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不知怎么知道了我的情况,一天她来到龙塘工区看我,同行的还有湘永矿知青带队的何老师。何老师到场部开会时,她对场领导说:“你们林场对我们知青也要多关心一下,他在果木队科研小组做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把他调到龙塘去?人家还是一个15岁的细伢子……”场长批评了刘队长,之后刘队长就把我调回来了。
回到新塘果木队后的一天晚上,场部放电影,在露天放映场地里我遇见了朱同学,我很久没和她见面了,感到很亲切,想和她说话,而且自顾自说个不停。也许是电影开演了,她想看电影;也许是我说话的声音太大,引起旁人侧目,她感到不安……反正她心不在焉,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付着。我见她无心交谈就想走开了,谁知她最后来一句:“你还好意思回来啊?”这句话呛得我半天回不过神来,我究竟因为什么而要不好意思,又为什么不能回来呀?她给我的映象一直都是两重性:有时热情大方、亲切可人,有时冷语相向、拒人千里。就好象她戴上眼镜时,显得端庄、秀丽,文质彬彬;摘下眼镜时,又显得陌生、模糊,失望频频。
回到果木队后不久就是寒冬了,那时我们也参加了挖山造林的大行动。那一年元旦,大雪纷飞,我们一群知青奋战在山坡上,一排排银锄扬起又落下,有人对着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引吭高歌,兴致勃勃地学着《智取威山》里杨子荣在唱:“溯风吹,林涛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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