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想起了“诸公” 京城老一辈的文化名人大家,走的人越来越多,所剩寥寥无几。 去年年底,走了“妙人王世襄”(亦称“京城第一玩家”),翻译家杨宪益,近来又走了漫画家华君武。父亲称杨宪益“益老”—1985年,父亲将自己在香港《大公报》副刊的专栏集锦《京华小记》签赠给他时,用了“益老校正”一语。网上见到“山左名闲”的藏书见闻之一,将这册《京华小记》的封面及签字的册页一并登出。 (http://blog.sina.com.cn/s/blog_3d73ba830100gpmc.html)这篇网文的发布时间为2010年1月10日,距杨老先生过世不到两个月。有空时很想向“山左名闲”打听一下∶这册签名本《京华小记》缘何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就流入他的手中?中介人为何人? 这本《京华小记》记载了京城许多文人大家的趣事,“妙人王世襄”有好几篇提及;杨宪益先生也颇占了些篇幅。父亲称他“益老”,称巴金先生“巴老”,自然都是对年长者,德高望重者的尊称。老一辈人对此无疑是十分讲究的。 此外,记得还有一些人,同样是德高望重者,人们以“公”称之。其中最典型的当属夏衍。当年的知识界文化界的许多人有“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夏公”的说法。从父亲的口中,听到的还有“廖公”—廖承志,60年代父亲一度在中侨委的办公楼借用一办公室上班,那里就是“廖公”的地盘。从廖仲恺、何香凝这样的家庭出来,加上几十年来的贡献,这样的尊称当是受之无愧的。“费公”则是指香港大公报社长费彝民—下面引用“大公报前社长费彝民”一文的片段(http://cq.takungpao.com/content.asp?id=27806) 1938年1月25日,《文汇报》在“孤岛”上海创刊。这是一份挂着“英商”招牌,宣传抗战的中文报。它异军突起,成为宣传抗战救亡的生力军。《文汇报》编经两部均借用《大公报》原址,并由《大公报》留沪机腹负责承印。一个月後,胡政之看到《文汇报》不怕敌伪手榴弹袭击的态度,决定向《文汇报》投资,部分股票持有人用了费的名字。徐铸成为《文汇报》编辑部的实际负责人,王文彬、许君远也加盟,费彝民担任主笔。6月25日社论《重申我们的信念》,即由费彝民执笔,《文汇报》这五个月中,无日不主张团结抗战,无日不呼吁中国国民应尽其职,强调坚决主张抵抗日本侵略。 与此同时,费彝民并为《译报》、《中美日报》撰写社论,还担任法国哈瓦斯通讯社(法新社前身)中文部主任。 1945年6月18日,上海日本宪兵队大搜捕,《文汇报》严宝礼、柯灵、储玉坤、费彝民、袁鸿庆五人同日被捕。五人备受严刑不屈,费、储两人经张国淦老先生设法营救,始恢复自由。 抗战 利後,费彝民担任上海《大公报》副经理、社评委员,兼中国新闻专科学校董事。他受胡政之赏识,曾组织并率领大公篮球队远征南洋,取得了良好的效果。1948年12月,香港《大公报》新生,费彝民任经理。从1952年起,他长期担任社长。他还是全国政协常委,全国人大代表、常委,中华全国新闻工作者协会副主席、香港特别行政区基本法起草委员会副主任委员。 费彝民机智灵敏,交游广阔,多谋善断,各方面人缘颇佳,受到周恩来总理接见五十余次。 故总理周恩来对费彝民先生有文件记载的正式召见就有五十多次,有网文称,另有未具正式记载的会见,会谈多次。 提及故总理周恩来,想起了70年代初期,有批林批孔批周公的说法。这里的周公是暗指“大儒” 周恩来。同为一个“公”字,在这里就成了贬义。我们的中华文字与源远流长的文化含有太多这样微妙的内容了。 那厶,对故总理周恩来的含有“公”字的尊称是什厶? 黄苗子先生说,是“胡公”。 参见下文 黄苗子的诗书画人生 作者∶石 梅 自清末以降,古诗写得好的寥若晨星,而苗子先生却是疏星中的一粒。他的诗名于上世纪40年代,在重庆时就已被周恩来所赏识了。 那是抗日的时候,在多雾的山城,天天看物价飞涨。读报纸,也是日法西斯向全世界疯狂屠杀。他感到空气窒息,犹如在污浊的阴沟中的炎璁。为此,他写了一首七律《无题》: 无限伤心孔雀诗,不堪惆怅冶春时。 有情皓月终难掇,飘梦芳年剧可思。 枳棘栖鸾沉鬼火,高邱无女照神旗。 星辰似此期待旦,忍向寒灯记寐词。 诗歌抒发了自己向往光明,渴望新社会的愿望和期待的惆怅。 他将此诗向孙师毅兄请教,不想孙兄把它贴在了书房的墙壁上。有一天,孙师毅兴奋而神秘地告诉苗子说,你的这首诗被“胡公”发现了,十分欣赏。所谓“胡公”者,就是周恩来。以後,周恩来约苗子,半夜在一个朋友家里见面。二人从诗词谈起,谈政治,谈生活,“胡公”特别欣赏苗子此诗的後两句。他们一直谈到了天明,谈得苗子“肝胆皆冰雪”,恨相见得迟。 (http://www.eywedu.com/tianxia/xhyt2006/xhyt20061044-1.html) 黄苗子先生今年97岁,去年还在苏州等地开办了个人字画展;当年的“二流堂”除了他,不知还有其他的“幸存者”否? |