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天晚上起,纽约刮起了暴风雪。
但房间里并不是很冷。
为了节能,我家的暖气是分时段自动控制的,只有在某一时段的室内温度低于设定温度时,供暖设备才会启动。早晨起床,窗外大雪漫天飞舞,室内暖气居然还没有启动。刷手机看天气预报,室外温度已是华氏20度左右了,而房间里的温度还在华氏60度以上,想必是因为厚厚的积雪将房屋包裹起来了,这就象人穿上了大棉袄,外面冷,身上还是很暖和。
老婆在中国,看CCTV的电视新闻时,也知道纽约在下大雪,于是发微信过来,要我扫雪,撒盐,以方便路人通行。
我遵命开门扫雪时,才体验到北美刺骨的寒风是何等的凛冽,才体验到有一个温暖的家,对于我们这些海外移民来说,是何等的重要,又是何等的幸福。
不久,隔壁人家也开门扫雪了。
隔壁人家是上海来的移民,虽然我们是邻居,但也就是在进门出门的时候,大家碰面了,才打一声招呼,彼此之间并没有更深的交往。他家有一儿一女两个孩子。看模样儿是在读初中。男孩子大些,穿着黑色的短大衣,他的妹妹则穿着红色的短大衣,他的父亲,那个上海人,站在门口的台阶上,给每一个孩子分发一把雪锹,他们三个人都说英语,在家里也说英语的华人,应该移民到美国有几十年了。
我铲雪累了,站着喘气,顺便向邻居家的三个人点头示意,孩子们的父亲也朝我笑笑,然后就关门进去了。
男孩子的力气真大,充满活力的他一锹接一锹地把雪抛向两侧,在他的面前扬起一阵阵的雪雾,于是我就看不见他的脸,只能听见他的笑声,他的妹妹根本帮上不手,只是拄着锹站在他哥哥的身后,尖声的说着什么,兄妹俩英语说得都很流利,应该是在美国出生的吧。不一会儿,邻居家从门口到前院的栅栏之间就出现了一条十几米长的道路。
邻居家的道路清通之后,男孩子扔掉雪锹,仰面朝天倒在道路右侧的雪地上,伸开手脚,把自己摆成一个大字,他的妹妹照着他哥哥的样子,也仰面朝天躺在雪地上,也把自己摆成一个大字。兄妹俩躺够了,又起身换个地方再躺,就这样,兄妹俩把他家前院所有雪地都搞乱了,才拍掉身上的雪,心满意足的进门回家了。
昨天晚上,纽约市政府通过手机发短信通知,夜晚十一时之后封锁道路,除了紧急车辆之外,机动车辆一律不得上路行驶。美国人出门都是要开车的,不准车辆上路,也就意味着各行各业要放假。所以邻居家的两个孩子今天就没有上学。
美国地广人稀,大人少,孩子更少,不上学的时候,孩子们也没有同伴可以相聚,邻居家的俩个孩子,出来扫雪都高兴得这样,那象我们小时候在中国那么好玩。
我小时候在城市的陋巷中长大,放假的时候,伙伴们聚在一起,在街上或巷子里乱跑乱窜,咱就是北京人所说的一群“胡同串子”,那时穷虽然穷些,穷伙伴们在一起玩得可真开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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