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两度桃花开?”
--秋园小景
说它“不识时务”,说它“不守时令”,反正我家后院的一棵桃树,总是秋来一枝独秀,桃花在深秋绽放。它旁边还有一棵较高大的桃树,则比较守规矩,等到初春才开花。
它身后还有李树一株,柿子树一株,也都是遵守时令,到春季抽芽生叶含苞吐蕊的。莫名其妙地想到毛当年一句名言:凡有人群的地方,都有左中右。搬来一套,就是:凡有种了树的地方,不管林子大也不大,就有不守纪律的怪种。也许,是我少见多怪了?是不是有的桃树品种就是一年开两季花的?不对呀,我和老伴都记得,那棵较高大的桃树就是它的果子,被松鼠吃剩的果核,掉到土里生长而成的。人家也没有像它那样特立独行,标新立异,在秋风里得瑟,显摆它会开花呀?
不遵守纪律时常是要付出代价的。
它既然开了花,小桃子们就在一个不甚妥当的时节在枝头孕育;然后,即便是在靠南边的(北)佛州,总是要碰到降温的时候吧,总有温度掉到冰点以下的时候吧,于是,小桃子们就冻死了。待到初春,它靠下的枝子上,还有些迟放的花,最终修成正果。这棵本来就比旁边那棵高大的后代矮了不少的母树,又因为不懂得在秋天韬光养晦,平白地浪费牺牲了一部分花与幼果,所以它身上留得下来的果子,就比相邻的树,少的可怜了。奇怪的是,少归少,它的桃子硬是要大些、甜些,更香一些。品种同是叫作Tropical Snow的两棵桃树,习性和果实质量竟相去甚远。它们就算是一族里的不同派别吧。
它旁边的李树,是我们从原来的旧居移栽过来的。记得搬家那两天,因为新居旧居相隔不远,我们总是耗子挪窝那样,把自家的小物件一批一批地倒腾。倒腾李子树的那个傍晚,我们步行,把树先栽到一个大盆里,放到一个可直立的手推小车(Dollies)上,向新家进发。快到达时,碰到就将与我们做邻居的老美一家人,他们看到我们不辞辛苦地搬树,就开玩笑地调侃说:Are you walking your tree?你们是在遛树吧?人们通常是walk the dog遛狗,芳邻却说我们遛树,当时快把我笑喷了。
秋季的后院,枇杷树下的红薯藤,渐渐地发黄了。在感恩节到来之前,我们还有好几顿“(蚝油)清炒薯叶”可吃。我们这里是很难买到苋菜的,我们就把清炒薯叶充作“上汤苋菜”来烹调,来享用,那略含苦涩的菜味里,还真有几分相仿呢。叶子将尽,地里的红薯也悄悄长大了,一镢头(其实是铁锨)下去,总可刨出或大或小的红薯来。品种有日本(白瓤)红薯,又面又甜,像是栗子味道;还有一种估计是北美品种的,黄瓤,也很甜。
下面的照片中,较远的一棵枇杷树下,隐约可见细小的菜秧—那是芥菜、萝卜,加上湖北特有的红菡菜。红菡菜似乎是喜欢低温气候的菜,在此地再冷也冻不死,越冷越茂盛。用腊肉片炒,菜叶绿中透绛红,好好看,好香,是老伴喜欢的下饭菜。
再远处,靠近邻家的篱笆,是年头更多些的枇杷树,正在开花(是不是又在搞一年两季开花的名堂啊?)我对果树知之甚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知道,先开花,后结果,也许会有枇杷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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