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的厕所
我有一个梦,不是马丁路德·金的美国梦,也不是现在的中国梦。
我的梦,别人都不屑。但我还是拥有这个梦,并以这个梦想为荣。
我有一个梦。我的梦是,让中国所有的厕所,像日本的厕所一样干净舒适。
我也知道,这个梦,很难实现,比共产主义都难,跑步可以进入共产主义,却改变不了中国厕所的面貌。因为,中国人酷爱自由,拉撒也不受任何限制。不论何时,均可因地相宜,就地解决。对此,1873年来中国云游的日本和尚小栗栖香顶,非常不爽。他写到:“中国人不知廉耻,白昼路上放屎,日人尊儒教,此等不恭,人人耻之”。
一个在北京应试的学子,叫月卿,湖南人,和小栗栖香顶住在一个院里。他不同意日本和尚的“偏见”,指出:“京师风俗大坏,弟亦说其不洁。外省屋宇皆高,砖砌瓦盖,一尚干净。且农耕要粪,故结茅檐贮屎。师唯见一处,而诽全国,非公论也。广东、汉口、南京、长沙、沙市,其余胜地,不可胜数。虽田舍,不似北京不洁。若使皇上不在此,鬼蜮尚且不到。”
日本“鬼子”是否相信月卿的说法,我不知道。但我认为,是鬼话,是敷衍鬼子的。为的是,不失掉堂堂中华的面子。多年以来,我走了多半个中国,不管风景好坏、风俗如何,只有一样是永恒的,那就是脏。厕所,更不必说,除了脏,就是臭,顶风十里,决无虚言。
海外华人,还把这个优良传统带到了“海外殖民地”。凡华人聚居区,一定是重口味。为此,在海外,华人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只要想占领的地盘,没有拿不下来的,比强拆都有效。外人听见中国人要来,都捂着鼻子逆风而逃了;不能顺风,顺风喘不上来气,会窒息而死。冯小刚走了大半个世界,说:到了国外,不用看建筑,只要看脚底下的街道,就知道仿佛回到了“祖国的怀抱”。
还有嘴硬的呢。
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一个在俄罗斯学习的中国共产党人,娶了一个俄罗斯姑娘。回到中国,俄罗斯新娘最不适应的就是中国厕所。于是,中国共产党人说:其实,中国人是最干净,也最爱干净的。你看,第一个去厕所的,尿池子里了;第二个来,后退一步,为什么?爱干净啊!第三个来,再后退一步,如此,后来的人干脆不进厕所,直接在大街上解决了。
共产党人的解释,貌似有理。俄罗斯新娘略一思索,说:我明白了,这就是说,中国处处是厕所呗!
欧洲的情况也不好。历史上,欧洲曾经几次陷入毁灭性的瘟疫,人口锐减三分之一或更多,除去饮用生水难以杀灭细菌之外,粪便处理不当,也是造成瘟疫大流行的重要原因。1585年,法国波尔多市政府颁布法令,要求市民盖厕所,且规定:严禁任何人从窗户往街上倾倒秽物、尿和不干净的废水。
事实上,早在古罗马时期,住在公寓高层的罗马市民,就养成了从窗口随手抛弃前一晚“积累”的粪便的恶习。于是,行走在古罗马狭窄幽深的巷子里,是一件非常冒险的事情。一要小心,脚下不要踩了“地雷”——没有清理的抛弃物;二要当心飞流直下和不明飞行物从天而降。为此,罗马人有两项伟大的发明斗篷和高跟鞋。一个用于防空,一个用于在地雷阵中跋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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