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行百里者半九十”联想汉语翻译之难 写了一些有关“行百里者半九十”之英译的文字,意犹未尽。 联想到在印大比较文学系修课时的一些趣事。有一个学期,某白人教授开设金瓶梅的翻译课,课本选用崇祯《足本》,我也凑了一票。课上发现,汉语成语与诗词的翻译,对于洋鬼子来说(不管是教授,还是博士生)都太难太难了。我们认为理所当然的成语解释,到了他们手里,往往搞不掂。 一次,这位教授问我:“春风一度,能否翻成spring wind one degree?” 他还曾问过“江河日下,能否翻成 rivers under the sun?” 这种听起来像是中翻英翻译器的错误,竟然出在有着“汉学家”头衔的教授身上,有点让人哭笑不得。但汉语成语太多,积累起来要时间,而学习过程中就会闹些笑话,不足为怪。 而有些诗,几乎不可译。譬如,西门庆与药铺老板娘偷情,作者笑笑生别出心裁,在性描写的细节中,加入了多味药材的名字,见下: “当归半夏紫红石,可意槟榔招着女婿,浪荡根插入荜麻内,母丁香左右偎,大麻花一阵昏迷。白水银扑簇簇下,红娘子心内喜,快活杀两片陈皮”。 恰当的英译在此几乎不存在,Clement Egerton 在他翻译的The Golden Lotus (London, 1938, 4 vols)是怎样处理的?处理的优劣得失如何?这就是另外一个研究课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