既然脸面被撕破,今晚我非得叫人来抓你,免得夜长梦多。 最后耶稣拿起饼来,祝福,就擘开,递给门徒,说:你们拿著吃,这是我的身体;又拿起杯来,祝谢了,递给他们,说:你们都喝这个; 因为这是我立约的血,为多人流出来,使罪得赦。但我告诉你们,从今以后,我不再喝这葡萄汁,直到我在我父的国里同你们喝新的那日子。(马太福音26:23-29) 这段音乐先反映了犹大和耶稣的较量,犹大(男低音)虽只有短短的一句问话,却是表面镇静,内心虚慌。耶稣始终如一镇定非常,在心里素质上犹大显然不是他老师的对手,被老师的话一激,便底牌泄露。耶稣最后对众人说你们都喝这个时的宣叙调,祥和圣洁,震撼人心,因为这是主耶稣在地上与世人立的最后之约。 在结束最后晚餐的经文后,巴赫不失时机,加上一段宣叙调和一段咏叹调,来烘托主题,升华情感。先是女高音宣叙调满含悲伤唱道:“我的心在泪水中漂流,耶稣就要离我而去了。然而他的新约安慰着我:啊,此刻他把肉体和血液,把珍贵的礼物送到我手中。他在人世上对他的子民,从未怀有恶意和怨恨,直到离去都爱护他们。” 接着的咏叹调却是欢喜的憧憬,那是与主同在的美好景象,一改前面悲伤的气氛,带给人喜乐的盼望。一张一弛方为忽悠的诀窍,巴赫自然铭记在心。否则把悲痛进行到底,后果很严重,更何况现如今经济危机,失业的人再听此曲,悲上加悲,万一使自杀率升高,岂不罪过。 “我要把我的心奉献给你,把我的全部奉献给你。 我要与你同在一起;这世界对于你是多么渺小,啊,你我在一起。将比这天地更加广阔。”
—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 先跳过一些场景,直接看一下犹大的结局。 话说犹大看见祭司长和长老要治死耶稣,把他交给巡抚彼拉多,不由心生懊悔,我并不真想让耶稣死,毕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只不过想赚点外快罢了。没料你们要弄死耶稣,也太狠点了吧,日后传出去我怎么做人。不由越想越害怕,手中的钱越来越重,连忙把三十大洋还给祭司长和长老,想漂白自己的罪过,解释道:我卖了无辜之人的血是有罪了。祭司长斜眼望着他,冷冷说道,你的的罪你自己承当吧,与我们何干。犹大听后如雷轰顶,连祭司都抛弃了他,原来他在众人眼里只不过是条狗。羞愧难当,一怒之下把银元摔在地上,跑出大殿,后悔不已,一时气结难当,最终自己过不了自己的关,索性找了棵歪脖子树上吊而死。(马太福音27:1-6) 犹大死后,巴赫来上一段男低音咏叹调:“把我的耶稣还给我!看这银钱,谋杀的报酬,堕落的儿子在你面前,把它扔弃在你的脚下!”音乐强烈表达归还耶稣的意愿,弦乐的伴奏也是强劲有力。
犹大化尽心计赚来的三十银元,反而成了他的催命符,引发了第一起血案。至于引发的第二件血案,请听下回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