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辛先生和辛太太(三)
我加入到两位来自北京的学习声乐女生的一层出租房,本是穷学生勒紧腰带的无奈之举,却也无意中提醒了精明的辛氏房东夫妇:既然Jimmy在一楼的客厅中,拉起了一席布帘,为自己打了一个极其简陋的隔断,为什么不能打出一个正儿八经的隔断,多出一间卧房以供出租呢?
一日下午,我正在客厅靠窗处,就着外面的光线苦读,辛先生一通电话到,通知我他将来此丈量一番,并问我能否帮忙,我满口答应。
他来到后,不过就是拿个卷尺,东量西量,并把数据记到小本本上。房间较大,他一个人拉尺拉不过来,时而要我帮他在另一端拉住。搞了个把小时,他测量完了,临走时还掏出一张20美元的票子,说是对我时间的补偿。我习惯性地拒绝了,心里还是国内那种“助人为乐”的心态。拉了几下卷尺,就收了人家20美金(觉得是不小的数字了),是不是有点儿黑呀?
他看我不要,把钞票放回口袋就走了。不久,我们这座距离校园颇近的小楼,开始了一系列改造(remodel)的工程,其改建的精神就是分别在一楼和二楼增加卧室的个数,压缩生活区域的面积。另一点我还注意到:二楼形成了独立的空间,从楼梯下来后通向一个自己独立的门,这大概是受“丢肉事件”的启发,避免二楼租户与一楼的有太多的纠葛吧。
那年的圣诞节前夕,我们(一楼的“三人行”加上地下室的音乐家)还特意做了一桌中国餐,邀请了辛氏房东夫妇,表示对他俩给予我们照顾的感谢。
那时,音乐家刚从上海来印第安纳不久,还处于初来乍到的适应阶段。记得为了省钱,我还把我们的电话线,为他接了一条分机线。线是从一楼地板缝的一处漏隙穿到地下室去的。钱是省了,但是会有不便之处。例如,晚间大家都回来了,电话铃声响起,我们一楼的接了,却是打给地下室的住户的。此时,我们就会在一楼跺跺地板,通知地下室的人。这种自接的分机,还有另一种功能:在无人来电的情况下,两个(同一号码)分机的人可以拿起话筒,进行对讲。楼底下的这位哥们儿,早年在国内学的是俄语,英语阅读、写作困难较大;用这条共号码的两个分机的功能,他真没少问我英语的问题。(我在楼上呼唤他,基本上跺跺地板,他就知道了。而他要主动召唤我时,则只好用一个长把的笤帚,去捅天花板--我们的地板)。穷乡亲们一起度过的穷日子,困顿时互相帮助,当时感觉很温馨而欢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